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因為台北國際書展的緣故,辦公室冷冷清清,不過也因此充斥著一股節慶般的氣息,有點類似以前男子高校時代辦園遊會的情景(不過我們公司以女性居多), 今天又有許多廠商送尾牙禮品過來(哇,這樣的習俗真棒),真期待尾牙,希望我不要抽到微波爐和電磁爐那種麻煩又可有可無的家電用品,請給我經濟實惠的現金,謝謝。 幹,禮金絕對是我的,別人不准跟我搶。
今年我們公司賣的最好的暢銷書是《一件T恤的全球經濟之旅》,這本書連我自己都想要以員工價購買(在公司出版的一堆爛書當中,這還真難得!) 不過今天卻從總經理室傳出,那位編輯說要辭職!由於總經理想把那位編輯調到敝雜誌旗下,而他不願意委身求全,只好有個性地辭職。 那個部門之後也要收起來(由此可知,敝公司的總經理是多麼沒有出版概念,把一個全公司書賣最好的部門撤掉,還逼編輯辭職,根本是過河拆橋) 這種把員工逼到不想去的部門,強迫辭職的招數,我已經在這公司見識第二次了……
在公司這樣一個福利超爛的制度之下,我今天竟然被告知……我升遷了!(可以想像我的表情是MSN的驚嚇符號)。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三月一日起會從文字編輯(copy editor)晉升到執行編輯(executive editor), (我這輩子除了從二兵升到下士以外,從來沒被晉升過!) 雖然我完全不了解這字面上的意義以及背後職責到底是什麼。 基本上我作的事情……還是一樣,只是多了要盯其他人進度, 而且,編輯部仍然只有三個人:我、副總編、總編輯。所以我真搞不懂這種升遷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嗎?
目前我只被告知會加薪(這很神奇,因為在我們公司升職不等於會加薪),卻不知道可以加多少, 如果還是繼續領2字頭的薪水(也就是說只加一千塊)我會很生氣!真的,我會想要學楊儒門放白米炸彈。 我已經非常厭倦再當一個沒有社會經濟地位,領2字頭薪水,被月領6,7,8萬的退休軍公教中年人踩在金字塔底下的感覺了。 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一個剛出社會的年輕人作死作活才2萬元薪水,一個吃飽等死的退伍鳥軍人和作惡多端的退休國中機掰老師卻可以坐領高薪< 這種社會結構真的有問題!!!
年終至少會有半個月,不過我真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為紅包發一發大概就沒了。 我連想買什麼東西都很難,不過副總編跟我說要知足,因為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我覺得我二十歲之後真的火氣大到一種地步,當了上班族之後更叛逆, 感覺像是一個被壓迫的叛逆青年,總是想要偷偷掀開那些不知反省的既得利益者的嘴臉, 想要偷偷作一些革命性、破壞性的事情,總覺得這樣才有某種存在感。 例如想要在公司開月會時反駁總經理:「用上班時間自己偷偷私底下賣員工化妝品的人,沒資格要求員工不准吃早餐吧!」 這樣我就會有某種如聖女貞德般犧牲式的慘烈快感,即使被炒魷魚我也覺得痛得很愉快!
現在只要路人對我講幾句,我就一股無名火衝上來想要罵髒話或比中指, 雖然已經不是青少年了,感覺還是一個angry teenager, 例如今天我在家門口停好車,一樓有個外省腔國語的老太婆走出來對我說: 「拜託一下好不好,我們家門口不是停車場,昨天我們都沒辦法走出門………嘰哩呱啦。」 (好吧,事實上我總是把國語過份標準到不像會講台語的人自動貼上外省腔的標籤,而且「外省腔」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個讚美)
我冷冷地看著她,正在心裡考慮著要罵台語還是國語,還是乾脆比中指, 不過後來想想,脾氣要收斂一點,而且我還得住在這裡半年,於是我帶著冷冷的口氣說:「好。」 然後冷冷地把機車牽走,但卻又立刻在背後補上一句「幹你娘機掰!」
國中時代,我曾經是個非常乖巧,很討厭同學罵髒話或開黃腔的人。如今我竟然會有如此極端的反差,自己也覺得很奇怪,希望心輔老師好好研究我這枚個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