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分類:不良少年日記 (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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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藝大看完戲之後,精神是充足愉快的。
看著他們牆上的課表,那些吸引我的名字聽起來夢幻又美好的課程
「太極導引」「原住民歌舞儀式」「身體劇場:街舞」「國劇動作與聲腔」
有一股來不及實現的懊悔和衝動,想回頭去念戲劇系,從大一開始,
不為任何學位或學術目標,因為大學學位我已經有了,碩士學位大家都在追求我反而不屑,
純粹像一棵草一般吸取養分,為了成為更精彩的人而修課,沒有其他功利的原因。

假如青年時期是人生中最能吸收最多養分,日後會成為取之不盡的寶藏的一段珍貴時期,
那麼我現在活在一個極不營養,如沙漠般乾涸,如爛泥巴般不堪的環境,
身邊充滿著一群對我的智能毫無幫助,鄙俗的,平庸的,沒理想也沒遠見的歐巴桑同事們。
每天聽他們索然無味的關於子女瑣碎生活的談話會讓人少五年壽命。

像大學那樣可以自由自在閒晃和犯錯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像現在這種無趣又平庸的日子偏偏又有一整個人生那麼長。

我喜歡這劇本,維吉尼亞吳爾芙的「淡水」(Fresh Water)
它是如此的輕盈自在,雲淡風清---那是我想要達到的境界啊!
「淡水」幾乎讓我憶起契柯夫的作品,都是一群被困在瑣碎而平庸的日子裡的尋常人們,
他們嚮往著有一天上帝可以給他們機會重新好好地再活一次,過著永遠不會實現的美好生活,
他們嚮往著某個充滿異國情調的地名,而那地名幾乎成為了生命的唯一出口和救襩。
不同的也許是吳爾芙劇本中的女人似乎比較重要多了。

現在與大學時代比起來,確實枯萎了許多,
我不再熱切地宛如需要氧氣般吸食著歐洲電影,
也不再關切電影上映日期,對我來說截稿日期比較重要,
從前我樂衷於從中壢或宜蘭通車到台北之後只為了看一部新出爐的西班牙電影,
真懷念那樣的熱情,
即使現在我住在一個只需20分鐘距離即可通往電影院的火柴公寓裡,
我卻已經年歲增長不喜歡跟人分享電影等原因戒掉看院線片的習慣了,
我的心已經沒有從前那樣飢渴或期盼著那個電影中我即將看見的「什麼」。

我想理想的確隨著我看見太多「現實」之後而崩解掉了,
也許是軍隊生活的無情偷偷改變了我體內結構,
把年輕天真爛漫的成分都吸走了吧。

***

回宜蘭的電車上,補票時掏出身上僅有的伍佰元大鈔,
列車長拿著鈔票朝著燈光照了好幾次,強烈質疑那張是偽鈔,
令我討厭的是他一定要戲劇化地用我是洗錢集團的口氣大聲嚷嚷著,
非得讓全列車的人都朝我這邊看,好讓大家都對我投注關切的眼神,
「你不相信這是假鈔啊,我要不要拿出一般鈔票跟你比較一下。」他說。
「不需要,我不是什麼偽鈔鑑定家,如果你不收就把錢退給我好了。」我很不屑地說,而且臉超臭。
「沒辦法,我已經把車票開給你了,沒辦法作復原的動作。」

這時候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孩跑到我身旁問我:
「你是鄭OO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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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劇《華麗一族》才看了十分鐘就產生了一個疑問,
故事地點是發生在關西地區的兵庫縣,
為什麼全體演員都講標準語,而不是關西腔?
上網一查,發現跟我有同樣疑惑的日本人也不在少數。
據說上流社會家庭會訓練自己的子女在家一律講標準語,
以免外出做生意一口土里土氣的關西腔日語會被取笑。

不過再怎麼說像《華麗一族》這種場面浩大考據嚴謹的的小說或戲劇裡,
這種粗心大意的設定感覺很奇怪。
我應該會繼續問幾個人直到找到答案為止。

再說,我實在很受不了任何木村拓哉演的連續劇,
同一個角色一再地複製,不管在哪一部日劇裡能是英雄。
昭和四十年,在那種嚴謹的大家庭出身和又擔任大企業主管,
哪有人留著那種燙過又染過的頭髮啊!

全劇裡頭每個演員的演技都很符合那個年代(一九七〇年代),
拘謹中帶點約束和分寸,
隨便將他們剪下來當紙娃娃放在成瀨巳喜郎或小津安二郎的電影裡都很合適,
只有木村一個人宛如「脫世」任意活在一九九〇年代。
大明星演戲就是有這種「年代盲」,粗心大意地愛怎麼演就怎麼演。
有一個很好的例子是Julia Roberts演背景設在一九五〇年代的《蒙娜麗沙的微笑》
裡頭的演員都很盡責,彷彿被五〇年代給附身, 只有她一個人像是走錯攝影棚一樣,以為在演《永不妥協》。<

木村拓哉和Tom Cruise是我最看不起的兩個演員,他們的戲路也都很像,
這種一輩子只想演帥哥和英雄的人根本不配被稱為男演員啊!
看一看同一輩的女演員,伴醜或不計色相,常跳出自己的框框選角色的人不在少數。
比如說增胖變女同性戀殺人魔或演跨性別,都是常有的事。
相較之下,男演員真的不夠努力,該打屁股。

***
今天我和總編輯有了一番長談,以下是我們的MSN對話

編:你何時才會願意正常時間來上班啊 ?
我:好問題。
編:振作一下吧!
我:沒有吸引我每天準時來上班的理由,所以最近考慮是不是該走了……
編:那你對工作有什麼期待?我的意思是說是怎樣可以讓這工作吸引你?
我:好問題。
我:我知道你被總經理關切,有壓力,才會來問我。
我:但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感覺這公司在糟蹋員工,所以不想來上班。
編:唉。上班就是這樣子。
編:如果是部門內工作內容的問題是小事,如果是對公司不滿,我就沒什麼辦法了。
編:不過我覺得你能力很強,最好是可以留下來,不要輕言離開啊。
編:○○○被你改造得很好,我還希望你可以把○○○的概念發揮在□□□上。
我:行銷不懂得怎麼賣,雜誌怎麼好都沒用啊。所以越是失望,就越沒力氣上班了
編:沒想到你這麼憂國憂民,看來你對於雜誌的熱情遠大於我。
編:A公司說要力挺□□□進軍電視購物頻道,衝到一萬五個訂戶。
編:然後OOO已經授權給補習班,即將進軍大陸,這應該算是好消息吧!
我:成果我又看不到,賺了錢也不是進到我口袋,我不知道為什麼該替公司高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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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我想雜誌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

我編的其中一本雜誌要停刊了,
那本雜誌從單元規劃、封面構想、解說撰寫、校稿、顏色挑選到錄音
百分之九十全都是我一個人搞定的。
一直跟同事開玩笑說因為我的緣故,把雜誌弄倒了,
以後還可以在履歷表上寫:曾經搞垮一本雜誌……

表面上很豁達,人家問我的感想我就說:
「反正我領一樣的錢,沒差。」
心裡卻感到有點寂寞,想當初我還在心裡立下雄心壯志:
「我要幹掉大家說英語,我要作他們作不到的事。」
現在沒有目標,不好玩了。

如果是雜誌編得爛那趕快收尾我也沒話說,
但是停刊的因素並不是因為雜誌編得不好,
相反地自從我接手改版之後,訂戶呈倍數成長,讀者回函率暴增,
不過因為廣告收入是零,所以再多的讀者也補不了血。

我們公司沒有廣告AE,這是很誇張的事情,
總經理非常疼愛行銷部,她認為雜誌賣不好全都是編輯部的責任,
身為一個編輯該作的都作了,就連拉什麼廣告我都幫他們想好廠商,
雜誌沒有廣告不是我的責任,我還曾經想過自己下海去廣告當AE,
我們的行銷部連自己家雜誌廠牌的大小寫都會搞錯,超級不用功。

下班前一刻跟日文部同事在聊這件事,順便批評總經理和行銷部,
剛好總經理從我們身邊經過,但我們仍繼續聊,
因為用日文講她壞話她聽不懂,哈,好爽。
那些不會多國語言的主管們,等著將來被員工在你面前講壞話吧!

