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認識不良少年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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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來談論我對一些國語專輯以及歌手們的雜感。
藉以釐清自己的美學態度和人生觀,即使都是負面的人生觀。
本次從劉若英開始出發,途經林宥嘉和張懸,再以郭采潔作為終點站。
   

  
很久以前,我好奇地聽了劉若英的不知道第幾張專輯(你說誰記得住她一共出了幾張?)。
當時聽完的立即感想是:「這些歌真的很好,非常好。但請你把她們還給梁靜茹好嗎?」
有一種人喜歡浪費資源,利用大眾媒體做一些不應該由他們來做的事情,
例如劉若英到底為什麼會出唱片這件事,她應該不缺錢,也不以為自己真的非唱歌不可才對。


★ 

有些人真的很沒觀眾緣,例如林宥嘉。
我們都喜歡他的歌,但卻痛恨由他來唱的這個事實
他被包裝成一個身經百戰的天才型歌手,但只要有一定年紀和智慧的人都看得出來那只是演技。
他才不是什麼大小說家,他的真實身分就和盧廣仲一樣,不過是個延畢在等當兵的萬年大學生罷了。
難得這麼有厚度的詞曲和無懈可擊的專輯企畫,都被他乳臭未乾的咬字(「悲傷」唱成「悲香」很酷嗎?)
和他單薄的生命史給浪費掉了。
不管是誰都可以輕易地想像,要是陳奕迅一定更能勝任這些歌曲。

儘管如此,我真的覺得「大小說家」裡的《思凡》真的是我看過今年寫的最棒的歌詞。

 「我一定要盡快調查明白 這落後星球魅力何在
   早該返航的隊長 怎麼會不願離開 」
 
真正有趣的歌詞是像這樣不拘形式,天馬行空地胡謅亂寫。
毫無格式對仗或押韻的壓力,
如果沒有入圍下屆金曲獎最佳歌詞,就是評審沒眼光了。
 
★  
 
雖然類型不同,但林宥嘉總讓我聯想到桂綸鎂。
她是一個演技有限,口條有點差,卻又莫名其妙以清新外型被捧得高高的女演員。
重點是她的內在(如同歌手田馥甄的的內在)都和佛家真理一樣:空無一物
空不是她們的錯,但所有和文藝青年有關的事物她們都會參一咖,
並且大剌剌談論她們最喜歡的書或電影或嚮往的旅行,仿彿她們「真的」擁有獨特審美觀和品味一樣,
誰來告訴大家她們真的不值得信仰?

★   

有些人則是明顯地深奧,例如張懸以及她的歌詞們,
總讓我摸不著頭緒,覺得太過矯作,例如《艷火》。
我覺得人只要成名之後,隨便吐一些不知所云的字都會被視為才華。
《艷火》就和蔡依林近期的主打歌一樣:根本沒有旋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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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最開心的時候就是在這裡跟客人說掰掰的時候!
 

小時候我最害怕的職業是高速公路的收費員
每天伸出同一隻手,從陌生人手上接過骯髒的銅板或零錢,
不斷地重複同樣的動作,讓我覺得人生好恐怖。

我也害怕自己變成公務員,每天定時打卡上下班三十年
直到退休為止,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感覺是一場虛幻的行為藝術。

後來我也怕自己成為老師,因為教一模一樣的東西會讓我的靈魂漸漸乾涸。
這就是為何我的大學同學們一個一個跑去當中學英文老師,而我卻不能的緣故。

★ 

說到我現在的工作,和我從前害怕的職業也相差不了多少。
雖然不必每天進辦公室報到,但行程景點幾乎就是那幾個老地方。
鼎泰豐一個星期最多會吃三次,九份的商店街可能一個月會去八次。

偶爾換換口味帶團去中南部散心,再怎麼樣充滿變化也不過就這樣了。
在車上講起話來看似滔滔不絕,其實和廣播節目主持人一樣:
內容貧乏,完全談不上充實,講的話永遠都像是跳針,
尤其睡眠不足的時候,在車上拿著麥克風永遠不知道自己講了什麼。



身為日語導遊的唯一專業就是:可以從三公尺之外輕易地分辨出台灣人日本人
日本人和台灣人的外表雖然類似,但彼此的民族性相差十萬八千里。
台灣人有話直說,不計較形式和細節,個性直爽卻容易沒耐心。
日本人注重禮節,不喜歡破壞場面,一點點小地方都會讓他們開心或在意。

旅途中若是發生不愉快,台灣人會當場指出並爭取自己的權利。
但日本人害怕破壞場面和諧,即使可以當場解決的事情,也不會輕易點破,
總是假裝一切和平,等到回國才來耍陰的,長篇大論地投訴你:
「導遊日文不好」「遊覽車冷氣太冷」「小籠包少一顆沒吃到」

日本人天性靦腆謙虛,
在開口之前,總是希望別人能夠從「空氣」中閱讀到他們的需求。
因此就算他們想要導遊替他們做某些事,也會做出許多暗示,而非直接要求。
曾經看過一個客人投訴:「導遊不懂得察言觀色,每次都要經過提醒才會主動要求幫我們拍照。」

雖然我完全能理解他的思考脈絡,
但他並不曉得「閱讀空氣」和「心電感應」這一招在台灣行不通啊!

