目前分類:不良少年日記 (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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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在日本台前面睡著了,
原本是看著節奏緩慢的日劇,後來換成爆笑的校園封神榜,看著看著就不省人事,
這是我覺得最有安全感的入睡方式之一,
在討論瑣碎生活細節,充滿溫馨甜蜜氣息的日本綜藝節目前睡著……
不管冬天夏天都很適合。

但不論睡了幾小時早上起床身體還是覺得很疲倦,大概是平常睡眠太不充足。
天氣依舊很涼,早上仍然有人練習划龍舟的鼓聲,咚咚咚,
初夏的早晨。

中午去吃慣常的母親節大餐,又是合菜,我食慾已經少了一半,
又要假裝食慾很好而且假裝菜也很好,
還好後來發現菜真的不錯。吃了三四道菜左右我已經飽了,
望著窗外陰天的風景以及別人家荒蕪的陽台出神,
也忘了自己到底在發呆,回憶,還是在想著誰,心情是愉快還是無奈,
反正回想著別的事情讓我身體比較溫暖。

喝了梅酒,喝不到兩杯我的臉又開始紅通通的了,
大家都以為我醉了,我根本很清醒好不好。
還蠻喜歡有點燻這種screwed up的感覺,好像自己是全世界最fucked up的人。

我才發現我和我的老媽和舅舅都一樣,都是一喝酒臉就紅通通的。

不知道是因為睡眠不足還是酒醉的緣故,後來我在舅舅家的椰子床上睡著,
當時還以為自己是睡在勤中的床上,因為床墊和涼被的質感好像,
啊,好懷念,抱著有點惆悵也有點遺憾的心情睡著了。
連桌上的芒果蛋糕吃起來是什麼味道都來不及知道,

這禮拜我拿自己編的雜誌回家,要拿去送朋友。
「這一本雜誌還真不便宜啊,竟然要120元」老媽邊在車子裡翻著邊用台語說。
「什麼?這種價格很正常吧,外面的雜誌也是一本一百多元左右啊。」我說。
「哪有,人家我買時報週刊3本才99元。」(我笑翻了)

又要回台北了,這禮拜天氣還真不好,
我已經兩個週末都沒有去我的秘密基地了。
不過每個禮拜至少有兩天是在宜蘭「生活」著讓我倍感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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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不太好,要出門的時候還開始下著毛毛細雨,
感覺像是颱風過後的天氣一般令人懷念。

在家裡閒得發慌,和Eric開車出去兜風到三星的「味珍香」吃卜肉,
原本以為自己身為宜蘭人沒吃過卜肉真的很遜,
等到盤子一上桌才發現「這我很久以前就吃過啦!」
卜肉吃起來好嫩啊,好像小豬的肉。

打電話給放假中的阿宏問他要不要一起來吃卜肉,打了兩通都沒人接,
這傢伙總是因為心情不好而不接電話,非常難約他出來,
打給弘軒也沒接,打給張老師他還在台北,連我高中同學承遠也不接電話,
全世界都不能來跟我們一起去吃卜肉!

天氣如果晴朗一點我們就會覺得這個下午非常雋永,
但是雨飄個不停,連雨刷都趕不上的速度,雖然這樣的天氣也頂好的。
我一直在車上問了很多很哲學的問題。

「如果當年我跑去念羅高,現在的我會有什麼不同嗎?」經過羅高時我突然無聊地問。
「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同吧……」Eric回答。
「可是我覺得可能會有哪裡不一樣也說不定唷,比如說腦袋裡的回憶組成之類的。」
「但你這假設根本不成立啊,哪有人住宜蘭市跑去念羅東高中的?」
「的確沒有。但為什麼以前我們宜中這麼多羅東人跑來念宜中?」

「我發現我上研究所之後變得很愛電影,我決定我以後要多看電影」Eric有感而發地說。
「以前你大學租的房子前面就是一家二輪戲院,可是你從來不曾踏進去一步啊」我說。
「嗯,宜蘭好像沒有二輪戲院耶?」
「沒錯,所以我的願望就是將來要要在宜蘭開一家藝術電影院,專門放經典名片。」
「你的願望會不會太多了點,一下子想當領隊,一下子想去社區大學開課,現在又要開電影院……?」

今天才知道奶奶家旁邊那條有臭水溝還有菜圃的小巷子要變成大馬路了,
奶奶家是我零歲到四歲住過的地方,有一些很遙遠的童年記憶,
小時候當我還視力很好的時候這裡全部都是一望無際的農田,
現在不遠處一望過去就是快速道路和高速公路還有一堆房子。

我完全沒有料到有這麼一天來到,大馬路不斷地開闊,農田不斷消失,
宜蘭處在這種新舊夾雜共存的十字路口,我的心情也像契柯夫的「櫻桃園」一般複雜,
很可惜的是新的東西總是想要急著取代舊的東西,從來沒辦法共存。

奶奶把院子堆滿一大堆撿來的東西,好像在做資源回收一般,
真的很想念他幾句,叫他不要再亂撿東西了,可是這大概是她無聊生活的一大樂趣。
我往屋子裡頭一望,感覺裡頭有一股陳腐的氣味,時光還停留在民國七十七年,

印象中這間房子是陽光普照,而且很乾淨,充滿叔叔姑姑的聲音,
自從我們一個一個搬走,這房子就越來越舊……

奶奶去哪裡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屋子外等了二十分鐘左右她才騎著三輪車回來,
我在想該不會有一天他自己在裡頭死掉我們也不曉得吧。

晚上下著很大的雨,我們開著高速公路去南方澳吃海產,
從高速公路上望著蘭陽平原上一棟又一棟爭奇鬥豔的農舍及別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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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家看牙醫之後,我突然多了一顆不怎麼屬於我的牙齒,
感覺怪怪的,從今以後我就是個cyborg(塞爆人),
身體裡頭充滿不屬於我的器官,比如說人工植牙和隱形眼鏡。

十點多開車去接高中同學Eric,我還不太擅長開車到人很多車也很多的地方,
比如說星期五晚上到處都是要接家人的宜蘭火車站,
所以開到快到頭快爆炸,原來開車來接人也是一種很世俗的藝術。

Eric說我開車的時候和我騎機車還有過馬路的時候很像,
完全地粗線條和大而化之,自己開不好還要罵人家「幹你娘」,
哈哈哈,沒錯,我就是這種草莽!