前天總編輯跟我說:
「我覺得你是我們部門最有執行力的人。」
「如果你來盯進度,我們應該就不會那麼常加班了吧。」
「你要不要繼續來拯救另外一本雜誌?」

幹,真是難得的讚美。

美編竟然覺得我如果企畫一本書,可能會賣!
這真是太高估我了!

還有半年,好好地為自己的事業來個完美的潮吹,當作結尾吧!
這樣未來在亞洲某個角落當流浪漢的時候也會有一些故事可以說。

***

手癢又到跳蚤店尋找黑膠,發現這是我排遣寂寞的方法,
竟然被我發現1974年Beach Boys的精選輯《Endless Summer》,
當時我戲劇性地倒抽了一口氣,這家店真的識貨的人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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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白沙屯的扶桑花,有夏威夷的錯覺。

天氣多麼美好,待在無聊台北貧乏小公寓等於浪費生命,
多待一秒都讓我跟王菲一樣覺得浮躁。
一起床連飯都不吃就搭電車到中壢,
跟某個很適合活在夏天的台灣男孩(男,24歲)會合之後,
在日落之前搭著電車來到苗栗海線的一個小車站,

他還是一樣慵懶,皮膚似乎更黑了,
笑起來就像個衝浪人一樣,雖然他是旱鴨子。
一進火車就跟我說:
「我去看了《東京鐵塔》發現了一件事。」
「你講日文的語氣跟小田切讓還真像!」
「不過這應該不算讚美吧,我想只是事實陳述而已,所以你也不用太高興。」

他帶著一本駱以軍的書和一台日文電子辭典來海邊作什麼我不知道,
(途中我們果然查了三個單字:「能」「落語」「漫才」)
我帶著「法語三百句」和一本抄滿火車時刻的筆記本,
我放假,他也不用加班,同是天涯自由人,然後我才發現今天是星期天。



圖:從火車上看出去的窗外,當時是中壢一帶。

車窗外的雲彩讓我驚覺原來雜誌封面上的美麗的圖案都是真的,
大自然比會修圖的photoshop或天才美編都還要厲害。



圖:隨便拍都好看的雲

白沙屯比我想像中還要純樸可愛有趣,
大家口操閩南語,原來這裡不是客家莊而是閩南村,
每一棟房屋外都貼有深奧的對聯,彷彿每家每戶都飽讀詩書,
池塘裡有意外游泳迅速的烏龜,扶桑花叢旁傳來疑似雞屎臭豆腐的味道,
廟的戲台上演著沒看過只講相聲不唱歌的歌仔戲,
只要一問路每個人都熱情親切加雞婆地告訴你三倍的資訊。



充滿風力發電車的海岸,給我一種此地非台灣的錯覺。
「這真是一個會想要跟蒼井優一起來的海邊」我看著海說。
「如果跟蒼井優在一起,不只海邊,什麼地方都會想去啊。」台灣男孩說。

我想要搬來白沙屯,住在一個可以看見風力發電車的房間,
這樣的房間很適合養病、作白日夢、冥想、回憶、懊悔等等。

婚紗公司算好了時機,在日落前三十五分鐘到達海灘,開始拍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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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最後一天上班,是晴朗無雲的星期六,
天氣好到讓人不想出去躲在辦公室裡,
好幾次我在男廁望著窗外的雲朵,想要奔向天空。

今晚竟然又得留下來加班,這樣的拼命會讓我的戶頭錢變多嗎?
我怒火一升,臉很臭,口氣很差地唸了一下我們家執行編輯:
「你的進度訂得是不是有問題?」
「每次都要白天鬆鬆散散,晚上再留下來改稿就是了!」
「星期六晚上還加班,我心情很不爽你知道嗎?」

我的脾氣就是這樣,要不要接受隨便你。
她剛好是我不欣賞的那一型,想法太天真愛撒嬌又過度女孩子氣
所以我完全不在意他討不討厭我。

覺得自己越來越走向某種反社會的灑脫。

***

烏煙瘴氣地加完班,
為了轉換情緒到隔壁未加蓋的頂樓陽台聽著耳機裡的音樂,
從這個地點可以看到不知道為了誰閃閃發亮的台北一〇一,
敦化南路上的雙子星高級商業大樓,
還有青田街家家戶戶的日常茶飯菜生活。

對面五樓住了一對夫妻,老公在床上翻身了好幾次,老婆關燈之後也上床睡覺,
四樓空著沒人住,如果房東願意無償讓我搬進去的話,我馬上嫁給他。
三樓似乎是雅痞,老公喜歡點著蠟燭脫光光,或在陽台作陶藝。

斜對面那家人小朋友邊寫作業邊看電視,還養了一隻貓,
旁邊那家長滿雜草的頂樓,女人在電鍋旁吃飯,很清楚地看到她不斷地在咀嚼飯菜的兩頰。
更遠處的豪宅公寓,似乎有很舒服的影音設備和家庭劇院,不知裡頭住著什麼高階主管。

每一戶看起來都像是楊德昌電影裡會出現的畫面,這不完全是好的形容詞,
這種無事發生的日常生活,總隱藏著我們看不見的「什麼」。

秋天的微風很涼,不管作任何事情都會覺得很愉快,
為何這樣人畜無害乾燥又涼爽的美好天氣,在台灣只佔了一年的十二分之一?

這個陽台跟從前我愛的那個大學男子宿舍頂樓,有點像也有點不像,
雖然我現在的心情和當時的心情一樣,像馬桶一樣阻塞,
當時覺得大學像監獄逃不出去,現在也覺得工作像監獄逃不出去,


***

前陣子有一天下班跑去逛我家附近的一家跳蚤店(捷運古亭站七號出口,店名為「尋寶跳蚤屋」)
發現他們把一堆美國黑膠唱片拿出來賤賣,
唱片裝滿好十幾籃,上千張絕對有,
價格竟然是讓人張目結舌的「每張五十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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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從開始上班以來,日記裡記載太多上班的狗屁倒灶雜事,
回頭看都是一些很沒有宇宙終極意義的事情,
讓我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跟著低級起來。

中秋節連續假前一天上班,照理說應該很愉快,
但我心情卻不是很好,臉一直很臭,態度不佳,
只要一被激怒或點燃就會馬上爆發的狀態。

我討厭我們公司,對員工的福利近乎於零,
討厭用這樣的薪水繼續幫他們編一整本雜誌,
討厭免費幫他們加班還不被感謝,連補假都要被斤斤計較,
但大家卻習於這樣的加班文化,好像加班才是勤奮工作,好像沒有自己的人生才是正常。
為什麼都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公司卻還有百分之九十的員工還沒下班?
為什麼總經理每天都可以五點多就下班?
如果是責任制的話,那麼總經理的責任應該比我們這種基層小員工的責任還要大吧!
她到底有沒有在「管理」一個公司?她就是沒能力公司才會變成這樣。
可不可以把像她這種冗員fire掉,剩下的薪水拿來付我們的加班費?