日本是一個在你還不覺得口渴的時候,水就會自動送上來的國家。
台灣卻是一個不懂得開口要糖,別人就不會知道你想吃糖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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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遊覽車上的午睡時光。這些客人的臉孔我已經毫無印象,彷彿從未見面過。
 
 

從日本打工度假回來之後,我休息了一個月,又重回導遊界了。
雖然說重新開始,卻完全沒有任何生疏的感覺,我在導遊界已經邁入第三年。
一切都像是昨天才經歷過的deja vu
一樣的主管和同事,一樣的生態環境,還有我最熟悉習性的日本人們。 

導遊這份工作看似有趣、愉快又浪漫,很適合在社交場合拿出來炫耀或說嘴,
但事實上卻沒有任何實際的生活保障,也沒有什麼長遠的未來。
尤其必須犧牲很多時間和寶貴生命,也不像其他工作有長久累積的經驗和專業,
每當回首自己的導遊生涯,總覺得自己宛如華西街公娼般,身世淒涼且歷經風霜。

唯一的優點是永遠可以自由地走開,想回來隨時都可以回來。
剛好適合對自己的生活感到不知所措,並且可能還會繼續飄泊的所有年輕人。



這份工作有許多讓我受不了的地方,例如沒有週末可言這回事。
我總是必須拿出有無限可能的美好週末撒旦交換金錢。
這讓我越來越失去朋友的邀約,和原本該屬於我的青春做作歡笑。
 
在大家正在溫暖的被窩裡享受他們的週末大頭覺時,
忍著睡意乖乖早起,提著公事包搭捷運去上班是我的宿命。
當大家悠閒地吃著早午餐,或者正在野外賞花或騎腳踏車時,
我在故宮博物院和一群中國觀光客互相推擠,努力和惡臭公廁搏鬥,
分秒必爭地用最快速度買好門票,順利租借好耳機,然後迅速發給每一個客人。

我的客人絕大多數是乖巧聽話又守時的日本善良老百姓,
我希望他們不要被沒禮貌的鄉下大叔大嬸插隊,搶先看到翠玉白菜多寶格
我所做的一切額外溫柔服務,甚至我的存在本身都會被當成理所當然,但我早已習慣。

忙過了週末,輪到我休假時,也只能從事一個人的活動。
睡到十點多,全世界都在上班,我彷彿被遺棄了。
一個人盯著電視,去圖書館,搭著空蕩蕩的捷運,像個遊魂。
時光就這樣從去年八月,轉眼間變成今年三月

★ 

天氣好的時候,我喜歡我的工作。
可以愉快地晒太陽,用羊駝般的溫柔眼神看看外面的世界,
不必坐在辦公室接受人工空調和電腦輻射,讓我感到欣慰。
 
可恨的是,台北的壞天氣卻占了一年的三分之二。 
當寒流來襲的濕冷天氣,在漁人碼頭一邊發抖一邊搭上大風大浪的亡命恐怖渡輪;
傍晚傾盆大雨的九份商店街,穿著雨衣和濕透的帆布鞋,大聲叫喊走失遊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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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My twentysomething days, I will miss you my whole life!



二十九歲的最後一天晚上,
我在車上看著這個城市的天際線,心情好惆悵。

如果二十幾歲,真的會決定男人的一生,
那麼今天就是決定人生勝利或失敗的期中考總清算
我試著努力記起我的二字頭人生到底最後留下了什麼,
它像昨天才發生過一樣,感覺歷歷在目,卻又難以捉摸。

我一直以為,
一個完美的二十幾歲就得活得像周杰倫或蔡依林這種名人一樣,
留下很多暢銷專輯,換過各種類型的交往對象,
存款忽然多出好幾億,房子也換了好幾棟。
活得轟轟烈烈,事業有起有落,人生毀譽參半,這才是真正地青春過

猶記大學時代,我曾經也以為自己很不平凡,
以為自己從今以後不會和別人過一樣的人生,不知不覺地我也被這個世界給收編:
我被命運編入了軍隊,我開始每天打卡上班,我面對必須賺錢才能活著的事實。
我慢慢地把自己尖銳的地方磨得圓滾滾地。
於是在三十歲前夕,那種強烈地想要「做自己」的想法我再也沒有了

