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文藝青年吃飯喝酒聊天的時候,
總是會有一些共同關鍵字反覆出現,
例如崇拜的偶像一定有吉米罕醉克斯或者切格瓦拉或是巴布瑪利,
喜歡的小說家不用說也知道是村上春樹,
喜歡的電影一定會有青春電幻物語或鋼琴教師,
喜歡的導演大概不超出岩井俊二和金基德這些範圍,
喜歡的創作女歌手要不是陳綺貞就是陳姍妮,這半年來又多一個張懸,
喜歡的樂團那就更可預期了,從旺福Tizzy Bac到蘇打綠胡椒貓雞腿飯,
那種有點另類又沒種太過作怪名字聽起來可口的地下樂團講得出來的他們都喜歡。

老實說和這樣擁有共同語彙的朋友聊天真是有如一塊蛋糕。
不用花力氣在大腦裡頭進行轉換文法或解碼的動作。
也許應該慚愧的承認這代表我和大家都是同一群人。

不過反過來說,台灣的文藝青年總是一面倒╱一窩峰喜歡上同一類事物,
這種毫無創意、沒有前瞻性、故步自封的現象已經讓我看破紅塵,捲鋪蓋離開文藝青年界了。
大家都喜歡別人喜歡的東西,大家吃飯都用免洗碗,大家都會買同一張唱片,
打手槍一定用萬能的右手,連做愛都還乖乖地帶保險套,
沒有人敢開拓新領域,沒有人去試新的東西。

例如率先去喜歡海灘男孩或瑪莉安費絲佛或文夏白光葛蘭,
例如率先在全世界都會嘲笑金旺90是老爺車的時候大膽地騎出去,
例如在全世界都忘記一九六〇年代的時候仔細去研究它……

文藝青年有這種前衛的勇氣嗎?根本沒有嘛!老師講的話也不聽!
所以文藝青年真的很鳥,都是一群愛模仿的附庸風雅的不堪一擊的芻弱的孩子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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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歲只剩三個月,
二十五歲快要來了。
我感到無比無比無比地恐慌。
覺得我的二十四歲過得一點也不暢快。

二十四歲是這樣子過的:
前三個月在軍中苦悶的等待退伍過著,
後三個月剛退伍找不到工作苦悶在家裡過著,
最近三個月在沒日沒夜的職場裡苦悶地過著,
結果終究都是苦悶啊。

悲哀的二十四歲男性。
二十四歲男性的悲哀。

我在軍中沒過到半個農曆年,卻過了兩次生日,
一次是二十三歲,一次是二十四歲,
都很苦悶,都不自由。

二十三歲的生日,那時我才剛入伍十幾天,
躺在床上慢慢讓二十二歲的最後幾個小時溜過,
心裡充滿生日前的感傷、體悟與懺悔。

我的右鄰兵把他的手電筒當作蛋糕上的蠟燭讓我吹,我一吹他就把關掉手電筒。
我的左鄰兵不知從哪裡弄來一支七七巧克力棒,送我當生日禮物。
對於當時沒辦法吃甜食的我們,那是非常奢侈的違禁品,
熄燈之後,我在蚊帳裡偷偷把它吃完,一口一口地,
對於當時粗茶淡飯過著法西斯生活的我,
那巧克力棒的味道竟然異常甜膩,幾乎甜膩得過份,
但我卻非常感動。

二十四歲的生日,生日的當天下午我還得繼續卡哨,
我的軍中麻吉愷愷,放假臨走前託女朋友幫我帶了一個小生日蛋糕,
我還記得我在就寢前的床邊慢慢把它吃完,那是一個很甜的提拉米蘇。

二十三歲變成二十四歲的那天晚上十二點,
我記得我們一群人在下舖床上點著燈的lounge bar胡亂聊著天,
床上的床單和棉被很舒服,
一群朋友用很神秘的語氣跟我說生日快樂。

真的覺得朋友很棒,雖然這些朋友現在都沒聯絡了,
因為他們的存在我找到我當兵的理由,我已經不會怨恨了。

比「變成二十五歲」這件事本身還要可怕的是,
你才二十三歲,或者,你才二十一歲,或者你才十六歲,永遠比我年輕,
世界上最遺憾的事情是比你先變老,卻沒有比你有智慧。

所以我多麼羨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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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晴朗的十點半起床,雨季終於停止了,
中午看了一下以前作的戲的VCD,很奇怪,時間雖然越離越遠,
戲感覺還是有不朽的趣味成分存在,雖然也是有令人尷尬缺乏美感的場面,
我在想能做出這樣的戲的人,應該是保持著孩子般可愛態度的人吧。
看了之後會記得自己是誰,曾經有過怎麼樣的生活,
和現在的生活互相對照,有時候覺得很不可思議。