我很不擅長路邊停車。
停得歪七扭八地,輪子也歪掉,車身也幾乎露出白線,
我本來想要重來一遍,
Eric這時卻絕望地說:「算了,這已經是你能做到最好的地步了。」
哈哈哈……我快笑翻了,我的朋友都很會虧我

我們在宜蘭夜市聊了很久,我很激情地聊到宜蘭的永續發展,
聊到撈金魚的攤位都收起來了,我還來不及去撈一把。

今天回家突然收到成績單,才發現領隊和導遊執照的成績已經公布了,
然後我不小心考上日文領隊執照了,導遊也不小心過了第一階段了,
完全沒有唸書,也沒有預期會考上,很多人應該會很想揍我吧。
錄取率大概百分之三十,嗯,這世界上不擅長考試的人果然很多。

我想我是很會考試的人,從小到大想要考上什麼通常就會考上什麼。
沒考上的大概就是老天爺不要讓我考上,讓我到外頭看更多世界的,
比如說研究所,真的,沒考上研究所真是謝天謝地,
我好感謝自己沒有念研究所,跑去當兵,然後投入職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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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我根本就沒吃午餐,直接趴在辦公桌上睡午覺代替午餐,
連續好幾天的睡眠不足讓我早上起床都非常痛苦,
辦公桌上沒有枕頭很難睡,日光燈又太強,而且趴著睡腳非常容易麻掉,
我懷疑自己國高中時候的午休時間到底是怎麼撐過來的,
還是軍中午覺時間最奢侈美好,在黑暗的冷氣房裡躺著睡整整兩個小時。

結果一覺起來更疲倦了,感覺頭開始痛,像是昨天晚上喝了半瓶威士忌一樣。
越接近下班時間越痛苦,頭痛得不得了……宿醉嗎?
所以下班前幾個小時我幾乎沒辦法專心工作,身體幾乎要撐不住了,
時間一到就趕快衝出去打卡,今天算是有史以來最早也最準時下班,

走出公司大門隨便找個地方吃個晚飯趕快衝去誠品看「海巡尖兵」,
這部片把軍中那些不堪回首的學長學弟之間的對話全都拿出來演一次了,
使得這部片對於曾經經歷過那段日子的人根本是二度強暴啊……太寫實了,
這要怪導演的劇本太過真實,還是演員太會演戲?

那個演「一兵」的演員講話的語氣感覺就像是從軍中隨便一個老兵直接抓出來客串的,
那種挑釁,那種尖酸刻薄,那種諷刺,那種草莽的態度,那種壓迫感,
感覺就貼在你的面前……

我後來才發現這位演員是以前曾經聽過那個北藝大的劇場演員叫黃健瑋,
就是演過「無可奉告」和「櫻桃園」的那個男演員,形象差太多了吧!
結果發現他根本沒當過兵,還可以把可憎的「學長臉孔」演得這麼像,
我真的準備要向他磕頭跪拜了………
雖然我念戲劇戲的高中同學家揚說:要演尖酸刻薄的學長誰不會啊?
愛說教,講話吼大聲一點,那麼簡單?
可是這些…連我自己當兵的時候都演不出來啊。

那個演「上兵」的演員也很不錯,念台詞很好聽!
後來才知道他好像就是台灣一個新銳導演叫做鄭有傑,
這世界上還是很多很有靈性的好演員的。
不過「海巡尖兵」的劇情真的是太可怕了,這樣子是沒辦法在海巡署巡迴播放的,
片尾的「感謝海岸巡防署」感覺像是諷刺的打了一巴掌,
看完之後好想要跟導演交流一下問他問題喔,可惜座談會早就過了。

另外一部得獎短片「自由大道」是一個台灣導演在美國拍的,全劇講英文,
演員全部都是白人垃圾(white trash),演技糟糕到我的頭痛更加無止盡地抽痛了,
怎麼會有人這麼不會挑演員,也不會教戲,也不懂什麼叫做好或爛的演技,
沒有美學品味和辨別力的人可不可以不要想當導演啊!!!!!

看完片照慣例要逛一下二樓的誠品書店,看最近有什麼新書和雜誌,算是作功課,
我發現誠品總是出現很會打扮的男孩子,每個人從髮型到服裝到包包到動作,
全身上下都聰明銳利品味無懈可擊到刺傷我樸素的心。
像我這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大概勉強只有五十天還算有在專心打扮的人,
鬍子沒刮,頭髮沒整理,面容疲倦,滿臉睡眠不足的痘痘,氣質也不佳,
這種長得太醜又不打扮的人不要常來逛誠品書店,會對不起社會大眾啊,
誠品書店是型男用來補充氣質順便走秀的地方(噢噢噢,你看看我多帥啊),
不打扮的話還是去唐山書店當醜醜的研究生專心地找書就好(老闆,我要買傅科)。

你猜我在敦南誠品的一樓遇到誰?我遇到胡茵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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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唯一的讀書時間就是早上通勤時間,
專心不受干擾的話可以念大概二十頁的《旅途上》。

中午和同事一行人去復興南路二段吃清粥小菜,
聽到清粥小菜時我腦中浮現的是軍中一成不變的早餐稀飯,
不過這裡的清粥小菜豪華多了,菜色也多樣化多了。
結帳的時候一個人要付九十元,下次還是自己帶便當或吃三十五元的麵就好了,
跟我同桌的其他月薪四五六七萬以上的同事,不管吃多少錢應該都不心疼吧,
月薪兩萬的人真的不適合跟他們一起出來吃飯。