說穿了,我不過是個很普通的人:
家境小康,命不算太壞但也不夠好,
雖然一路順利唸到國立大學,卻沒什麼能靠它吃飯的特殊才藝,
沒有嚐過百萬年薪的滋味,賺來的錢也很快就花掉,
很多國家都還沒機會去過,人生還沒有什麼精采故事可以講。

現在的我,和其他台灣人一樣面無表情地搭捷運上下班,
偶爾在候診室看病時,心不在焉地看著牆上正播放民視連續劇「父與子」,
電視裡的芭樂劇情似曾相識,我的今天和昨天彷彿也似曾相識



二十幾歲,硬要回憶起來,
只能拼湊出看過的電影,聽過的歌,讀過的書,選過的課……
還有那些無心傷害過的人,買過而後悔的東西,再也沒聯絡過的朋友,
這才一數完,發現自己才正要邁向三十,人生已經好多遺憾。

不用大家提醒,我知道我還留下了一堆日記,
那是我即將失憶的二十幾歲一些曾經活著的證據
我常常在深夜讀著它們,每次都感到無比驚奇,彷彿它早已變成別人的日記,
我早就記不起曾經做過那些事,曾經有過那樣的想法,
過去的熱血總讓我感到溫馨,而我也從失去的人生裡找到一點明天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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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這裡是還沒有被輻射污染的福島縣,一派純樸的鄉下……




大家一想到避難所,腦中可能浮現民眾蓋著可憐毛毯,窩在鬧烘烘又沒有暖氣的中小學體育館。
我待的避難所卻沒有這麼克難,它原本是市公所辦公室,地上鋪著舒服的地毯,
廁所沒有停水,電力持續供應,電視24小時播放著NHK傳來的最新災後消息,
三餐一到還有人發放飯團、礦泉水和香蕉,關於這點我已經相當感激了。

當時避難所裡約有五、六百人吧。
依照我的田野調查和理性判斷,大家幾乎都是偶然地來到此地,被地震困住回不了家的民眾,
其中又以和我一樣的東京居民最多。

有許多拖著行李箱來出差的西裝男、有背著滑雪裝備的女子團體、也有很多阿公阿媽,
大家為了各種不同的原因跑來福島,卻又因為相同的原因共睡一個屋簷下,
只是突然間誰也沒有心情去聊天交誼或認識彼此,大家都默默地看著書或勉強自己睡覺。

好久沒有過這種團體生活,不分男女老幼全都睡在同一張地板上……
這才突然發現原來世界上有好多人會打鼾




關於必須睡在避難所無法回家這件事,儘管相當意外,我心裡並沒有太多驚訝,
多虧之前印度旅行的磨練,現在再荒謬的人生處境對我來說都是一塊蛋糕

當大家都躲到溫暖舒適的會議室的地板上,我理所當然地睡在走道上,
毛毯數量有限,先讓給老弱婦孺要緊,我蓋著一件羽絨外套就瀟灑地睡著了,
雖然有人好心提供厚紙板,但是我覺得睡在厚紙板上會有種真的以為自己是個遊民的錯覺,所以我謝絕使用。

印度夜行火車上又髒又臭的走道我都睡過了,
當時連剪票員和賣奶茶的小販從我身上跨過去,我都還醒不來,
這個有暖氣的房間和這軟綿綿的地毯,跟印度的三等車廂比起來已經是總統套房了

只是整夜餘震不斷,大家都常常被嚇醒。
只要一發生地震,電視裡就會播放著恐怖的警報音效。
一天有十次餘震並不誇張,而我每次都擔心這棟高樓大廈會不會隨著地震突然倒塌。

看著我面前一臉疲倦表情的阿公阿媽,都已經活到這把年紀了,
還必須被迫要年輕人一起睡在地板上,真的很不忍心。




大家的眼神都很空洞,表情一個比一個茫然,
突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熟悉,是不是曾經在哪裡經歷過?
那種空氣中的無奈感和無力感,彷彿是……軍隊的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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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在福島機場等著回東京時,有個女人的背影很吸引我。
當時她心裡面的台詞一定跟我一樣:「快帶我回東京!我不要在困在福島這鬼地方了!」
感覺這是蔡健雅下一張專輯的封面,主打歌是《國際航線》之類的。



好久不見!我沒有消失,只是暫時隱形了。
地震後所發生的事情太多,心境轉換太過龐雜也太戲劇化。
太不清楚到底要從何說起,一切都太千頭萬緒。

三月初我請了五天假,買了傳說中的青春18車票,準備離開東京來趟小旅行。
出發前我猶豫了好久,到底要去甲信越、關西或是東北。
身為南國來的孩子,太嚮往可以在雪地裡泡溫泉,還有在白色雪景中滑行的電車,
於是決定聽信直覺,選擇拜訪仍在飄雪的東北地區,
看來一切都是命運安排,我就這樣和災難之神擦身而過。



圖:這樣的風景難道沒有勾起各位想要旅行的(假性)衝動?