如果沒有加班費卻有補假那麼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我們公司卻規定超過晚上九點以後的加班必須累積超過八小時以上才能補假,
也就是說晚上六點到九點的加班根本是「義務」。
這根本已經超過勞基法每天上班時間不得超過十二小時的規範了。
(根據勞基法,就算採責任制也是有加班費的保障)

但讓我想不透的是,覺得憤慨的人為什麼只有我?
是我對這個世界的容忍度比較低嗎?只有我受不了嗎?
是我太熱血或雞婆或天真過頭,還是大家已經被徹底收編,麻痺到沒有感情。

這幾天一直想著要去台北市勞工局告這家出版社!
但周圍的朋友都勸我不要,他們說老闆們跟勞工局的關係都很要好,
說他們一定查得出來是誰告密的,
所以我告完之後就要有心理準備辭職並且從此不能呆再出版業的打算……

當我跟他們說很看不過去總經理這種假文化人乾領高薪,
他們總是回答:「因為她是老闆啊!」「因為她是總經理啊!」
這樣的回答總是讓我對這世界和我的朋友們很失望。

在我的世界裡,沒有階級和長幼有序這回事,
難道我的朋友裡叛逆份子或有青年革命理想的人這麼少嗎?
我根本不把權威(authority)這個字放在我的字典裡好嗎?
我管他是總經理還是董事長還是什麼行銷總監,
只要沒能力,沒才華,沒sense,我一概就不放在眼裡,
所以公司裡頭那種能力平庸,光靠工作年資薪水就很高的人,我都瞧不起。

寫到這裡我也不知道我該幹嘛了,
心裡面有一個天使的聲音告訴我:收假乖乖回去上班,不要想那麼多。
但我就是憤慨,我不想像其他同事一樣任整個腐敗的體制擺佈。
如果不能激起一點波紋,那我就跟它一起玉石俱焚好了。

我到底該不該去勞工局投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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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像《花與愛麗絲》這樣的海邊,苗栗有。

生日的這一天我任性地跟公司請了假,
在電車上吃著便利商店便當和路旁買的綠茶,
我的每一年生日總是像這樣平凡又卑微。

沒有目的地,只是想在這種全世界都在上班的情境之下,
逃到西部海岸線沿岸的某個不為人知的小車站,
趁著還能叛逃的時候。

想玩「中途下車之旅」,才發現台鐵不歡迎隨性的旅客,
補票的時候當列車長用不帶情感的口吻問我:「到哪裡?」
我就慌了,難道不能等到想下車的時候才下車嗎?

台北的天氣非常糟糕,幾乎快要下雨,
所幸桃園以後就是美好的秋日和,恰好我需要陌生的風景治癒,
從新竹一直到苗栗這一段海岸線,一柱柱的風力發電車可愛地轉著,
陽光很溫柔像是冬天照在肌膚身上的觸感,
這是岩井俊二電影般的下午。

來到沒有預期會來到的車站,
站牌上寫著「白沙屯」「通霄」「苑裡」「大甲」,
我站在月台,呼吸著當地的奇異空氣,正準備出站時,
卻聽到列車發車之前哀嚎似地響著「鈴~~~」,於是又突然反悔跑回列車內,
以為能夠隨性地決定要下車或上車比較有自由意志。

要不然就是拿起背包中的文庫本讀得很認真,抑或看風景看得太入迷,
結果該搭上卻沒搭上的列車離我遠去,
趕不上火車彷彿是粗枝大葉的我的不良宿命。

同時我發現我真的很適合當背包客,
我想我體內有個上輩子還沒完全死去的嬉皮靈魂,
所以旅途的任何地方我都想要坐下或躺著。

隨便睡,甚至不睡也行,因為世界比睡眠美好,
隨便吃,甚至不吃也行,因為我有自虐傾向。

_____

25歲之前我的生日不喜歡驚動任何人,
總是一個人默默地過,悄悄地耍自閉,
26歲生日我破天荒找了朋友一起吃蛋糕,
雖然朋友找得不多,但每個人可以分到一大塊可口的提拉米蘇,
我想我一定是老了,所以開始怕寂寞,

今晚有一位我喜歡的台灣男孩打電話給我,
對我唱完一首走音的生日快樂歌,還背著他女朋友叫我寶貝,
跟我約好辭職後一起去印度旅行,
現在我更喜歡他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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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星期六早上必定無法早起這件事是我人生裡永遠的謎,
每次醒來總覺得,這個世界遺棄了我理論上應該要美好的一整個早晨。

為了慶祝某個朋友—林小姐—提早到來的生日,
我們到雲和街某家服務生不太有禮貌的店裡下午茶,
我送了女朋友兔女郎耳朵和彩球兩枚,我送的禮物總是卻又讓人猜不到。
我們的言語和話題百無禁忌,關鍵字過於成人,
每次聚在一起就會尺度大開,口無遮攔到了極點,
鄰座的陌生人如果偷聽應該都會嚇一跳或想要換位子。

為了慶祝越來越胖的林小姐生日(身高160公分,68公斤),
一行人在塞車的週末夜到西門町去唱歌,這樣的活動不像是我的作風。

這位林小姐越唱越high,鼓舞我們脫衣服,但沒人想脫,
於是她只好脫下外衣自high,上半身只剩下一枚胸罩和兔子耳朵,下半身只剩內褲,
那一圈腰間贅肉和屁股,讓我覺得眼睛被強暴,彷彿被迫地看到自己家阿媽的裸體,
這樣的身體讓我大概三年之內對女體不會產生任何類公狗似的性慾衝動,
我開始認真考慮一輩子只喜歡男孩的可能性。

***
搭著最終電車到朋友—賴先生—的家過夜,
很久沒有搭著前往桃園方向的電車了。
也許是車上聊天聊得太高興,
下車時把我從跳蚤市場買來的十元萬芳國中外套給忘記,

我的生活圈終於從台北解放了,心裡覺得很愉快,
在計程車裡看著夜裡黑漆漆的風景,
彷彿第一次來到桃園,彷彿桃園是我不太熟悉也毫無概念的新德里
只是來不及滲透黑暗,車子即呼嘯而過。

賴先生的公司是個日系化學材料公司,
地點在南崁,公司附近都是一大堆工廠和倉庫,
公司有四樓,有自己的座車,很氣派的上班地點,
感覺是個很接近宇宙(cosmic)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機場就在附近。
他們公司福利好太多,不會像鳥出版社跟員工計較出勤,
跟台北市鬧區裡的窄小辦公室相較之下簡直是兩個世界。

賴先生家住在安靜又新穎中壢近郊的某國宅,
他說他的房間很髒亂,其實跟我的房間比起來也還好,
地上散落著書,從那些書標看來,他根本是念中文系畢業的(實際上是日文系),
他的房間給我一種身處北歐的錯置感,床又太柔軟,
讓我覺得平常好像受了很多委屈,直到這一刻才被撫慰。