台北人真的很可憐,付這麼多錢吃這麼簡單的一碗鄉下的粥。

下午我真的很累很想睡覺,五點到六點我幾乎是在桌子前面打瞌睡度過的,
為什麼會那麼累呢?累累累累累………

晚上的搖滾教室,我因為太累了,上課的前半小時在龐克樂團的音樂錄影帶前睡著,
後來等我醒過來以後,老師開始放了很多「低傳真」樂團的歌,
印象深刻的是有一個低傳真搞怪團叫做「pavement」唱了一首歌音全部都不準,
背景畫面還是穀類早餐在牛奶裡溶解,意義真的不明。
還有一個夢幻團叫「Mojove3」,女主唱的聲音很微弱地像夢境般,那首歌真的把我催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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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逛唱片行沒把貝兒與賽巴斯汀的新專輯買下來感覺有點愕惋
但我堅持不能在昂貴的誠品音樂買別的地方也買得到的唱片 所以先持觀望狀態
今天一大早上班我就有個念頭 打算趁中午休息時間去買
還用了桌上的公司電話先調查好實際銷售價格以免吃虧 
上班都在打電話問唱片售價和有無缺貨 
一時有點糊塗我的職務到底是什麼?以及我到底在哪種公司上班?

「請問你們貝兒與賽巴斯汀最新專輯的售價?」 
「沒錯,我要精裝版的,喔,平裝版也順便告訴我好了」 
「咦?為什麼捷運店的唱片售價和你們有差距,不是同一個連鎖店嘛?」
「那請問你們有他以前的唱片嘛?是放在你們店裡哪一區?是按照英文字母排列嘛?」 

經過電話追蹤之後 發現佳佳唱片行中華店賣的最便宜
誠品音樂硬是貴了一百多元 還好昨天沒傻傻的買下去 
我承認我現在是家庭主婦式精打細算型唱片採買人 
總之今天上午時間竟然過得好慢
一心只等著午休時間一到就趕快溜出公司大門

搭捷運來到中華路一段 好久不見的青春西門町 來到這裡就覺得自己很年輕
好像每次造訪西門町天氣就像今天一樣溫暖且浮躁 每次都是有點睡眠不足的迷幻狀態
西門町最熟的地方就屬真善美戲院了 我在這個黑暗的戲院遙想了好多歐洲 
回想起來真是美麗的大學時代 

除了買貝兒與賽巴斯汀之外 還不小心看到好多迪倫伯唱片 
二話不多趕緊買了兩張巴望很久的:Blood on the Tracks, Desire  
如果不買些有價值的東西 我的省吃儉用不就一點意義也沒有嘛?

我懷疑在台北市鐵路還沒地下化之前 中華路就是縱貫線鐵路會經過的地方
因為我記得國小的時候搭火車來台北 都會經過中國時報的大樓 
那時候我幼小的心靈還會暗自竊喜 台北這種地方可以看到很多傳說中的東西 好開心
回想起來我真是天真無邪的男孩 那時候我眼中的台北也很天真無邪 
幾乎像是侯孝賢的戀戀風塵裡頭天真的台北,嗯
那部片拍攝年代和我的童年好像差沒幾年

誠品音樂到底是用什麼種高級環繞音效耳機來引誘顧客購買啊?
為什麼昨天我在試聽機前面聽同一張唱片聽到幾乎狂喜的程度 
聲音聽起來相當有層次和空間感 輕重音的區分也很清楚 
今天買回來用我的兩百元耳機聽感覺遜掉了 我應該好好研究一下耳機採買守則

下午開會決定七月號內容 結果下個月整本EZ BASIC根本幾乎都是我一個人作的嘛!
這工作比我想像中還要快上手 這一點讓總編和副編笑得很開心 
我完全不會覺得被欺負 反而覺得能分擔他們一點份量是非常應該的 
希望累積一點本錢 不久之後我就有理由和總編輯談要請長假去旅行了

晚上在社大上後現代哲學 今天晚上的討論相當激烈 
有一個非常不後現代的老頭以戒嚴時代的態度來看世界
比如說他會相信來教室上課就要穿得很整齊 尊重老師 也遵守教室的規範 
所以他會用他的道德權威去壓迫(雖然他本人不覺得是壓迫)
喜歡穿內衣或藍白拖來上課的同學或者必須在教室裡頭邊上課邊吃便當的可憐上班族
所以老師花了很多時間在和他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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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途中在人擠人的捷運裡讀《旅途上》
真的是很瘋狂充滿熱切情感的一本小說
據說快要改編成好萊塢電影了 不過我很怕兩小時的電影會糟塌了小說
這小說看起來一點都不是直線敘事那樣的單純 感覺同時有許多聲音

上個月薪水不知為什麼少了五百多元
以為是扣遲到的罰款 一問之下才知道是每個月都要繳的勞健保費用
於是我跑到會計小姐那裡去請教她勞健保的扣除方式
結果不小心在她的電腦銀幕上瞄到很多人的薪水金額
這下慘了 有些事情果然還是永遠不要清楚比較好
知道太多的話 這種單純無邪的快樂就不見了
因為這公司幾乎每個人的薪水都比我高....

比如說 總編輯的月薪是六萬 總經理的月薪是十二萬
雖然知道她們也是幹了十年以上才有這樣的成果 不過落差也太大了吧
這樣的薪水想要幹麻就可以幹麻 想要去哪個國家只要一個月就可以
倘若買一本兩百五的雜誌 一張四百元的唱片也不用像我一樣考慮很久
我的薪水大概存半年連巴厘島都還去不了 這使我羨慕到想要哭

不過她們也是當初面試時跟我說「起薪兩萬八太多」的人
知道他們的薪水之後 發現講這些話真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越想越心酸
現在才發現薪水其實就是一個人在社會上被數量化的自尊 難怪想要不在乎都沒辦法

Neil Young的新專輯好好聽 老楊的聲音好溫柔 聽到快流淚
光聽第一首就感覺到這張唱片似乎充滿某種人之將死的豁達感
是因為得了腦瘤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嘛 藝術家怎麼都這麼容易不長壽