我怕自己出發前臨陣脫逃,直到出發前一刻都不敢告訴身旁任何人,
當我背著背包出門的前一刻,只有輕描淡寫地對房東說:「我去東北一趟,五天後會回來!」
所以地震發生後,當我突然告訴大家:「我被困在福島。」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如果不計較這趟旅行是怎以災難當作結束的話,
不去悔恨為什麼五天會變成兩天半
也別懊惱為什麼旅行的後半段會是在避難所排隊領飯團
其實我還蠻高興我跟東北地區又熟悉了一點。

旅行的大多時候,車窗外是一片白色世界。
我懷疑住在這裡的人們如何過冬,要怎麼出外採買食物,以及妄想他們的屋內究竟有多麼溫暖。



圖:原來不只我,大家都被這風景給迷住了……




圖:幾乎可以用單調來形容的一片白色汪洋大海:前半輩子從沒看過的雪已經在這趟旅程中補完了!


旅途中我搭公車到一個叫做藏王溫泉的地方,想要搭纜車到山頂上看「樹冰」,
山頂上溫度是零下11度,已經創下我人生最低溫了,腳指頭幾乎失去知覺。
天候不佳,山頂上下著暴風雪,樹冰不但沒看到,還差點被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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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你也被騙來日本啦,嘻嘻!」(設計對白)

日本傳奇女演員原節子,出自於小津安二郎某部電影,片名不詳,難道是《秋日和》?

★★

最近我竟然常夢見台灣,
夢中總是充滿溫暖的琥珀色光暈。
連我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我對台灣的依戀有這麼深?

我夢到我回到宜蘭鄉下,探望阿公阿媽,
熱情地聊著我在日本的生活,
夢裡還理性盤算著該去哪裡申請再入國許可回日本。

夢的情緒起伏永遠比現實生活來得戲劇化,
幸福的感覺更濃厚,醒來時的惆悵感也更深。

夢裡的演員幾乎清一色都是台灣人,這是當然的。
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這輩子認識的人,大多是台灣人。
好吧,也許有幾個日本人配角出現,我記得不清楚。

也許看台灣最美好的距離,正是此時此刻,
不要離它太近,也不要遠過換日線,
隔著模糊的海洋,隨時回得去的距離最好。

如此一來,看著台灣光怪陸離的荒謬新聞,也不會動氣。
我是台灣人,但是暫時不受台灣的俗事干擾。
颱風、選舉、花博……這些沒有宇宙終極意義的話題都與我無關。

★★

來日本遊玩的親朋好友總是會問:「要我幫你帶點台灣的什麼過去嗎?」
我總是回答:「不,謝了。我可以不依靠台灣而活著。」

聽起來很冷血,但這句話其實背後的意思是:
我想要學著脫離自己的母國獨立。
我想要學著做一個可以迅速溶解於當地景色的,無國籍的人

你看韓國人不管到哪裡都一定要吃泡菜就知道了……
人要拋棄對母國的依戀,真的是有點難度的事情。
心胸一定要很開闊,才能毫無成見地去擁抱未知的事物,
那些旅遊頻道那些被迫生吃昆蟲的主持人就是我們的典範。

★★

幾個月前,我好懷念台灣50嵐式甜死人不償命的奶茶。
因為日本的無糖檸檬茶和半糖奶茶讓我覺得人生好乏味。

幾個月後,偶然地泡了一杯台灣的即溶奶茶包,
突然覺得「怎麼這麼甜?好難喝!」,
原來我的舌頭不知不覺已經習慣日本的味道了。

人的味覺真是奇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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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搭飛機偶然看到富士山,彷彿被祝福了。

既然來到日本長住一年,就要做一些觀光客沒辦法作的事情才算不枉費青春,
學一些在日本才能學的技藝,例如:三味線或茶道。或者像是……爬富士山!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爬富士山這個念頭一直在我的腦海中盤旋不去。
雖然我沒有任何登山經驗,只聽說富士山就連初學者也能夠輕鬆登頂,更加深了我想爬看看的決心。
加上最近一、兩年在日本,富士山登頂突然變成一種年輕人(尤其是女孩們)的潮流,
書店裡多了一堆教導時髦的森林女孩們披著繽紛多彩的高級防風外套,背上五顏六色的登山包,漂漂亮亮地去郊外踏青、登郊山的雜誌。
這些印刷精美、情報豐富的女子登山雜誌,勾起了我心中的少女心,更讓我打了一劑強心針,
讓我覺得:「如果連這些弱不經風的女流之輩都能爬富士山,娘子漢大丈夫的林背也能爬!」