好久沒在朋友家過夜了,可以聊到邊睡邊聊天的感覺真好。

***

過幾天去終點站—新竹—尋找我遺失的外套時,
令人意外地台鐵新竹站竟然沒有失物招領處,
所以我的外套就像被吸進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黑洞一樣,再也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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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深刻的一個感想是:
人真的從20歲就要尋找自己的風格,
到了25歲差不多已經有大致上的方向,
30歲差不多是一個人展現風格的時候了。

★所以更深刻的體悟也是:
到了30歲絕對不能再寄人籬下,最好有一間自己的房子,
要有陽台,廚房,工作室,書櫃,
房間的四處充滿許多到處撿拾或採買的亞歐洲雜貨,
從少年時代就開始累積的書本漫畫雜誌DVD紀念品,
有一台可以隨時製造氛圍的黑膠唱盤,
有一台隨便我愛放楚浮或小津的DVD放映機,
有一張很舒服可以打嗑睡的布質沙發,
有一個很乾淨貼著美麗馬賽克磁磚的廚房和浴室。

★今天是總編輯35歲生日,大家一起下廚,各自提供一道菜,
吃提拉米蘇,順便也一起提前過我的26歲生日。
總編輯是我欣賞的人,他脾氣好,文筆佳,穿衣服的品味很好,
(話說到了這個年紀穿衣服還不好看也是件很可憐的事)
執行顧問說:不知道你十年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我不確定我35歲要不要變成像總編輯這樣的男人,
因為我很貪心,我不想只有這樣,
我想要變成的人會有很多讓人無法預期的特質,風格更強烈,存在感更大。

★煮了將近第六、七次的辣味海鮮蛤蜊義大利麵,
雖然我看起來像是不太會煮東西的人,但目前沒有一個人說這道菜不好吃,
我讓每個人都開口說:「好好吃!但是也好辣!」
似乎只要加了雞湯塊,把湯頭調對味了,就連閉著眼睛煮都很好吃。
我想下次該是挑戰泰式青木瓜、印度香料奶茶、西班牙海鮮飯的時候了。

★對於自己可能半年後要跟雜誌編輯說再見,開始覺得有點不捨,
已經知道我可能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懷念這樣的日子,
想在雜誌裡玩什麼風格就玩,彷彿我是美術總監一般;
勤快地閱讀國外雜誌找尋靈感,被雜誌撫慰;
收到一堆語氣異常溫暖,充滿鼓勵的讀者回函;
以及現在好不容易認識了一陣子,已經有很多默契的同事,
還有那些因為工作關係認識的電影媒體和錄音室的人。

★只是無法想像自己到了30歲,甚至28歲仍然繼續同樣的流程和工作,
因為不確定它能帶我走多遠,所以我覺得應該準備下車了,
回頭看,這工作的確帶我去了一些我沒有預期會認識的世界,
把我磨成一個連我自己都想像不到的人,我心裡很感激。

★我的存款數字終於破十一萬了,在工作邁向一年半之後,
對於月入四五萬以上的別人來說可能沒什麼了不起,
對於薪水微薄又超時工作,沒有加班費就算了還常被扣薪水的我,
這樣的數字卻訴說了所有省吃儉用的辛酸。
雖然值得高興,但不禁納悶在這種後現代的消費主義社會裡,
慾望的真假簡直辨識模糊,我們真的能用存款裡的數字買到想要的人生嗎?
——我每次都用這種虛無主義哲學來澆熄自己腦中的幸福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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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penters《You》,1976年,
這樣看著黑膠唱片的封面聽音樂還蠻有fu的。

***

假日回台北的電車,一股難以被治癒的疲倦感襲擊,
嚴格說起來,這並不是睡意,白天除了游泳也毫無任何激烈運動,
這是年歲增長所帶來的宿命性疲倦嗎?

電車的溫度總是讓人寒意四起,
台灣鐵路局絕對是全球暖化的兇手之一。

***

隨手抓了兩本書放在背包裡,
一本是喬治‧歐威爾的《巴黎倫敦落魄記》,簡體字,
買了很久,斷斷續續看不完,現在才看出它的樂趣。

歐威爾先生就是寫《一九八四》和《動物農莊》的那位
放棄英國的優渥生活和頭銜跑到巴黎去過下三濫的落魄生活,
經常有一頓沒一頓,連吃飯錢和房租都付不起,做最底層的卑賤工作,
這本書有意無意透露出工作形而上學的真義,看得我心有戚戚焉。

「我所替代的女人將近六十歲了,她一天十三個小時站在洗碗槽前,
一星期工作六天,一年到頭都如此。她說她曾經做過演員——我想實際上是個妓女。
奇怪的是,儘管他已經這麼老,生活又是這樣殘酷,
她還是經常帶著明亮的金色假髮,塗著眼影,塗著脂粉的臉像二十歲的小女孩一樣年輕。
由此可知,即使是一星期幹七十八小時活的,人還是能使自己保持一些活力的。」

***

很久沒有體會看閒書的樂趣了,很久沒有心裡感到很充實的樂趣了,
看了大學的新學期課表,有一股衝動想要回學校選課。
那些當初不知道為什麼要修的文學課,現在想起來彌足珍貴,
那本喜歡抱在手上當矯情裝飾品的美國文學選集(Anthology of American Literature),
那些我從來沒一個字一個字仔細讀過,梭羅在湖邊隱居思考的散文或愛倫坡的小說,

哪些在黑暗的影片放映室度過,只要頭一往後躺就會立刻邊睡著的課堂上,
影片內容包羅萬象:有警長和牛仔的西部片,有迪倫伯和批頭四的音樂錄影帶。

腦中浮現桃園縣觀音鄉那一大片荒涼,有工廠,有田地,
我總自以為是地情感投射以為那裡就是美國,
其實我從不知道美國長什麼樣子。

當時的天氣似乎總是陰天,窗外總是有草地。
連季節也很清楚,那是溫度有點低,
我是一個毫不憂鬱未來的男子大學生,穿著sweatshirt,在校園裡騎著腳踏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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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床發現天氣豔陽高照,讓我心裡著實不爽,
這幾個禮拜的週末幾乎都是陰雨日,沒辦法用暢快地去游泳,
一到了上班時間天氣卻又恢復成超級晴朗的好天氣,令人厭惡。

暑假快過了,但我好像沒有時間去惋惜什麼。
快要二十六歲的這個事實本來並不讓我特別沮喪,
自從發現歐盟的火車票二十五歲以下全部都有優惠,
超過二十五歲以後都要買全票,我就陷入了某種青春恐慌症,
好像我來不及把握一些什麼,時間就飛快地過去了。

不知道為什麼,
自從退伍之後我覺得腦海裡回顧過往人生的次數變得很多,
感覺好像快要變成一部充滿flashback,不斷回顧童年或少年片段的連續劇。

從前忙著當學生考試的我彷彿沒有意識到很多事情,包括自己的人生。
現在也許是因為人生開始百分之百自己負責之後,腳步有點慌亂,
所以忍不住回頭去想自己從前是怎麼過來的,
把從前那些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好想清楚,然後可以繼續走下一步,