晚上去誠品看了紀錄片「無偶之家往事之城」
本來想要冷血地看完就好 沒有計畫要哭的 可是片子拍得太煽情了
看到最後眼淚都滴到手臂上了 沒辦法 要我看片子不哭應該很難吧
導演陳先生長得還蠻帥的 而且聲音很好聽 讓人想要從他的座談會中途落跑都很難

到隔壁的誠品音樂試聽了幾張唱片
有張團名叫做advantage Lucy的花草系的日本唱片 很酷喔
感覺相當不錯 很適合整理房間或野餐的時候聽 讓我突然手癢很想買
貝兒與賽巴斯汀的新專輯太充滿驚喜了吧 美妙到令人想要發笑 也很想買

才剛領薪水 就馬上繳房租 然後還有一堆欠款 還要拿錢回家
扣一扣真的沒有多少可以自由運用的錢了 好想哭
不過我有貝兒與賽巴斯汀 尼爾楊這些美妙的唱片陪我
還有看不完的免錢電影 好看到想要罵髒話的小說

我每天都努力過著月薪十二萬元也買不到的精神生活
她們別想從我身上買到這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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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就接到云瀚的電話 他要開車載我們一起去吃早餐
很努力地爬起來 撒了泡尿 刷了牙 嘴巴都還是牙膏泡沫的時候 他們已經到我家巷子口了
隨便穿著夾腳拖鞋出門 在這樣隨性的早晨 發現三人都是穿拖鞋
我們想要見一個很久不見的高中同學 他高中畢業就沒升學 現在在開早餐店
在這樣初夏的早晨穿拖鞋一起早餐的約會 感覺其實很不錯 很有把握青春的錯覺
我們三人在早餐店門口一直笑場了很久 才假裝鎮定的進去點東西吃
可是他好像沒認出我們三個任何一人 害我們有點尷尬

後來這位同學才主動地跑過來說 "耶 你們三人很面熟耶"
指著我 花了二十秒才想起我的名字 不過這已經算值得嘉獎
我在他生命中這麼不重要 換作是我的話 我自己的名字我一定記不住

他變得好活潑又很多話 和高中時簡直判若兩人
頭髮有點長 穿著粉紅色短袖上衣 不過氣質還是很靦腆
講話的時候偶爾可以看到他的銀色假牙  
他說最近要去第二次教召 喔? 講這種話的人肯定是退伍很久了 
聽說教召除了可以向公司請公假薪水照領之外 五天還可以領七千元 好酷喔
趕快趕快教召我吧 我要賺那個七千元 市公所兵役課!

我們去阿宏家燒CD 張羽偉的新專輯很台 很好聽
我把在他家後院蹲在一旁剝竹筍的瘦小背影的阿宏爸爸 當作是他的弟弟
他家真是名符其實的 自給自足宜蘭田園生活
四周都是果園和農地 家裡有種波羅蜜 金棗 茄子 等等
天氣有點熱 夏天好像真的快到了 我們大家都穿著短袖短褲

在車上我和云瀚聊著 新縣長呂先生對宜蘭一直在進行的工商業強暴
為了蓋跨國連鎖商場 竟然把一棟屬於古蹟的監獄建築拆掉(而且沒有任何文史工作者抗議)
又廢除宜蘭縣史館 又要引進對經濟不一定有利但將來一定會後悔的科學園區
當年他還是市長的時候愚蠢地支持宜蘭的渭水路改成中山路
所持的理由是「渭水兩個字聽起來很不雅,而且全台灣每個鄉鎮最繁榮的路都叫做中山路!」
現在又嚷著要把北宜高命名為蔣渭水高速公路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行為?

天啊 這種笨蛋也是和我們念同一個宜蘭高中畢業的嗎?
好吧 我必須承認支持經濟發展和不希望有經濟發展的宜蘭人好像各佔一半
我和云瀚一直都是邊緣的文藝界青年 我們兩人是屬於不支持把經濟發展硬生生帶進宜蘭的
我們比較相信永續發展那一套 和文史工作者站在同一陣線

我們除了罵現任縣長之外 也批評上一任縣長 還有那些沒讀書講屁話的縣議員
同時我們也惋惜著我們另外一個比較有智慧但卻得了肺癌的陳定南先生
我看著路旁都是選里長村長的候選人招牌 覺得自己怎麼會這麼無能為力
眼看著宜蘭慢慢往奇怪的方向轉變 卻沒辦法發揮任何引響力
就連想要寫信到縣長信箱給呂國華 都歸納不出一篇有見解 頭頭是道的文章
"讀聖賢書 所學何事?" 我是個廢物

云瀚正在猶豫要不要把電子公司業務員的工作辭掉 改去唱片行當店員
離音樂比較近對他來說比較快樂 不過這樣沒辦法跟重商主義的爸爸有所交代

下著雨 想去我的秘密基地也沒辦法 只好去圖書館借書回來讀
時間很快就過去 又到了「回」台北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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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氣很熱 早上很早就起床 抱著輕鬆的心情著短褲回家
要不是因為這個上午尷尬時刻沒有電車班次 我不會想要求快搭自強號回家 太浪費錢了
對於這方面我一直都是個錢形金太郎

回到宜蘭 天氣很溫暖 邊看風景邊聽音樂邊走路回家
肚子很餓隨便找一家吃點東西
在宜蘭找東西吃 就某個程度來說比台北還要難
因為每一種都很好吃 吃了這個就沒辦法吃那個 讓人很猶豫

回到家一下子就接到高中同學阿宏的電話 問我要不要出來吃冰
於是我們就去吃黑店 隨便聊
和燙了捲髮的阿宏 穿星際大戰T恤的云瀚 還有快要結婚的宏迪
除了彼此最近發生的新鮮事之外 每次聚會都要聊十年前的男子高校往事
一起嘲笑那個發音很爛卻很自滿自己台大是外文畢業的英聽老師