算一算富士山只有夏季的七、八月份才開放登山,而我明年六月底就閃人了!
所以登頂的最佳時機不是明年,而是此時此刻!Now or Never!
照理說我應該不留下任何遺憾的,毫不遲疑地立刻行動才是。
但望著只帶單薄夏季衣物隻身來到日本,身上所有現金只剩下日幣一千圓的自己,
想到必須從零開始添購禦寒衣物和零零總總必要登山裝備,就開始優柔寡斷,
猶豫了許久,眼看著今年暑假就要這樣抱著遺憾地過去了……

有一天我盯著打工班表,發現八月的最後兩天竟然不必上班,覺得很是訝異。
這才恍然大悟:難道這樣的天時地利人和,就是菩薩給我的指示(sign)!
立刻下定決心報名最便宜的兩天一夜全程嚮導同行的富士登山團。
既然都報名了,我也準備豁出去,開始不顧一切地採購最基本的登山裝備……

☆☆

雖然富士山是初級山岳,難度不算太高,
若真的想爬的話,穿最普通的球鞋和牛仔褲上山也沒有人能阻擋得了你,只是過程一定會加倍辛苦!

儘管預算很緊,卻也不甘心被身旁講究登山裝備的日本人們給比下去。
參考了網路上登山專家所建議的富士登頂所需裝備,經過一番取捨之後,
只買了最基本的30公升用的登山背包(適合兩天一夜用)、登山鞋登山褲
沒有登山經驗的我,什麼保暖度或耐久度之類的我一律不懂,任何裝備只抱著「便宜!順眼!」的態度就買下。
至於每個日本人身上都有一件的North Face登山防寒外套,最便宜的也要¥20000起跳,
還有頭頂探照燈(夜間登山照明)和氧氣筒(預防高山症)……算了,我直接死在山上好了!

原本我很排斥花錢買登山鞋和登山褲,總覺得只穿一次就不會再用到了。
這次爬完富士山之後,我深深感謝自己的判斷力! 因為登山鞋和登山褲真的是好物!




圖:富士山五合目,這只是我們登山的起點,海拔卻已經有2305公尺,比清境農場還要高了。

富士山總共從一合目九合目,可以一層一層慢慢往上爬。
日文中所謂的合目是登山時用來計算高山的單位:五合目是已經爬到一半,九合目是已經爬完90%了。
一般遊覽車可以開得到五合目,所以一般登山者會從五合目開始爬。
富士山共有四條不同的上山路徑,其中最適合初學者的是從山梨縣開始爬的吉田登山口。
在夏季登山尖峰期間,你不必擔心自己一路上寂寞,因為到處都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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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披頭四在印度,時間不可考。約1968年左右吧。

幾個月前,我有個在國中教書的朋友「林老師」突然
問我:「你要不要來我們學校講一講去印度旅行的事情?」雖然當下我答應了,但是對於要對一群懵懂無知的國中生講解印度,感覺有點茫然。林老師說:「其實目的也只是讓這群沒辦法出國的鄉下小朋友有一點夢想而已。我希望能讓他們開開眼界,讓他們對未來保持著希望,讓他們知道什麼是有趣的人生,我想你應該很適合。」好崇高的目的,完全不知道我能不能勝任。

我要去講課的學校是位於宜蘭縣員山鄉的員山國中,這是我老媽以及舅舅阿姨還有一堆表姊表妹們的母校,一踏進門,覺得我腦袋裡「國中」的概念被推翻了。他們學校感覺氣氛很和諧,有種國小才有的和樂融融的氛圍。我腦袋突然開始迴光反照,1994年我還在念國中的時候(我念的是宜蘭市的宜蘭國中),每天走進校門我都感受到一股充滿牛鬼蛇神的殺戮之氣。我們學校很多流氓和不良少年(是的,當時我還沒踏入不良少年界),用電影的語彙來說,整個學校都是《艋舺》或《飄丿男子漢》的氣氛,就連下課我都不太敢去上廁所,因為廁所不論男廁女廁永遠有一堆人在抽煙或打架,我所謂打架是互抓頭髮去撞牆那種。整個學校永遠都鬧哄哄的。現在想起來,覺得國中三年是我學生時代最不快樂的三年。沒有老師是role model,沒有同學真的值得交往。