*** *** *** *** *** ***

最近看了很多日劇,被潛移默化之後
好像又有股力量想要去東京住一陣子,找家店打工,
牛肉蓋飯屋或古著屋或中華料理店都可以,我尤其想在二手衣店或唱片行打工。

但是東京有幾個讓我卻步的地方,
第一我痛恨念語言學校,痛恨跟一堆亞洲人在一起上日文課,尤其是大陸人和韓國人,
雖然不唸書就拿不到合法打工簽證。
第二我痛恨為什麼日本不發給台灣人打工旅遊(working holiday)的簽證,
為什麼只發給韓國人!?明明台灣人對日本人就比較好?
第三我痛恨東京的房租,第一次租房子就要繳六個月租金!
包括給房東兩個月的「押金」+ 兩個月拿不回來的「禮金」+ 第一個月的「租金」,
另外還加上給房地產仲介商一個月的「禮金」!
(天啊!送給房東禮金這種事對台灣人來說真的很難理解。)

去東京曾經是我大學時代有過的夢想,
不過二十五歲以後我已經不太敢實現夢想,
原因之一是因為沒錢,所以沒錢人家的小孩真是特別可憐,
原因之二是因為我根本不確定那些是「夢想」還是被大眾文化所洗腦加迷惑的「妄想」啊?
(You don't know if it's a dream or just a whim.)

*** *** *** *** *** *** ***

這幾天上班事情越來越忙,我只好逼自己認真起來,
把體內那個很久沒拿出來使用的處女座優良員工召喚出來,
把那個什麼都無所謂屌而郎當鬍子不刮的流浪漢先藏起來,
彷彿化身為「派遣的品格」(台譯:派遣女王)裡頭的大前春子,
打字速度飛快,工作效率也超高,絕不容許有一丁點浪費時間,
儘管如此,稿子還是多到寫不完也改不完,都已經八點多才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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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檢視自己的人生才發現,原來我是很少跟一群朋友出門玩的人,
大學時代幾乎沒有那種一群同學瘋狂夜遊或熱血環島之類的記憶,
可以說是沒有年輕地活過。

不過倒是常常有一個人去某個地方流浪或探險的經驗。
例如一個人跑到宜蘭縣冬山鄉的廢棄化學工廠裡面拍照,
或者一個人跑到蘇澳的海灘上邊睡午覺。
或是一個人坐船到蘭嶼,在沒有路燈的島上和羊群面面相覷。
或是一個人在冬天的晚上挨著低溫騎著北宜公路回家,愉快地泡著礁溪溫泉。
或是一個人背著背包去印度流浪,吃咖哩,吸大麻,結善緣。

每次出門晚回家老媽總會問:「你到底跑到哪去啊?」(台)
我總是會神秘地說:「沒有啊。」(台)

北橫公路是最近我想要挑戰的地方,
我妄想騎著快要報廢的老爺車金旺經過北橫公路回宜蘭。
不過我不太清楚北橫到底要怎麼走,也不知道騎完到底要花幾個小時,
只知道從新店市到三峽鎮,從三峽鎮到大溪鎮,再從大溪鎮進入復興鄉,然後就是北橫了。

中午一點才從台北市出發,其實時間有點晚了,
我有點擔心天黑了我還沒騎完回家的路,
不過我這個人很頑固,心裡決定要做的事情就一定得不計任何後果馬上完成,
所有理性都沒辦法阻止我。

所以我一路上經過新店三峽然後到大溪,連午餐都懶得吃了,
正要進入北橫公路時,發現路口竟然是蔣介石的陵寢所在地「慈湖」,
這個從小到大只在國立編譯館課本上聽過的「偉大」地方原來就在這裡,
這下可引起我的好奇心了,打算親眼目睹蔣公這身充滿防腐劑的萬年木乃伊到底長什麼樣子,
於是花了十幾分鐘走到了戒備森嚴的陵寢,才發現連個棺木都沒有,
只不過是一塊長方形的木頭狀物體,什麼遺體也看不見,
原來每個觀光客都被耍了,包括許多我身旁操大陸口音的中國遊客。

時代真的不同了,
民國七十幾年以前參觀中正紀念堂或慈湖這種地方是絕對不能穿夾腳拖鞋的,
並且一定要「鞠躬行禮」,態度還得「莊嚴肅靜」,
現在就算你穿細肩帶或小熱褲或吃口香糖或吃檳榔都沒有人管你了。

*** *** *** ***

看著公路指標上寫著:宜蘭=108公里,
心裡面有點後悔,但生性鐵齒的我總認為我有神明眷顧,一定騎得完,
倘若時速40公里,不到3小時就能到宜蘭。

北橫公路剛開始還頗像任何一條通往山地鄉的公路,
也許這裡可以是花蓮、南投或高雄,
你知道就是那種路旁總是賣著蕃茄或高麗菜,設有民宿、卡拉OK、土雞城、活魚三吃或泰雅小吃的山地鄉,
有可愛的原住民坐在路旁,或抽煙或喝小米酒或跟人交談,
還有長相更可愛皮膚黝黑的原住民小孩在玩耍。
喔,我真恨自己不能身為原住民,可以不費力氣就可以得到很深的混血兒輪廓,
考試可以加分上台大,將來還可以出唱片當演員或成為立委高金素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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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旁至少有三個人問我:怎麼不寫日記了?
老實講這個問題我回答不出來,因為其實每天都有一些事可以寫,
但好像也沒有什麼非寫不可的理由。
不過就算我停止更新,這段期間每天還是有一些死忠的粉絲(not sure?)過來晃晃,
我很能瞭解你們的心情,真的。
這就好像我明明知道頭城木瓜王整個暑假都休息,
每次回宜蘭時我還是忍不住會騎過去晃晃碰個運氣一樣,
看看是不是還能喝到全世界最好喝的西瓜牛奶。

我覺得自己跟那些擅長經營部落格點閱率每日破萬的達人比起來太遜了,
既沒有力氣和時間在文字上精雕細啄,也沒有娛樂讀者的心情,
每天頂多也只是記錄一些超級流水帳(意識流?),
幹醮一下總經理,快樂一下。

覺得自己活得很沒力氣,
根據我的診斷,大概是罹患了「青年危機」(Quatre Life Ciris)
據說很多人在二十幾歲時,尤其大學剛畢業進入社會的前幾年,都會得到這種人生茫然病,
大學時代的任何一刻都沒有這麼茫然過。

現在唯一覺得自己還活著,非常熱血的時候,
就是聽五六〇年代排行榜金曲的時候,還有看到很棒的電影。
最近突然喜歡上五〇年代的vocal jazz
例如Julie London或Frank Sinatra。
還有六〇年代的樂團:Fairport Convention, Jefferson Airplane, the Seekers, the Flying Burrito Brothers等。
每次一聽就會熱血沸騰,這時候才終於像個年輕人,存在感破表。
不知道為什麼,八〇年代以後的音樂和電影我一整個不對耳,
還是五六〇年代比較有fu,我想我是生不逢時,
一直覺得我上輩子應該有活過六零年代,而且還參加過Woodstock,
只不過後來我在越戰死掉了,被迫又投胎到八零年代的台灣。

***

前幾天和朋友去新生南路的Cafe Odeon,
發現鄰座有一個人長得好眼熟,後來才確定他是駱以軍,
他長得其貌不揚,而且還有中年男子的必備款——啤酒肚,
不過我從來沒讀過他的小說,所以對他沒有什麼幻想也談不上崇拜。

但猛的來了,駱以軍對面竟然坐著戴立忍,
他本人比電視上平凡多了,雖然沒有那種氣勢逼人的帥氣(講白話一點就是沒有很帥)。
但他可是全台灣我最敬佩的男演員啊!(幹,演員訓練班被退訓的張震死一邊去啦!)