後來因為天氣太熱 於是我們轉移陣地到百貨公司一樓的喫茶店
宏迪點了一些聞起來很異國風味的咖哩玉米餅之類的食物
我們聊了關於大陸 宜蘭 還有衝浪的危險性
喫茶店外面是Tizzy Bac的簽唱會 音量很大
我們拉大嗓門說話都聽不太見彼此之間說了什麼

有點吃驚Tizzy Bac竟然會深受幼稚國中生的歡迎
我還以為他們是稍微有點深度的文藝青年小眾團
不過它的的鼓手好帥啊 燙著很像假髮的捲髮 打鼓也很有力道

後來我去赴約看牙齒 聊天聊到一半就得離開真掃興
牙醫師對我的牙齒做了什麼我完全不知道 任他們擺佈 感覺很差
弄完之後才知道不知不覺自己牙齒少了一部份
心情變得很糟糕 因為感覺自己身體的一部分竟然就這樣輕易地不見了
回到家 我戴著耳機出去騎腳踏車 散散心一下讓心情好轉一點

這種天氣晴朗又乾燥的鄉下傍晚 一下子就讓我心情好轉
隨便騎到處都是綠油油的田 每個畫面看起來都像《青春電幻物語》
心裡期盼著這些田永遠不要變成建地

我看到感覺很歐化的別墅兩棟 廢棄的三合院一棟
幽暗的小學校 黃昏的汽車旅館
十五年前還存在的紅瓦厝和很有涼風感的竹林 現在已經變成醜陋的公寓大樓
還在水溝裡看到一隻頭上長滿蛆的狗 這世界上到處都是藝術家的題材

mp3隨身聽終於修好了 又可以在寧靜的鄉下邊騎腳踏車聽音樂
晚上在沙發上邊看日本台邊睡著了 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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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起床的時候好痛苦啊 好想回頭繼續睡覺
又夢到和別人接吻的夢了 果然二十幾歲的男孩每天性慾都很旺盛
我的夢都是很有觸覺的 接吻的時候連嘴唇濕潤的感覺都很真實
可是醒來都是一場空啊 寶貝

每天早上我都會在鏡子前問自己 「今天有沒有不想上班?」
咦 答案竟然都是否定的 每天我都有上班的慾望
我竟然找到一個至少我還不討厭的工作 目前為止而言

正在煩惱今天該穿什麼的時候 突然電話響了
誰會在早上八點打電話給我啊 電話上顯示著Harry 是岳鴻耶
他要到宜蘭出差想找我吃飯 可惜我已經在台北上班了
不過聽到他久違的聲音很好 他在火車上講電話 過山洞就掛電話了

今天我回到家 發現又一部療傷系日劇出現了 叫做「迷糊動物醫生」
導演的手法極度風格化 形式很新鮮 看得非常過癮
我以後想拍這樣的東西

我在回家的捷運上想著 
既然我好像一輩子都沒辦法變得很有錢的話 那至少要活得隨心所欲吧
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 快樂地過一生 
雖然我是個薪水少的窮光蛋 但我也是快樂的藝術家 
我每天都要繼續這樣催眠自己 雖然目前為止我自己也不相信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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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回家的時候都會經過一家釣蝦場,氣氛很隨性自在客人也很熱絡的釣蝦場,
讓我開始思考「釣蝦場的美學與政治」這個議題。
去釣蝦場好像根本不只是釣蝦而已,
旁邊還有賣烤香腸,還有人點快炒,炒青菜,炒麵,啤酒……
這根本是豪快的海產攤啊,「附釣蝦場」的海產攤!

下次應該也草根一下,去釣蝦場釣看看!
而且一定要穿夾腳拖和白色內衣

我們大學同班同學有人結婚了耶……
真是非常順遂的人生規劃呀,
順利地資優保送,順利地大學畢業,順利地去美國念研究所,
順利地找到金龜婿,然後定居美國,以後還會拿到一張綠卡。

幹,這樣的人生太無聊了!我才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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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基本上沒發生任何事,所以我利用空間講一下昨天發生的事。
昨天天氣很好,我看完牙齒騎機車去羅東晃了一圈,騎得很慢很慢,
去了我的秘密基地,那是一個廢棄林場的湖邊,
我每次來到這個湖就覺得心情非常平靜,就連旁邊經過的電車也似乎特別安穩。

非常美好的下午。
回程的途中我看著傍晚天空的雲彩,覺得好美,
這麼美的日出和夕陽都是屬於我的,因為全世界喜歡日出和夕陽的人太少了。

羅東對我來說,就是我的美國,我的日本,
也許是因為高中時代在這裡的電影院看太多美國電影的緣故。

四天的假期結束了,也許假期太長,這次竟然有點收假症候群,
我在想人生怎麼會這樣永無止盡地循環著,一直在繞同一個圈圈,
以前大學時代回家過週末是最討厭晚上終究得搭車回學校,
當兵時回軍隊也是百般地不得已,
現在在台北上班猶是如此,永遠有某種理由必須離開家前往某個地方。
什麼時候可以從這個循環中解脫呢?

不過,也是先有離開家才有回家的開始...

今天早上在上班途中的捷運上我遇到了哲賢,
我不太確定是他,因為他外貌有點變了,況且長得像他的人也蠻多的,
反正我很用力瞧了他三次,他沒有任何反應,直到我用手指著他,
他也才很遲疑地說:「彥谷?」

原本我以為怎麼退伍後就要裝不認識,差點內心又要受到創傷...
最近的創傷已經夠多了...