在他們校園裡晃了一下,晃到了學務處(以前的訓導處),門口貼著學生被記嘉獎或警告的告示。我看到被記警告或小過的同學,也只不過是遲到三次或者社團活動未到這種無關緊要的理由,我心想:這也太小咖了吧!」想起以前在宜蘭國中,每次經過訓導處的公佈欄都覺得心驚膽跳:抽煙,小過一次。帶蛇到學校,小過一次。無故逃學,小過一次。毆打同學,大過一次。辱罵師長,大過一次……。要是早知道那些記過根本不會跟隨你一輩子,我多想乘著時光機,回到1994年去嗆一些機掰老師,吐他們一些口水……

踏進了我要上課的三年級教室,不知道是不是快要畢業的緣故,每個人看起來都很浮動,定不下心的感覺。班上永遠有那麼一兩位同學永遠趴在桌上睡覺,真是十幾年都不變的現象。這個班反應不是很好,會問一些沒營養的問題,而且教室充滿紙屑,到底有沒有人在打掃啊!才講了幾十分鐘就到吃飯時間,鈴聲一響大家就沒心思聽我講話,於是就草草下課。

下午換另一個班級,一走進去,感覺還是洋溢著「快要畢業了,你能拿我怎樣?」,無秩序可言的安那其氛圍。但是這個班上同學反應很好,大家都很踴躍發言,而且發言前還會有禮貌地先舉手。他們所具備的常識已經高出我想像中一個15歲少男少女們所具備的程度。不論我講到什麼話題,他們都很喜歡旁徵博引,也因此會扯到一堆跟印度無關的。我一上台,先講了一段話:「我作夢也沒想到會站在這個講台上,因為我最討厭的職業就是國中老師了。」全班都笑了起來,感覺是很GTO熱血教師的開場白。「我今年28歲,你們15歲,也就是說我念國中的時候,你們才剛出生。」「以前我念的學校是宜蘭國中,那是一所很爛的國中,爛到我畢業後想要放火燒訓導處。」大家又笑了。(可能導遊當久的緣故,現在只要在一群人面前那麥克風講話時,都很習慣放一些梗讓大家笑一笑。)

在等待PowerPoint檔案開啟的同時,我一看好像又有點冷場,這時候職業病又來了,趕快又上台講一點有的沒的打發時間。「你們現在去唱KTV都點誰的歌啊?5566嗎?」「唉唷,老師,那個已經過氣了。」不然你們都聽誰的歌?「楊承琳!」還有呢?「五月天!」「伍佰!」,哇靠,那不是我們這個年代的嗎?「我都唱《愛情限時批》!」太酷了吧,這首歌可以紅這麼久?

上課之前我先來調查一下「班上有出國過的同學請舉手?」沒有半個人舉手,跟早上那個班一樣。看來宜蘭真的是未受污染過的處女地。我想同樣的調查在台北市的任何一個國中可能都有一半的人舉手吧。「很好,看來各位前途大有可為。沒關係,我也是二十歲才第一次出國的。」我又問了:「那你們最想去那個國家?」「日本!」看來日本的影響力真的很大。「美國!」「英國!」嗯,都是可預期的答案。突然有一個女生舉手:「我想去希臘看看!」我眼睛一亮,感覺有個未來的旅行家正在萌芽中,於是我問她為什麼?「我不知道。」答案竟然是不知道!「那你們會想去印度嗎?」很好,我果然是有實務經驗的專業導遊,把梗撲得恰到好處,在不自覺中把他們導入正題。

我開始問:「你們對印度的印象是什麼?」「我知道,印度麥克!!」喔,看來youtube的力量無遠弗屆。「我知道,咖哩飯!」「還有瑜珈!」「老師,印度人都用手吃飯是真的嘛?」大家開始鬧哄哄的丟一些問題給我了,很好。當我講到我是受了披頭四的影響才開始想去印度時,心血來潮地問了:「大家知不知道披頭四是誰啊?」「我知道!他們跟五月天差不多。」哇,這個班級感覺程度很好,早上那個班連誰是沈文程都不知道咧。

後來又講到寶萊塢,我就問了:「你們有沒有聽過寶萊塢?」「沒有。」「那你們知不知道好萊塢是什麼?」「知道。在美國加州的一個地方,出產電影。」「哇靠,你們這麼厲害?」「地理老師有講過啊。」「對,你們打開HBO看到的電影就是好萊塢電影。」我的語言淺白地好像對著一群幼稚園小朋友講話,同時我心裡有股莫名的感動,因為20歲以後的我,已經很久沒有講話這麼淺顯易懂,而且完全不帶任何諷刺了