騎腳踏車以緩慢的速度去圖書館還書才是正經事,
雖然書借來了還是沒有時間好整以暇地看完。
這樣的晴天適合聽貝兒與賽巴斯汀。

打電話給阿宏和弘軒,他們都過得不錯,雖然我本來是想找他們出來兜風的。
阿宏除了定期向我update一二大隊最新情報之外,也聊了很多人生種種。
聽他講軍中那些人的故事,也蠻有趣的,每次一講就至少二十分鐘。

「上個月弘軒生日,不過我根本沒有錢幫他過……」
「我們沒錢環島了,想趕快工作賺錢……」
「不能像以前一樣嘻嘻哈哈了,我已經二十二,喔不,二十一歲了」
「那麼以後等你結婚,你再請我去當辦桌的廚師……」

人生明明就還很長,我們明明住不超過三十分鐘的距離,也會繼續當朋友,
怎麼講到好像要分開,越講越辛酸的感覺……

他對我說:「如果你晚一點來當兵就好了,這樣我們就可以相處久一點。」
我也對他說:「你為何不早點來當兵,這樣我們還可以同時間退伍呀。」

喜歡的人相處一下子就沒了,不喜歡的人卻陪了好長一段時間。
人生最奇妙的地方就是,你永遠不知道你跟那個人緣份有多長,
大概也因為如此,所以永遠不會好好珍惜。

阿宏下個月終於要退伍了,可是退伍後我更看不到他了。
因為他是廚師,從來不能放週六日或民俗節日,唉。



宜蘭的每個角落漸漸塞滿了一些精心設計,感覺很注重生活品質,令人嫉妒的別墅,
這些豪宅都是犧牲掉綠油油的農田而蓋起來的,不過至少蓋得美也就令人無可挑剔。
看了這些令人流口水的別墅,我才發現我心裡的「台灣夢」一瞬間也被喚醒了:
那就是在羅東運動公園附近買一棟很棒的房子,有院子和草坪的那種,還可以養米格魯……
如果要買就要趁早,五年之內就得趕緊買下,不過下半輩子就有背不完的房貸。

我完全沒有想要在台北置產的打算,台北那麼噁心的地方住久了會生病,
全台灣唯一想要置產的地方就是羅東吧。
我雖然在宜蘭市長大,可是從小到大對羅東卻有美好幻想,
也許是高中時代在這裡看了太多美國電影。

我發現人有兩種夢,一種是很理想的夢,比如說「成為一個很棒的劇場導演」或「拍電影」,
另一種就是像「在羅東運動公園附近買美麗別墅」這種很實際的夢,
原來我也到了「做實際的夢」的年紀了,雖然我不想買車,也有不結婚生小孩的打算。
不過,會不會為了達成其中一個夢,就得犧牲掉另外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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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才上床就寢,一醒過來已經九點多了,
一看時鐘:「已經遲到了嗎?」
既然今天準時上班已經不可能了,乾脆翻著身繼續睡,
於是整個早上都沒去上班,驚人的是公司沒有打電話過來問我為何缺席,
悠哉悠哉地十二點才打卡上班,沒有人問我為什麼,大家都在忙。

下著雨的星期五晚上,由於睡眠不足決定哪裡也不去,和高中同學Eric一起回宜蘭,
他為了選明天的村長從彰化趕回來投票,明天早上又要趕回彰化參加畢業典禮。
在火車上和他聊最近發生的事情,關於上班,未來的計畫,還有高中同學的動向,
本來因為睡眠不足而精神不濟的,卻因聊得太興奮而精神開始轉好,
一個小時半的火車時光一下子就過去了。

一回到宜蘭,就在火車站的大廳遇到傳說中的小說家黃春明,不過我不敢跟他攀談或指認。
他頂著一頭註冊商標式的自然捲,穿著很正式,像是鄉下人要進台北的打扮,
獨自一人很乖巧地坐在座位上,原來他也是需要搭火車的平凡人,
我在猜他現在到底定居台北還是宜蘭,需要在這樣的星期五晚上「回台北」?
(話說我也曾在宜蘭車站遇到個子比我矮,笑容可掬的陳定南先生)