我們談話的時間非常短,只有忠孝復興站到大安站之間的距離,
他在六張犁站上班,給了我一張名片,然後我就必須下車了,
他說:「下次再聊」,天曉得那個下次會是什麼時候。

過紅綠燈的時候,我在想也許過一陣子會舉辦「頭城海巡男子高校同學會」吧,
等到所有人都退伍之後,等到大家都有了新的自己之後。

晚餐吃了家門口賣的鍋燒麵,好難吃啊,真的很難信任台北人的食物,
我寧願自己煮義大利麵都比它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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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牙醫的時候 躺在診療床上任人擺佈十分無助
完全不知道醫生在對我的牙齒做些什麼
平日所仰賴維生的價值觀和樂天的信念全都不見了
眼睛只能無望地盯著牆上掛的水墨畫和毛筆字
突然發現原來在這種身體最脆弱無助的時候 藝術根本沒辦法拯救你
宗教不能 電影也不能 回憶不能 就連友情都不能 
身體病痛是會把一切信仰和所擁有的東西全都解構的
我想生命的最終應該就是這樣吧 沒有救襩 一切歸零

我在想明年把這個工作辭掉之後 出去旅行一段時間
然後回宜蘭找個不需要大學畢業就可以做的很『宜蘭』的工作
比如說水產養殖 漁市場 菜市場 園藝 料理 之類的
比起在辦公室裡編雜誌或拉保險 這些工作貼近『真實生活』多了

如果我未來有男朋友 我希望他是人氣美髮師 或 會煮好吃東西的廚師
如果我未來有女朋友 我希望他是詩人 或 導演 或 天才女演員
如果可以同時劈腿交男朋友和女朋友 而且三人之間彼此相愛 應該是很前衛的事情
不過這也許只存在於楚浮的電影裡頭

要是我的男朋友和我的女朋友彼此相愛而且也互相做愛呢?
我能夠接受這種事情發生嗎?難道看到這種場景不會崩潰嗎?
自認心胸開闊沒有道德感,卻好像也很難接受這種事情……
嗯,這樣的假設真是太淫亂了(笑)

今天有人問我:「學日文的五十音一定要去補習班學嗎?」
我說:「看資質,資質好的自己看也記得住,程度差的老師就算教了也學不會」
講完之後我才發現這答案還挺妙的 也挺賤的 
其實我的五十音也是在不同的地方學了三遍才會 那麼我程度也算差囉 
不過真正學會之後 就和游泳或開車或做愛一樣 變成本能般永遠也忘不掉

阿宏昨天跟我說 明天五月一號我們要換季了
天氣太溫暖 我也換季了 穿著短褲蓋著涼被吹電扇睡覺
真想念穿著海巡短褲和他們玩鬧的床上時光

今天我在電車上思索著這個問題
人好像總是要跳脫某個階段才能夠冷靜地回頭去評斷那一段時光是好是壞
就好像我也是唸完男子高校才覺得男子高校時代是那樣青春無邪
唸完大學畢業之後才知道自己和剛考完大學聯考的自己比已經差距太多
當完兵才之後才發現當兵不知不覺也豐富自己的生命史

那麼我願意拿現在的自由換從前的不自由、無為和安逸嗎?
拿一個人夜晚從捷運站走路回家的孤獨時光,換每天和軍中麻吉愉快談心時光?
拿台北昂貴不營養的食物,換軍中吃到飽而且水準不差的伙食?
拿沒有時間看日劇而且拼命打瞌睡,換好整以暇地讀小說而且每天都睡得很飽?
拿公司裡沒有學長學弟制的同事,換頤指氣使的幕僚們?
拿每天都可以穿不同的衣服去上班,換被迫穿制服留很短很醜的頭髮?
甚至拿兩萬八微薄薪水,換更微薄的一萬元?

我不敢回答這個可怕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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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的母校 宜蘭男子高校 的校慶
一直沒跟別人說過 宜中是我從小到大唸過最喜歡的學校
也許是因為它的地理位置 也許是因為週遭的同學 也許是因為某種無形的精神
雖然中央也不錯 但中央感覺不是我的學校 是很多人的學校

今天重回宜中 看到一個關鍵字就是 時光
雖然幾乎沒有校友回來 但我卻看到很多已經畢業的校友們的幽靈 在廣場上迴蕩
十年前的我們也曾經在這個廣場上潑水 丟奶油 買徽章 把制服的下擺拉出來
也在這裡度過我們的十六到十八歲

看著牆上寫著宜中六十四年校慶 心頭一驚
我在的時候好像還是五十五年啊 還是五十三年 我都忘了

看到以前的歷史老師 莊白蓮 她好親切又好漂亮 一點都沒變
我好想再上一次她的歷史課
她問我第幾屆的 我說我是一九九年畢業的
她說我看起來像是去年才畢業的

宜中女生數量變很多 而且還有外國交換學生 感覺很不一樣
每個人都可以留長頭髮 再不用像以前一樣耍賴不去剪了
真後悔自己沒晚生幾年 可以徜徉在這種被多元文化主義包圍的校園裡

我想到高中畢業典禮那天 太陽很大 氣溫很高
隔壁班的老師對著我們說 外面的世界很大 你們一定要自己去闖一闖
我到現在好像才開始正要理解這句話

今天去剪頭髮
設計師的手感好溫柔 而且不會給人壓迫感
舒服到我的身體充滿某種催眠般的笑氣 差點快睡著

晚上十二點到兩點和同梯的張老師還有呂威聚會
又是聊我們的陳年海巡往事了
不知道這個話題可以聊到我們幾歲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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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用上班 本月初加班太多補假一天
在回宜蘭的莒光號上讀克莉絲蒂娃 很有趣的理論
懂法文對於了解名詞的概念真的很有幫助
車窗外面全都濕瘩瘩的 不過雨天的風景也很不錯

愛樂電台聽了一個月之後 唱片行的古典樂區的人名都認識了
這些名字每天都在愛樂電台聽到 其實古典樂的世界比搖滾樂更小嘛
連拉赫曼尼諾夫這種傲口的名字都曉得
也許再聽久一點 我就可以進入古典樂的大門了
不過除了古典樂之外 還有爵士樂等著我認識 喔天啊
然後還有一輩子都聽不完的搖滾樂

我想要成為又喜歡德布西 又聽地下絲絨 又愛閃亮三姊妹的 台灣男孩

晚上騎金旺去看牙齒 洗牙真是痛苦的一件事 我都流眼淚了
我覺得牙齒和眼睛是越來越走下坡的器官
牙齒終究會蛀會掉 眼睛終究會花會盲
再怎麼維護都只是避免它慢點走下坡而已
從來就不會越維護越好 不可能視力又變回2.0 牙齒都恢復到兒童時期