「旅行有好多種,一種是跟團,一種是自助。」我很害怕對於一個沒出國過的青少年來說,可能跟團這個名詞都很陌生。「你們知道什麼是跟團嗎?」「知道!就是有導遊在你旁邊!」很好。大家的常識都超乎我想像,我開始聊聊出國前需要做的準備。「去印度之前,要做的準備很多, 其中之一就是賺錢和存錢。」「雖然你們現在還沒出國過,但是總有一天你們會開始打工存錢,等你存到一筆錢的時候,你們就可以去你最想去的國家。」這時候大概有好幾位同學開始嚷嚷:「老師,可是我家很窮。」「沒關係,因為我也很窮,我爸媽也很窮。但是我第一次出國就是自己賺錢的。」一副自以為青年企業家的口吻

「我會想去印度的原因,除了披頭四的影響之外呢,也覺得那是個很酷又很神秘的國家。」「聽很多人說去了印度之後可以改變自己。」雖然我什麼都還沒找到,來不及改變就已經先回來了。「各位同學你們會想改變自己嗎?」「會!超想的。」台下的少男少女們紛紛回答。我很訝異才活了15年左右大家就已經開始對自己的人生不滿。「我跟大家一樣,從小到大都是跟著父母的期望活到現在的,國中畢業完就讀高中,高中畢業完就念大學。當完兵之後很順其自然地每天上班。有一天我發現我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哇靠,我幹嘛假裝自己毫無自由意志啊。「所以呢,有一天我突然想為自己做一件事,於是我買好機票,就跑去印度了。」這當然是誇飾法,事情比這聽起來要複雜得多了。

「我要在這裡告訴大家一件事,聽好囉,不管現在你們的眼前有什麼阻礙,你們要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夠去自己最想去的地方,因為……那是真的!」我現在是在扮演心靈導師還是潛能開發專員的角色嗎?「可能幾年後你們第一次出國,去了你們夢寐以求的國家……比如說日本好了,到時候希望你們會想起:啊!我國中的時候有位大叔來班上講課,我終於明白他當時講的都是對的!」當我自稱『大叔』的時候,大家又笑了。在笑聲中,我心裡不禁感嘆,要是我國中的時候,有這樣的大叔來班上對我洗腦就好了。

當我讓大家看印度照片的時候,照片裡不時會出現一些英文單字,於是我突然被英文老師附身了:「你們知道bakery這個字是什麼意思嗎?」「麵包店!」「靠,你們程度好厲害喔。」我感動地快要哭出來,真的有點驚訝,我以為國三生應該都放棄英文了。「那這個字呢?restaurant?」「餐廳啊。」「那再考考你們,照片裡yoga這個字是什麼意思?」「我知道,林宥嘉!」大家異口同聲地說。「靠,印度哪有林宥嘉啦。」我快哭笑不得了。「那guest house這個字呢?」這題有點難,因為我也是當了背包客之後,才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是鬼屋嗎?」怎麼連續兩個班都有人猜鬼屋。後來等我想通之後,不禁莞爾,他們應該把這個字看成是ghost house吧。

「我很高興大家都沒有放棄英文,
程度都很好,可以去自助旅行了。」台下的少男少女們都笑了。「大家不要訝異,一般日本人的英文程度比各位同學都還要爛,但是他們都有勇氣環遊世界一兩年!」「我有些日本朋友,英文真是爛到……我好想對他們說:你賣溝共啊!!!」「他們在國外都只會說 rice... please... yes... OK!」嘻嘻,我最喜歡拿日本人開玩笑了,讓我有種阿Q式的台灣人優越感。「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放棄英文,看電視的時候,不要再看什麼《康熙來了》,多看點HBO頻道的外國電影,看看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大。」「老師,為什麼要禁止看《康熙來了》」有個天真的女孩問我。「呃,我只是覺得那個節目很無聊而已。」「可是老師,我也會看HBO,也會看《康熙來了》耶,這樣可以嗎?」我被他們的可愛打敗了。「好啦好啦,這樣算是一種均衡吧。」

雖然我講課的內容這麼有趣(自以為),而且毫無考試壓力,班上仍然有那麼一兩位同學從頭到尾都趴在桌上睡覺到好笑的地方他們連頭抬起來都沒有,跟死魚一樣。不過,我也不在乎。兩個小時的胡扯一下子就過了,結束前我問了大家:「聽完了一堆印度的故事,有人會想去印度看看嗎?」沒有半個人舉手。看來印度的魅力還是屬於大人的。小朋友還是去輕鬆愉快的日本和美國就好了。

後記:
①這所學校裡的師生們下課交談時的官方語言,竟然是台語。讓我覺得:真不愧是宜蘭!
②老師的經濟生活好像相當穩定,不過這並不吸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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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Dad and me