回到家我把MSN暱稱我改成「在宜蘭火車站遇到黃春明」之後,
想不到一堆人丟訊息問我「黃春明是誰?」「你大學同學嗎?」「你軍中朋友喔?」
其中還不乏宜蘭在地人,或者大學畢業生,真不知道他們大學生活都在幹嘛。
該說我認識的人名太多,還是這年頭大家的文化識字率普遍偏低,
我雖然也沒讀過任何一本黃春明的小說,
但是身為宜蘭人這至少是個家喻戶曉的名字(household name)吧。

原來大家都活在自己所關心的關鍵字和世界裡頭。
據說英國人很多不識吳爾芙,法國人不知誰是楚浮,日本人沒聽過小津安二郎,
台灣也有人不知道誰是侯孝賢啊。

如果我和黃春明先生不小心搭上同一班列車甚至坐在一起,我不知道要跟他聊什麼,
身為小說家的他會對一介平民的我感興趣嗎?
小說家對人生充滿好奇嗎?或者小說家對於活著已經開始疲累了。
我有可能激發他的靈感或是成為會是他寫作的題材嗎?

我感覺老天讓我遇見黃春明是要我去圖書館把他的小說借回來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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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後穿著puma球鞋走在東豐街,
繞過不可思議的仁愛圓環前往敦化南路誠品書店,
覺得自己很醜的時候我都不敢去誠品書店見人,表示今天還不算太醜。
在誠品音樂又發現了一些想買的東西,那是一定的。

晚上九點我們在東豐街的Citizen Cain幫變成二十二歲的男孩過生日,
順便慶祝一個即將去法國交換學生一年的女孩,
我們這桌來了一個不做作三八的女孩子,她是朋友的朋友。
我記不起來她的名字,姑且叫她陳幸妤吧(她說她長得像),
我還蠻喜歡她的,我和這種自然個性沒有掩飾太多的男孩女孩都相處得非常好。
在一堆高聲談笑講英文以為我聽不懂的白人裡頭,
我們是這個酒館在場唯一的台灣桌,我們很台我們也比白人優越。
不過四周都是外國人感覺有點噁心,想不到台灣塞了這麼多英文老師。

這裡的食物很小盤,不過氣氛感覺不錯,
我點了一杯自由古巴,也抽了三支香草口味的煙,
我們討論到要在景美租一間咖啡與煙的藝術家公寓。
裡面的組成份子有研究生當然也有藝術家。

陳幸妤在廣告公司實習,現在還是世新廣告系學生,
她當過花藝設計師,也曾經在五分埔批貨賣衣服,
還曾經被睥睨一切的老闆問:「你要港組還是韓組?」

陳幸妤問我:「你人生最終的夢想是什麼?」
我說:「大學畢業後,我的字典裡頭就查不到夢想這個字」

唯一的夢想就是希望能體驗人生吧。
如果我把編輯的工作辭掉我可能會想要去五分埔當店員,
燙捲髮,戴太陽眼鏡,騎著滑板車和小巷子裡說「借過,借過」……

吃完食物也喝完酒,正準備要走人的時候外面卻下起傾盆大雨,
我們只好被困在店裡,朋友抱著吉他彈著唱著我覺得很爛的布蘭妮的歌,
而我呆呆地看著服務生收拾桌椅的背影和身線,
想著他裸體會是什麼樣子以及他的黃色臀部將會多麼好看……

在半夜兩點多的台北市雨仍然一直下,
我們在車子裡頭聽著張懸的唱片,一個很可怕的聲音,
張懸這個名字是這半年來所有台灣文藝青年趨之若鶩的關鍵字,
她唱了陳綺貞的 After17 一直狂掉拍,
(讓我想起那個鋼琴彈不好會停下來看譜的高中音樂老師)
她的聲音低調到讓人毛骨悚然尤其在半夜三點豪雨特報的時候,
她唱歌的咬字讓我以為她是大陸人艾敬還是那英什麼之類的,
歌名歌詞還有專輯名稱繞太多英文了讓我很想拿一本厚厚的後殖民主義砸下去,
我的頭腦開始不聽使喚想要睡覺,依稀聽見朋友仍然精神奕奕地討論著台藝大。