這種悲觀論 讓我對於自己的身體抱持著虛無主義
讓我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腐朽 卻不想做任何事去阻止

我好像感冒了 喉嚨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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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表姐從嘉義坐火車來台北度週末,
她高中畢業就出去闖了,現在在嘉義的酒吧上班,
操著宜蘭腔國語,總是很講義氣,交遊非常廣闊,
其實我蠻喜歡她這種豪爽的個性,相處起來很愉快,
雖然很久不見也很少在一起聊天,一聊起來還是會有某種已經相處很久的默契,
這種默契大概是小時候一起玩過得來的吧,這也是我們共同的生命史。

深夜我在房間上網的時候,
她穿著粉紅色米老鼠睡衣來房間跟我講悄悄話,
問我大姐是不是和二姐吵架(「她們每天吵架啊」我說)
問我大姐的男朋友是不是每天都住這裡(「一個禮拜大概至少住個三四天吧」我說)
說她不喜歡大姐的男朋友,很小氣(「可是以前我們去吃大餐都是他請客啊」我說)

同一個父母生的三姊妹,長相個性差很多,連講國語的腔調也差很多。
而今晚我和她們三人住在同一棟公寓裡。

今天上班幾乎沒有事,都在聽KKBOX,
因為我被指派一項任務,要挑十首英文歌出來教,
原本以為可以暗渡陳倉專挑我自己愛的歌,感覺整本雜誌都是我的:
Beach Boys, Bob Dylan, Joni Mitchell, Beatles...
這才發現海灘男孩的歌詞太白目,都是衝浪和泡妞,
迪倫伯的歌詞根本不適合拿出來英文教學啊,歌詞曖昧又隱諱,
文學典故多到某種地步,而且根本沒辦法翻譯,
大家都耳熟能詳的芭樂歌歌詞又太淺顯,太老的歌又怕大家不接受....

又得考慮讀者年齡層與接受度,又考慮雜誌本身定位,真是艱難的任務。
後來我挑的歌幾乎全部都是老歌,總編輯說:你真不愧是個歐吉桑!

其實我理想中的雜誌,假如要挑歌的話非迪倫伯莫屬了,
能讀懂迪倫伯的歌詞,是「懂英文」的最高境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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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去上搖滾樂講座的時候,認識一個女生,
一起倒茶水的時候,和他閒聊了幾句:

「你還是大學生嗎?」我問。
「不是,我已經在上班了」她說。
「我也是耶,那你在什麼行業上班?」我再問。
「出版業」她說。
「我也是耶!那你在什麼出版社?」我又問。
「我在一家美語教學雜誌……」她說。
「媽的,我也是耶,不會這麼巧吧,你在哪一家雜誌?」我又繼續問。

原來她是CNN美語雜誌的編輯,算是很有緣,遇到同行。

今天上的是七〇年代的龐克音樂,MTV都很精美很有故事性像電影一般,
其實龐克是很有政治意識的一種音樂,知道這一點之後就沒有那麼可怕難接近,
我總是看一下牆上的MTV,然後回頭看一下Ricardo先生的雙下巴。

我漸漸發現,我是不是比較喜歡古典音樂而不是搖滾樂,
與其上一整堂平克佛洛伊德,我的心裡好像比較想要一整堂布拉姆斯……

晚上睡覺前打開電視要看「菜鳥老師來報到」時
才發現昨天不小心錯過那集就是最後一集了,人生總是會發生這種悲慘的事!
害我今天必須看沒辦法放鬆上班族情緒的「東京灣景」,
其實「東京灣景」取景很美,但是缺點就是拍得太假了,
導演手法很假,仲間由紀惠矜持得太過火的演技也是假到不行,
她長得很美沒錯,但是這樣放不開的演技真的有問題,
誰來打他一巴掌一下讓她醒一醒!!看演員這樣演戲我會很痛苦。

果然真的有些日劇適合疲累的上班族看,有些只適合時間太多的家庭主婦和浪人看。
「東京灣景」完全沒有治癒性或療傷性效果……

日劇原本有自己不做作的優點,為什麼要東施效顰和「矯情又刻意」的韓國肥皂劇學呢?
劇情高潮的時候放一整首韓國芭樂歌我會想把看到的劇情都吐出來啊………

唯一的優點就是配角佐藤隆太好有存在感啊,是清爽系男孩,
而且他講日文好好聽喔,如果要形容的話,
大概就是像夏天的餐桌上清新又爽口的小黃瓜那種日文腔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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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不曉得為什麼早上七點十幾分就起床了,
放了那張放很久都沒聽的狄倫伯唱片《Nashville Skyline》,
這是一張像是有機蔬菜,幾乎有苜宿芽感覺的唱片,
沒有多餘的脂肪或繁雜編曲,相當清爽又單薄的一張偽鄉村專輯

每次聽這張唱片時都覺得自己是在一個黑暗有冷氣的海巡大通舖裡,
沒錯,那是八九月的時候,這張唱片是我去年夏天買來聽的,
幾乎可以回憶起在軍中翻來覆去失眠的床上聽著它的光景,
甚至記得是睡哪個位置的時候聽著這張唱片(我常被迫換床睡),
也許睡不著等著兩點卡哨,在每個難以入睡過於興奮的夏天的晚上,
關於人生奇怪又奇妙的是,聽過的音樂總是會紀錄聽者當時周遭的氛圍,
巴布狄倫的專輯也陪我度過軍旅生涯,變成我二十三歲那一年很重要的原聲帶

聽著Tizzy Bac的《我想你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邊趕稿,蠻好聽的,
第一首歌「Sideshow Bob」很有感覺,快要變成我的失戀主題曲了。

「現在過得不錯,只是有些夢像遺失了…」
「也知道別再勉強,除了你這世上還有好人……」

唉,這樣的歌詞越聽越寂寞………

下午四點從錄音室回來,手邊呈現無事可做等下班的狀態。
太愛睏了,下班前兩個小時竟然在桌子前面打起瞌睡來,
六月號到此結束,但緊接著又要開始做七月號,沒完沒了的輪迴。