當我們離開咖啡店時,發現戴立忍身旁竟然是我的偶像——顏忠賢。
他留著大鬍子,喜歡寫一些既情色又隱諱的文章,
我很喜歡他的書,還有他不太乖巧又沒什麼文法的的中文構詞,
他寫的中文是我想要達到的混亂境界啊。

幹,像這種才華洋溢的男藝術家組合快讓我嫉妒到勃起了,
原來藝文界人士總是互相認識你欣賞我我也欣賞你(這道理一直讓我想不透),
就好像搞音樂的搞劇團的搞噴漆的搞社運的最後終究會宿命性的互相認識一樣,
而我二十五歲都快過完了還不認識半個屌人真的很遜(……認識拷秋勤算嗎?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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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電影界的大事就是——柏格曼和安東尼奧尼在同一天死了。
(請不要問我他們兩個人是誰,可以自行google。)
我覺得可笑的是,為什麼總要等到大師死掉的時候才來憑弔呢?
總要人死才會出現紀念影展,才會有一堆珍貴的舊照片突然出現在報紙上,
難道不能趁他們有生之年好好地去研究或發揚或以實際行動珍惜嗎?

我期待能夠看到「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影展」或「雷奈(Alain Resnais)影展」
但這世界沒有人趁高達雷奈都仍在世的時候就舉辦他們的回顧展,
我不想等到高達死掉的那一天。

話說我雖然喜歡高達,但他的每一部片我每看必睡,
因為他的電影真的太哲學太艱澀了,總是讓角色講出一些很哲學的對白。

***

昨天在書店翻了八月號的《誠品好讀》,讓我很真切地領悟到
《誠品好讀》的總編輯真的可以用「平庸」一個形容詞來形容。
這次八月號的主題好像是什麼「理想的居住,理想的房子」(哈欠!),
裡頭充滿一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沒辦法住得起的)美妙豪宅或設計屋之類的狗屎,
還採訪了一些名人問問他們理想中的房子會是什麼樣子,
我只舉范曉萱的答案來當例子,她說她想要一個摩洛哥的房子(老套!),
這些名人的答案讓我覺得可笑,
所有人心目中的理想房子都絕對不是大台北地區的鴿子籠公寓就是了。
所以他們口中的夢想根本不太可能實現只是打打嘴炮,

為什麼要做一本這麼不誠實,這麼親布爾喬亞屁股
提醒大家現在的自己的生活環境有多可悲的雜誌呢?

為什麼要選這麼一個老梗的話題當作2007年8月號的主題呢?
這個主題早該出現在1993年而不是百花爭鳴的2007年!
關於那些我們永遠住不起的「理想的房子」,誠品的設計類專區有很多這樣的書,
你知道就是那種全本厚重又充滿圖片一本大概兩千元台幣左右的建築設計書,
一本薄薄的雜誌想要報導「理想的房子」,憑質和量都不可能幹掉設計書,
而且整本雜誌毫無帶給讀者任何他們所不知道的新的論點。
我真的搞不懂這一期的意義在哪裡,以及總編輯的sense到哪裡去?
他到底有沒有常常讀美國或日本的雜誌?

我還想問為何《誠品好讀》的美術設計竟然比《PPAPER》還要保守,
簡直像是編一本《商業週刊》!

我最近買了九月號的《Brutus》,主題是「夏休み、公園で」(在公園過暑假),
裡頭包羅萬象從全日本的公園溜滑梯比一比,到全世界有哪些值得去拜訪的公園,
圖片精美,內容也非常詳盡,令人讚嘆日本編輯真的是有一套。
《Brutus》和《Studio Voice》最
就是他們選題材絕對不會老梗,相反地有時候相當具有前瞻性,甚至到了冷門的地步,
但是他們選擇的議題幾乎都能把讀者帶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像我這樣的讀者總是很期待「下一期到底會出現什麼呢?」

《誠品好讀》就完全沒有這種功能,
它是讓這個主流社會帶它到它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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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天午後》1975年,美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彷彿是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個夏天,
這樣的炎熱好像帶著某種現代啟示錄或世界末日般的惡意,
連一向自豪不需要冷氣就能夠有機地過活一個夏天的我,
回到宜蘭老家再也沒辦法呆在三十六度高溫的頂樓,
成天只想往外頭跑或出去游泳,
寧願在外頭自自然然地流汗吹風也不願躲在家裡被炙熱的空氣悶死。
我在想與其大家都害怕炎熱而繼續躲在家裡吹冷氣製造更多溫室效應,
不如出來好好地在樹蔭下乘涼或去游泳對地球比較有幫助。
(最近很注意自己的carbon footprint。)

話說我覺得台鐵一定是製造溫室效應的一大幫凶,
區間車裡頭的冷氣溫度大概都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度之間吧,好像免費一樣,
每次都讓穿著單薄衣物坐夜車回台北的我快要凍死,
更神奇的是,全車廂的人好像只有我對「冷氣過冷」有埋怨。

這週末在公共電視看了楊德昌先生傳說中的經典《恐怖份子》(1986),有以下感想:
1. 我覺得自己看電影的理解程度不太好,
很多劇情的細節都要經過事後找網路上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為什麼不乾脆演得明顯一點,像我這種容易晃神資質駑鈍的觀眾很多耶。

2. 每次看舊國片總會有股莫名的排斥和不適,例如楊德昌的《恐怖份子》和《海灘的一天》
也許是因為對於八○年代的室內布置美學和梳妝造型品味感到非常反感,
覺得那是一個真的很沒有審美觀念的年代。

3. 片中的台北市對我來說非常陌生,完全辨識不出哪些場景是在哪裡拍的,
也許這十五年來台北市的變化太大:車子變多,招牌也更眼花撩亂,
電影場景裡有個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在片中爆炸的「大台北瓦斯球」(雖然最後沒爆炸),
令我很好奇這個醜陋的瓦斯球到底位於台北市的哪裡(後來證實是光復北路)。

4. 原來醜陋的台北在楊德昌電影中已經開始存在了,濫觴不是蔡明亮,
片中的台北市公寓都很醜,台北人也都很醜,現在應該都還以一種更衰老的姿態存在著。

5. 本片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因為看似安詳的台北市公寓生活卻有這麼多不堪和污垢,
但這部片的節奏比《海灘的一天》更沈悶安靜,前一個小時幾乎讓人有「無事發生」的感覺,
其實同樣的劇本可以拍得很幽默有趣或變成一個黑色喜劇,可惜這部片不是交給捷克人來拍。

6. 楊德昌先生受人批評的「名校情結」讓我領教到了,雖然現在只看過他三部片,
但《海灘的一天》和《一一》裡頭都有穿北一女制服的角色,
《海灘的一天》的女主角念台大外文,《恐怖份子》的女主角又念台大外文,
彷彿在他的電影哲學中只圍繞著這些成績很好看似人生一帆風順的人,
他缺乏一個完美的解釋為什麼電影裡一定有人念北一女和台大外文。