在這個迷幻的雨夜我們在台北繞了一圈在車子裡吵了一圈之後,
再度來到傳說中的永和世界豆漿,點了一大堆能夠取暖的食物。
我發現永和豆漿最好吃的東西就是豆花和酸辣湯,極其美味。
看見店員們穿著很帥氣也很俗氣的永和豆漿制服,我超想要一件。
不過店員阿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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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其實每天都有一些感想,但卻累到沒辦法寫下來。
今天一次把三天的份量寫下來好了。


法文

法文越來越難了,越來越多時態,永遠搞不清楚的動詞變化,
那些字尾到底要不要加e,陰性和陽性的差別,可以讓一隻思想單純的狗鬱悶,
下班後進修也真的需要恆心和毅力,否則很容易學了等於沒學。
我開始覺得我的體力已經不像高中時代那樣可以猛操,記憶力也大不如前,

那天在法文補習班樓下看到一個長得很像要考公職的二、三十歲男人,
後來才發現他是法文老師耶,他的法文一聽就知道是在法國長大,
人真的不能以貌取相,他的法文沒有討人厭的台灣腔,我也想要講這樣的法文。


人生

上班很累,每天都在下雨,
感覺離過去的時光很遠,離朋友也很遠,離晴天很遠,
每天的時間都被壓縮,
每天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樣的原因睜開眼睛,
我還有熱情嗎?
火苗好像還沒有熄滅,
真的很需要撫慰系的什麼東西來撫慰我,例如按摩或溫泉或美食等等,
真的很需要過一個充實愉快盡情舒展身心的週末

工作幾個月的心得就是:
浪費的時間和人生都跑到哪裡去了?以及世界上免錢的東西越來越少了,
小時候到處都是免錢慷慨的東西,也許因為小時候大家不期望你的付出吧,
而現在每個東西都要錢,使得我也越來越不相信人性了。

很多事情有待解決,很多生活的優先順利因為忙碌而忘記,
例如領錢或者買票這種芝麻小事。


熟人

最近平均一個月在路上遇到三個熟人,
例如軍中退伍後就不再聯絡的「學長」,很久不見的大學時代朋友。
總是在最不可能的台北某個角落,或捷運某個車廂裡遇見他們,是走熟人運嗎?
我聽說心裡想要的事情如果欲望很強通常都會實現,
也許我的潛意識裡想要和以往的朋友重修舊好吧。
算是一種對回憶對過去或者對童年的贖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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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下雨天的房間裡悶到一種境界,
所以問karma要不要一起出門。

「你要不要去海邊的卡夫卡」
「好啊,在哪裡」
「顧名思義就是在海邊啊」
「是喔,那現在去還來得及嗎,而且又下雨」
「騙你的啦,在公館」
「我以為你說去『海邊的卡夫卡』,是要去海邊學卡夫卡沈思咧」
於是我們就去了傳說中的「海邊的卡夫卡」
發現另一家傳說中的「河岸流言」就在他們樓下
這就好像女書店樓下就是女巫店一般,物以類聚。

一進門我就愛上這家咖啡店了,有種很親密的氣氛。
我們選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光線很充足,椅子也很舒服,
我幾乎可以在這裡做功課,可惜我沒有功課要做。

店裡的座位也很多元,有充滿綠意的玻璃戶外雅座,
店裡提供的雜誌也沒有任何一本是感覺討人厭的,這點無可挑剔,連想要扣分都沒辦法,
男生廁所門口還貼了一張伍迪艾倫的可愛相片,
對於咖啡因為不太不瞭解,沒辦法給予什麼客觀評語,
不過拿鐵奶泡太多了,都沾到我嘴唇,起司蛋糕也很有嚼勁,

雖然店員沒有什麼笑容,不過基本上還是在無傷大雅範圍,
付帳的時候我還發現他跟我念同一本書耶:「戲劇的結構」
不過他的是第一版,我的是第三版。

karma今天打扮得很嬉皮。

我和他分手之後就跑到二輪戲院裡去看「東尼瀧谷」。
拍得美極了,毫不猶豫可以名列我的2006最佳影片之一。
乾淨簡約的畫面,刻意口齒不清的戴典自閉感的低調旁白,步調緩慢又舒服,
導演市川準把蔡明亮和侯孝賢的優點結合起來,並且把他們兩人缺點全都省略過濾了。