晚上去上哲學課時,體力也有點不支,不過班上同學的生命史讓我很著迷,
不知道從那個階段開始,我對「生命史」相當感興趣,
每個人這一輩子發生過的事情,其實都在身體上留下了記號……
我覺得這些記號是很棒的故事,每個人身上都有很棒的故事。
每次我聽著大家的生命史,就發現自己臉上就露出一股劇作家蒐集別人故事的微笑,
覺得活著真好……

老師說:「請不要忘記別人身上的脈絡」!
是的,我終於明白了,不要以為自己的脈絡可以輕易套在別人身上。

走路回家的時候,路上擦身而過許多和我一樣晚歸的國中生,
想一想其實他們比我還要可憐,因為我隔天早上還可以睡晚一點,
九點半前上班就好,不像他們七點多就要到學校,而且隔天還有考試。

回到家,在床上看電視看到睡著,醒來關電視的時候,
畫面已經是《菜鳥老師來報到》的老師在講台上說:
「我本來並沒有立志要當老師的……」
唉,累到沒力氣醒過來,關燈完立刻翻身繼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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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班都戴著耳機聽愛樂電台邊趕稿,
現在都快要精通德布西和小約翰史特勞斯,也快要分得出蕭邦和莫札特了。

最不能原諒的是愛樂電台有一個女主持人總是在曲目撥完之後,
才大言不慚地宣布:「抱歉,由於疏忽剛剛那首並不是小約翰史特勞斯!」
而且已經好幾次了,每次都是那個女的!這是一個古典音樂電台最不可原諒的……
連我這種古典樂智障兒的殘廢耳朵都聽得出來。

去唱片行買了TIZZY BAC的新專輯「我想你會變成都是我害的」
雖然有點害怕會失望,但是有些唱片如果宿命性地不買下來,
以後每次逛唱片行看到它的臉心裡都會癢癢的。

到法文補習班去洽談,準備要開始重新回去念法文了,
現在對法文很有感覺,趕快把握住這種感覺一鼓作氣把它學好,
學好法文就可以和楚浮、高達、德布西、傅科、德希達、李維斯托……當好朋友。

回家的路上到超市買了一包寬板義大利麵和一罐蕃茄肉醬,
準備來做明天中午的便當和可憐加班到很晚的表姊的晚餐,
放了一罐鮪魚罐頭,變成一盤兩人份的「辣味蕃茄肉醬鮪魚義大利麵」,
我只能說:真是靠北地好吃!!辣得恰到好處!!
雖然我天生笨手笨腳的,但目前為止煮出來的東西都很好吃。

幹,我應該辭職去澳洲念烹飪學校的!
這樣感覺我是個朝夢想前進的年輕人……

在電梯遇到一隻牽著黃金獵犬的男人,它很有耐心地和狗狗說話:
「耶,不行!」「還沒輪到我們……」

第一次和這麼大隻的狗狗一起搭電梯,感覺有點緊張(笑)
可以養一隻狗跟他說話,每天下班回家有人可以抱抱,摸摸他的毛,真的很棒很棒…
(可憐小上班族平凡的夢想)

如果我養了狗,我要把它當弟弟,而且我要幫他取一個很台的名字,
我已經決定如果養了公狗就要叫他「阿宏」,聽起來感覺就是隻很有台灣氣概的狗。
(我的阿宏應該……會很高興吧)

在床上看了「菜鳥老師來報到」,
每天下班後能夠看這樣撫慰系的日劇真的感覺很溫暖……
每次看完都覺得,活著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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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打卡的時候又是瀕臨遲到的九點三十分,
下次要學乖遲到就乾脆不要打卡,假裝忘記,才不會被扣薪水,
完全無法接受遲到一分鐘就要扣一小時薪水的道理。
各位資本家們,我也是讀過馬克思主義有工人意識的聰明員工。

中午和編輯部同事們去信義路一家燒腊店吃午餐,
和他們吃午餐有個好處就是可以聽到很多出版界的黑暗面,雖然聽多了也不好,
不過那個脆皮燒肉飯太貴也太難吃了吧,完全沒有90元的價值,
我自己回家炒飯或煮義大麵都比這個好吃。浪費我的辛苦錢。

雖然說薪水只是工作的次要條件,但每次和理工科朋友談起薪水,就感覺很心酸。
明明大家都是剛退伍沒有經驗,他們卻可以用三萬元起跳,還保證年終三個月!
我還以為唸比較好的公立學校或是會講英文日文會有差咧,結果一點也沒差!
這個社會對待人文學科畢業生真的是很糟糕...

那句「要用功唸書才能考上好學校,才能找到好工作」,早就被我解構了,
早知道從前就不會花力氣唸那些垃圾書,真後悔沒能愛玩一點。

星期四的晚上不用上課,出了公司大門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身體疲累,不太適合去看電影,怕會睡著,
在回家的捷運上把前天的哲學講義拿出來讀,讀得很入神,一下子就到站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一邊繼續讀德希達一邊等待九點到來的日劇時光,
想不到一翻身又累得睡著了………………

半夜一點半的時候,電話竟然響了,而且還是阿宏打來的,
一時迷迷糊糊,拿起電話還問他現在幾點,
阿宏說他最近打電話給北局局長,桶了人官一刀,理由聽起來很充分很有組織,
我覺得他這樣的行為很勇猛,要是當初的我應該沒有這種勇氣吧,
基本上這次打給我仍然是打來靠北的,不過除了靠北之外還有聊了一下別的。

問他幹麻前陣子都不接我電話,他說軍中和家裡一些事弄得心裡很煩,
他還問我為何知道他生日,真是的,明明自己在我面前講了好幾次,
和他聊了半小時,發現我們要講的話還真多。
不過他這種半夜睡覺時間打來,還真的一點都不體諒我明天要上班哪,
算是很不貼心……

不過他真的好聰明(比我還聰明)又好可愛,
我真喜歡我的阿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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