前陣子,五十幾歲的爸爸突然寫了一封很長的信給我,
這是他二十幾年來從來不曾做過的事情。
第一句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然後開始交代他的前半生:
從國中畢業開始送雞蛋、送報紙、當電台工友、當監獄管理員、一直到考上公務員。
一開始我不懂他的目的,覺得有點感動,
後來我漸漸讀出一點伏筆(畢竟我也是念文學的),
原來是要藉由他的打拼和奮鬥,來訓誡我的不知上進與不符合社會期待。


***

標題:給兒子的一封信

『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
我五歲時,你阿媽才招贅阿公進來,
十二歲時,跟著他搬到宜蘭。

爸爸讀到國中畢業,就到台北的機車製造廠噴漆部工作兩個月,
發覺自己學歷不夠,回來宜蘭考上補校高中部,
晚上上學,白天送雞蛋,一個月400元,為家裡買了電鍋380元。
後來換送報紙一個月450元。

然後經夜校老師介紹至電力公司擦腳踏車,每個月800元,
但是很髒,每次上班都一身黑。
作了十個月後剛好有同學在正聲電台當工友,要去讀軍校,要我去應徵。
那時工友薪水2400元,但是都交給阿公,
但從來沒有閒置在家,而且都是下一份新工作先找好,才將舊工作辭掉。
家裡的電器,電視,電冰箱都是爸爸分期付款買來的。

民國67年我從軍中退伍,經人介紹自宜蘭監獄當臨時管理員,
68年我考上正式雇用管理員,那時的薪水已近萬元,
還有米、油、鹽、麵粉可以領,但薪水都交給阿公,只拿些零用錢。

有一次省吃儉用去郵局辦理人壽保險,每個月交800元,
通知繳款單寄到家裡,被阿公發現,說我藏私房錢,薪水沒完全交出來,
後來我只好中斷沒繳。

不是自己親生父親當然有差別待遇,雖然母親是親生,但更沒受到特別照顧,
在戶口名簿上列家屬,身份證父親欄是空白,這是何等之悲哀呢?

68年底,我考上丙等特考,
69年受訓,薪水已晉升五級,已有一萬多元。
69年10月25日跟媽媽訂婚,戒指金飾都是你阿祖拿錢出來,
結婚事情都是爸爸一個人包辦,剩餘的禮金還得全部交出來,所以根本沒錢去度蜜月。
至今媽媽常說:「從來沒去度過蜜月。」是我最虧欠媽媽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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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後一直沒有穩定收入的我,
幾個月前突然從天而降了一個我一點也不想要的賺錢機會。
一封後備司令部寄來的掛號信冷冷地放在家中的客廳,
要我十一月中旬去苗栗的斗煥坪教召。  

對於一個完全不想回憶軍旅生涯,也不曾拿它當往事說嘴的人來說。
教召這件事簡直是要我被羈押到土城看守所一樣百般不願意。
當時我的立即反應當然是:
「我不會去,我會出國躲掉。」

老媽聽到後就開始碎碎念,並且將她這幾個月對我的不滿開始一洩而盡,
「你為什麼老是不好好找工作,每天只想東想西,現在連國家義務也不願意盡?」
「為什麼別人家的小孩就肯乖乖地去教召?你就沒辦法?」

不管我到底是七歲還是二十七歲,
爸媽依舊喜歡拿「別人家的小孩」來當作我的模範標本。 
不管鄰居的小孩到底是寫垃圾論文的大學碩士、鳥不拉譏的補習班老師、
房地產仲介或水電工人,或是耍混混的小流氓,
每個人都比我孝順,都比我成熟,優點比我多,拿回家的錢也比我多。

但與其痛恨他們拿我跟他們比較,
我更討厭自己住在這種人生目標是為了拿自己小孩炫耀,
充滿三姑六婆和口舌是非的慾望師奶社區。

於是我立刻對我媽回嘴:
「你又沒當過兵,那裡面多無聊你知道嘛?要去的話你自己去!」

話講完沒多久,我竟然聽到我媽在啜泣……

***

經過幾個月內心不斷地掙扎之後,
我決定當一次乖小孩,演戲給爸媽看。

帶著不情願的步伐,走向火車站售票口,
原來教召人員搭火車竟然可以不用錢,雖然只能搭通勤電車。
第一次發現免錢搭火車感覺像是被國家保護的貴賓一樣,雖然那只是假象,
就像把你送進集中營裡頭,先讓你吃一頓大餐一樣。

走出竹南火車站,
一堆計程車司機拼命地招攬我搭計程車,
原來台灣跟印度沒什麼兩樣,每個人都必須為了生計不停地掙扎著,
活著這件事感覺好卑微。

走進軍營,我壓抑住不要擺臭臉的慾望,
之後的四天我就開始行屍走肉,得了失憶症,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都想不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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