竟然有人可以這麼精準地掌握住村上的精髓,
雖然拍的是孤獨這件事,我卻看得心暖暖的。

接下來的那部片,我私自把它叫做「V怪客之蒙面俠蘇洛之歌劇魅影」,
算是半好奇半硬著頭皮看完,因為聽到很多人說這部片值得深入研究探討。
觀影過程中不斷地被那氣勢磅礡的好萊塢配樂感到反胃,
世界上最殘酷的一件事莫過於強迫我把屁股黏在椅子上看完一部緊張刺激的好萊塢科幻動作驚悚劇情片。

看完的感想是:There's something "superficially deep" about V怪客。
這是一部非常「政治」的科幻片,導演感覺的確有許多話要說,
很可惜地他應該用歐洲藝術片的文法緩慢地說出來,這樣觀眾會比較好吞嚥及消化……
一旦變成好萊塢電影,三天之內我就忘記劇情在演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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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家弟弟的大學畢業典禮,天氣還不錯,
早上九點老爸老媽從宜蘭開車來中和接剛起床的我,順著北二高滑到了木柵。

不知道為何我家老弟心裡在想什麼,
堅持要兩個老人家和一個叛逆男進去聽完(sit through)他們的畢業「耐性懲罰典禮」!?
如果你不是畢業生的話這些典禮實在是很無聊而且浪費我們路人甲乙丙的生命,
我們只是來獻花拍照參與他人生的一刻而已沒有要成為典禮的一部分。

聽台上一個系唸過一個系的名字,每個系對我來說都充滿著異國情調般的幻想,
也順便提醒我距離大學好像一年比一年遙遠了,
當完兵之後覺得已經隔著一道牆了,
大學時代的回憶變成上輩子殘留下來似是非真的印象了。

我在想如果當初亂填志願,念了這些我沒唸過的系,現在的我不知道又會是怎麼樣的我,
不過我想除了金字塔頂端的學生註定會去念某個大學的醫學系和法律系以外,
每個人的大學志願都是很偶然的,我會去念中央也是很偶然的。

有時候(通常是來到別的大學時),我會思考自己會不會後悔念了中央,
可是我想我絕對不能後悔而且也已經沒辦法後悔了,
因為我在那裡遇到一些很美好一直到現在都還影響著我的朋友,
我們大家都是偶然地去了那邊然後互相認識,
還有一些影響我二十歲以後的人生的教授,這些別的學校可能沒有。
當然我也想過說不定別的大學美好的朋友有趣的教授更多但是我不確定,
大學也只有四年人生反而比較長,不如外頭的人脈還比較重要,
而且畢業後大學同學的臉很多都忘記了,交集若有似無。

在等待典禮結束之前,我們在休息區,兩個老人家還趴著睡了一會,
我坐不住,跑去政大校園晃了一下,看著一堆人很high的照相,
政大的游泳池蓋得很舒服,感覺遊起來很暢快的樣子,真想親自游游看,
晃到了政大書城,發現政大書城真是全台灣找書最方便的地方。

政大校園真的是醜到一種地步,每一棟都和另外一棟建築互相比醜,
雖然中央的建築也很舊很沒特色,沒有台大那種典雅歷史,也沒有清交校園有氣勢,
但中央有一大堆很校園感覺的樹蔭和涼風,還可以騎腳踏車滑來滑去。
不過非常羨慕政大的一點就是,他們學校給予創意設計這方面很多自由的空間,
到處都可以在校園角落發現那些不乖的學生發揮的創意,
也許是因為有太多社會組,還有傳播學院,這樣的學校果然比較不一樣。

也許是自己的弟弟,心有靈犀吧,
一眼就可以瞧出校園裡哪些海報和文宣是他設計的。

我那個熱愛典禮的弟弟一直到十一點多才出現,
我們彼此在操場拍了一些照片之後他帶我們去吃阿里郎韓國料理,
有麻婆豆腐和泡菜醃蘿蔔,烤肉等等,味道很好,
我發現我喜歡泰國料理,也喜歡韓國料理,真適合當亞洲男孩,
雖然肚子很餓但吃了一碗飯以後我就肚子很撐停下來了。