7. 雖然必須把解嚴前保守又政治不正確的歷史氛圍計算進去,
但不曉得為什麼身為一部台灣新電影,這個劇本會如此歧視著講「台語」這個語言,
只要台語一出現就是正好在罵人或講三字經,講台語的角色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流氓或潑辣女,
而講國語的角色則都是安靜又溫和,就連女主角的籍貫也是如此讓人皺眉的「湖北省XX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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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老爸是一個月只賺三萬五的公務員,要養一個老婆和兩個小孩,
總覺得家裡真的很窮:這也捨不得買,那也捨不得買。
我現在想像這樣的薪水要餵飽四個人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自從我二十歲開始,老爸老媽的消費習慣開始變得很中產階級,
退休後,我發現他們的閒錢好像越來越多了(因為少了我一個米蟲),
一輩子也想像不到,農工階級出身的我們家,竟然也跟人家一起辦什麼Costco會員卡,
我們又不住台北,平常家裡也不買崇洋雜貨,真的不知道辦那張卡有啥用,
據說老爸常常帶一起登山的好朋友去Costco買東西,
所以現在家裡偶爾會多了一些Kirkland自製產品或Costco雞肉捲,讓我很困擾,
老媽還會拿著寫著"Shampoo"的東西來問我這到底是不是洗髮精(她看不懂英文)。

在大學時代我總是認為擁有Costco卡的人都是我們的階級敵人,
沒錯就是比我們有錢的階級敵人。
例如那些叫我們不要崇洋媚外的英文系教授,
例如非美國佛羅里達柳橙汁、華聖頓櫻桃或加州芹菜不吃的家庭。
我心裡鐵定我的台客老爸老媽一輩子是跟這種洋貨無緣,
沒想到他們也淪陷到消費主義的漩渦裡頭了。

雖然目前為止Costco卡並沒有改變我們的消費習慣太多,
我們還是只吃三星蔥,礁溪空心菜,老爸自己種的瓜類,還有員山阿公種的芭樂,
只是對於這樣的改變,還有老爸老媽的後現代生活,感到某種「物換星移」的感觸,
彷彿那個有夕陽的三丁目有雞鴨有狗的鄉下生活,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這星期他們更變本加厲,買了Wii!……囧。
因為他們愛上了Wii:我媽愛保齡球,我爸愛網球,
他們還喜歡玩Wii裡頭的「體力年齡」測驗,只要能夠從69歲跳回53歲就很開心……囧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奢侈品」老媽竟然買得下去,
十五年前的我們家一定不可能。
(那時候我連晚上九點想要「晚睡」看台視的「女丑劇場」都不行。)

這星期我開始狂看一個多月前買的《深夜特急》,
覺得這本書根本不能當「背包客的旅行聖經」,充其量只是「經驗分享」的程度,
作者沢木慎太郎幹了一些很蠢的事情,他的旅行態度並不特別崇高或經驗老到值得效訪,
他常和其他沒有做好功課的旅人一樣——到處跟當地人議價誤會吵架狼狽不堪,
旅行就是充滿這些不美好和麻煩的一面。

這星期回家發現老媽前幾天竟然因為天氣過熱而生病,到醫院吊點滴,
她身體真是差到某種地步,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照顧她。
(她的回應是:還不是因為當年生了你之後,沒人幫我坐月子,身體才會變差……)

我已經開始擔心三、四十歲的我,
是不是會變成《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裡頭的男主角……(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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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又是個討人厭必須工作的豔陽天
一大早就騎車到中和美編家趕稿以及看她改稿,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放學回家,

美編說我喜歡的配色總是很大膽又鮮豔(這點我是跟印度人學的),
跟我的看起來小隻又乖巧的外表很不搭。
我偏愛的設計風格並不適合走「保守實用」路線的語言學習雜誌,
因為會買語言雜誌的族群,注重的是內容實用好讀與否,
對於雜誌的美術編排或封面有無設計感並無所謂,
因此不會因為某一期封面特別好看就會多賣幾本。

偏偏我就是覺得語言雜誌太無聊太悶了,才想要玩一些花樣,
想辦法在哪些地方綜藝化一點,小小的革命一番,
也許念語言雜誌的讀者都很保守吧,
假如使用太多顏色,他們會寫信來抱怨版面太花妨礙閱讀等,
所以美編說:「你一定很怨嘆自己呆在語言雜誌吧!」

話說台灣目前好像沒有類似日本的Brutus或Studio Voice一樣
能夠記錄時代氛圍和文化記事的雜誌,
唯一勉強算是類似的大概要屬《誠品好讀》吧,雖然有待加強,

《誠品好讀》的總編輯雖然不差,但資質只能算平庸,(哇,我好大的口氣!)
缺乏臨門一腳的勇氣去發掘新的議題,
他們永遠只能跟在潮流的後面,像個綿羊般報導「現在正當紅」或「已經成為話題」的話題,
例如Wii、環島、紀錄片、設計、青年創業、創意市集、中國熱……。
可是人家日本的《Studio Voice》和《Brutus》都是跑在潮流的前面,
先有雜誌預測「會成為話題」之後,才引起潮流,
聰明跟駑鈍,有才華和沒天分,差別就在這裡啊!

《誠品好讀》的美術編排也過於保守無趣不敢嘗試(這有一半要歸罪於編輯的沒想法),
每期編得最好的只有封面一張照片,但仍然缺乏前瞻性,
難怪我認識的美編們都看不太起誠品好讀。


話說我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去批評人家的美術編排,
因為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們雜誌封面很醜,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例如今天發生了一件我覺得很想要撞牆的事情,
話說總經理昨天退回我們提案的封面(以下簡稱封面A),
美編只好百般無奈地做了另一種版本的封面(以下簡稱封面B),
這次我們請她故意將封面B做醜一點,圖片很沒有誠意,整張圖毫無品味可言,
以為在比較之下,總經理就會回頭選擇昨天的封面A,
我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沒有美學鑑賞能力的歐巴桑竟然選擇我們都吐血的封面B!!!

這時我們的美編說:「如果要選擇封面B,請你們不要放我的名字。」
我也抗議說:「如果是封面B,那麼印出來的雜誌我連翻都不想翻。」

可惜不管我和美編如何在一旁哀嚎兼抗議,
我們懦弱的總編輯好像束手無策般,打算屈服於這位歐巴桑………
他說:「因為她是老闆,所以我們得聽她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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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峽祖師廟

沒有放暑假的某個星期天早上九點半,
異常地以強勁的毅力早起,為了和同事相約在某個東區角落唱KTV。
在黑暗的冷氣房裡盯著銀幕看著那些我不太熟悉又言不及義的國語歌詞,
歌詞中太多美好、太多幸福、太多甜蜜、太多背叛、太多愛是你愛是我,
太多過於精心設計的畫面,太多長相姣好袒胸露背的男演員女演員,
音樂錄影帶是一個永遠只有帥哥美女與甜言蜜語的虛擬世界。

總是想從歌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想知道台灣人的集體潛意識裡到底有什麼?