我們四個人聚在一起的時候感覺毫無熱情,
沒有什麼強烈的狂喜,甚至沒有什麼值得討論的有趣話題,
這就是熟到一種境界的好處與壞處,沒有太多話語,可是一切安好(tout va bi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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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好幾個禮拜沒有睡飽了,
早上起床的時候我真的很想詛咒賴床不去參加導遊口試,
我甚至比平常還要早出門。

到了考場發現怎麼都沒半個人,
原來大家早就進場了,而我連自己該進哪一間教室都不曉得,
看到身旁的人都穿著超級正式,不是西裝就是套裝,還好我今天穿了襯衫和皮鞋。
四處一望,缺考的人未免也太多了吧,
而且篩選到最後能夠進第二階段的感覺年紀都偏長。

我的口試主考官是一男一女,
一個是很和氣沒有壓迫感的中年男子,另一個感覺就像自己家的婆婆,
我猜他們應該是從不知道那個大學抓來的大學日語教授,
非常和藹完全不會咄咄逼人,整場笑臉盈盈,讓我口試很平安愉快地度過。

他們講的日文也很平易近人讓我聽得懂,
我一度懷疑這位男主考官也許就是日本人也說不定,他的日文發音很好,
我的回答都很簡短而且透露出我的不專業和毫無準備,
不過男主考官聽到我答案接不太下去也不會浪費時間馬上換下一個問題,我真的很感謝他。

大致上我總覺得他們都在跟我聊天,
身為主考官應該採取攻擊姿態的,沒想到他們竟然採取友誼姿態,
問了一些很輕鬆的問題:「去過日本嗎」「有沒有日本朋友」「想帶朋友去哪裡」

問到一半婆婆還停下來對說:「唉唷,日文學兩年有這種程度真是了不起啊……」
我在想,這位婆婆人也太好了吧,但她真的也不需要這樣呀,
這不是學校的會話課或補習班老師需要鼓勵同學自信心的時候吧,
應該要挑剔我的文法錯誤連篇,回答文不對題才是啊。

當我說「墾丁就像日本的湘南」這句話時,這位婆婆竟然發出有點類似自言自語的回應說:
「咦,我覺得好像和湘南有點差距耶,應該比較像宮崎吧……」
講到一半才發現這是口試時間而不是嗑瓜子聊天,又馬上做手勢要我繼續講。

這十五分鐘就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不過要是讓我仔細回想我到底回答了什麼,
我就立刻要抱著頭懊惱地慘叫:「啊~~~~我到底在幹嘛!?」
我連我自己講的日文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文法不對,又冒出不禮貌的「普通語」,
平常在MSN上和朋友或公司的日本同事嬉笑怒罵、打情罵俏時,還覺得很靈通夠用,
遇到要認真講道理、面試,或真的要長篇大論的時候就漏餡了,
我現在真的覺得我的日文爆爛,爛到我想要鑽進棉被裡好好反省一番。

在公車站牌遇到一個也來考日語導遊,穿著西裝打領帶皮膚很黑的原住民,
他先開口跟我聊天,問我口試被問了哪些問題,
因為他長得太像原住民了,所以我忍不住想要問他「你是原住民嗎?」
開口前我還在腦中反覆思索這個問題到底夠不夠政治正確。
結果他回答我:「是啊,我媽的故鄉在瑪家鄉。」

我們在車上胡亂搭了一下,亂聊,
他住台南,以前專科念景文,很懷念台北的生活,
我們聊天的時候很短暫,大概就和今天口試的時間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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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我今天去了碧潭看划龍舟
整個經驗可以說是非常普魯斯特式的
我在尋找童年記憶裡頭那個最暢快最經典的端午節
最熟最爛的夏天

怎麼可能在二〇〇六年裡頭找到一九八六年
現實就算再怎麼活生生地在面前出現
也比不上記憶中那個泛黃護貝後被反覆召喚無數次的真實

在碧潭發現來湊端午節熱鬧的外國人好像比台灣人還要多
世界上認真地把民俗節日當一回事的只有小朋友和不幸生了小孩的爸媽
等我們變成無情的成人之後很多事情都不重要了
端午節也就變得和其他長得一模一樣又無處可逃的星期天一樣

沒有人偷偷發現
電視台早就不實況轉播端午節龍舟競賽了
有些東西偷偷消失背後雖然有原因但是大家都忘了追究

今年是活了二十四年以來第一次度過氣溫這麼涼的端午節
不過跨過它感覺這個即將開始的夏天不會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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