雖然許多歌曲只是曇花一現,
連一個打歌季都還沒結束就徹底被埋葬在歌本裡,
但是偶爾能夠被甜滋滋的音樂撫慰很好。

***

傍晚我的旅行癢又發作了,
突然有一股想要騎機車到某個不遠的地方的衝動,
於是我憑著地理邏輯,騎了很久的機車,
從新店,經過安坑,再到三峽,
完全沒有詳細地圖,全憑方向感和小時候老爸開車經過的童年記憶。

太陽慢慢地落下,
夏天的傍晚騎車在無人的產業道路上,很有存在感。

新店到三峽的產業道路上有一間小時候曾經經過的遊樂區,
應該是九〇年代初期模糊童年的某一天吧,
記得老爸當時在路旁停下車來問我們:「要不要進去玩?」
我和弟弟猶豫了一下回答:「不~要。」
來不及進去玩現在已經倒了,雜草叢生,晚上騎車經過更顯淒涼和哀傷,
很多台灣八、九〇年代的遊樂區撐不了多久,經營不善之後,倒了就晾在那裡,
諸如龍潭的童話世界等,成為孤魂野鬼盤據的廢墟。

可能有一天閃電擊中我,改變了我體內的組織和思考脈絡也說不定,
因為我不知為何變得喜歡上廢墟,這個我超乎我的理解能力範圍,
開車經過廢墟時會感到某種腎上腺素大量發射的興奮感。
在廢墟裡可以感受到某種……榮枯盛衰的無常,某種……荒涼感,某種……無以言喻的哀愁。
很想找人一起去探險和拍照,裡頭一定很讚,
一個人雖然也OK,只是容易卡到陰。

***

走在三峽老街,我怨嘆自己不是出生在這樣的房子裡,
為什麼我的阿公阿媽不是什麼革命先烈或台灣文學先驅,
此時腦袋裡全是「難忘的鳳凰橋」 「可憐的戀花再會啦」那些美好的台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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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看「派遣的品格」這部日劇,
身為一個小上班族看起來感想特別多,也很感動,
這是我最近的治癒系日劇,尤其在這種加班加到死的季節裡。

故事是在講一個無敵派遣員,每天上班不遲到,十二點準時吃飯,六點準時下班,
上班絕不偷懶,做事效率比人強,擁有二十八張證照,時薪高達三千日圓,
在她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與「加班」這兩個字,
絕對不會為了公司而犧牲自己晚上和週末的休息時間,
當然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她不會愛上自己的公司。
員工上班當然是為了薪水,為公司拼死拼活替公司效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公司該感謝員工都來不及了,員工沒有義務要去愛自己的公司。

幹,這種工作態度是我嚮往的境界。

我很佩服也羨慕日本人能活在一個能夠為上班族著想的文化裡,
他們的日劇裡看得到真真實實的辦公室文化,

腳本家人人都能夠掰出好幾套人生哲學,
不管任何職業都有自己的觀點和生存之道,
活在這樣的文化中,我覺得許多日本人的人生觀都很獨特,
好像每次問我的日本朋友:「人生是什麼?」「幸福是什麼?」
他們就可以立刻掰出一套我覺得能夠媲美日劇的經典台詞出來。

反觀台灣人拍的連續劇,沒有一個角色是真真實實地在工作,
瓊瑤劇裡頭一天到晚談情說愛不必工作,
鄉土劇是一群土財主和田橋仔,一整天離婚、背叛和復仇,口操聽起來非常誇張的台語,
青春偶像劇則都是一群咬字不清的弱智演員。
台灣人拍連續劇永遠抓不到那個「生活感」, 光看布景的客廳就覺得是從來沒人住過的攝影棚,
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適合上班族下班以後撫慰的連續劇,
真的,我連抱怨都不想抱怨了!

對於青田街公寓越來越能適應,
只不過加班太忙,回到家都已經十一二點,
連完成一點生活的基本瑣事,例如採買生活必需品或洗衣服的空閒都沒有
對於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疲倦了,想要逃走,
看存款數字快要十萬了,我看離我解脫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不過根據「派遣的品格」說:不喜歡的工作一旦逃走,一輩子都得逃走。

搜尋我的日記,發現「總經理」這個關鍵字竟然出現了三十次!
我今天還是要講她不然不痛快,雖然可能是商業機密(也許不是?),

她最近好像也跟人家一起看「星光大道」,來上班時很興奮地跟同事討論,
還計畫說要出星光大道的書,我在一旁聽了覺得非常好笑,
「我聽說時報沒有要談,所以我們要趕快。」
「就找個攝影師幫他們拍一拍就好啦!」
「然後賣兩百元,一百二十八頁!」

我覺得好笑的地方就在於:她根本沒有出版人的敏銳度嘛!
星光大道這個話題都已經從高峰期退燒了,她才開始嗅到這股潮流,會不會太慢了!
如果她三個月前就說要出書而不是現在,我就會佩服她的勇氣和前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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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其中一本雜誌剛截稿,
悠閒的步調讓我又找到了這個工作的某種醍醐味。
在每個月規律出刊的脈絡下,
在看似不變的常態之中永遠有一些新的變化正在產生。
話雖如此,總是覺得生活中有好多時光浪費在上班這件事情上面,
而這會容易讓人忘記怎麼生活。

正準備離開青田街公寓搭火車回宜蘭,把房門鎖上後才發現自己被反鎖了。
走路到路口找鎖匠,告訴他地址之後,他好整以暇地說:「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我才一走回到家門口,他就騎著野狼機車出現了,
「這棟公寓幾乎每一間我都有開鎖過」他說,這真是不可思議。
「奇怪,我爬山就不覺得累,為何爬樓梯會這麼喘」他邊爬著六樓邊停下來喘氣說。

開完鎖之餘他又說
「原來有裝冷氣,要不然頂樓該怎麼住人啊。」想告訴他這裡沒想像中熱。
「我家住木柵郊區,夏天從來不必開冷氣,涼快的很。」這番話讓我也想搬到木柵。

最近又重看一本從大學時代就很喜歡的書《東京喫茶店世代》,
裡頭在講作者在六七零年代,迷惘的二十歲年代(二十代),
泡盡東京的咖啡店,喫茶店,漸漸地對一切迷戀又幻滅的青春咖啡店物語,
我覺得這位作家(他真正的職業是攝影師)永井宏先生的文筆其實比村上春樹好,
(個人認為村上春樹的日文其實寫得很不好,是賴明珠文筆好。)
如果我是日劇的腳本家,我想要把每一篇都拍成小單元劇。

不過當我讀過日文再讀過中文,相互對照之後,
發現譯者竟然把有一些小細節翻錯了,並且有幾句漏翻了,
真不知道這本書的編輯到底在幹什麼?(雖然並不妨礙閱讀,但打擾了情緒)。
不懂外國語只能仰賴中文翻譯小說就是有這種危險。

悠閒的暑假的晚上,穿著夾腳拖鞋搭火車回宜蘭,
星期五的晚上,深夜的街頭沒什麼人,
從火車站走回家,像個浪漫主義者一樣,邊散步邊聽音樂邊拍照,總讓我覺得安全感十足。
每次回到家,都會像貓一般,站在客廳靜靜地觀察家的變化
好像隨著爸媽年齡增大,常常會多買一些新的不太必要的東西
例如新買的櫥櫃,非常占空間的跑步機,沒什麼作用的無用家電等。
沙發上還會散落著爸媽的藥單和診療單,
那藥單上的文字總是讓我心驚膽跳,不但藥量多,副作用又可怕,
好像他們的健康常常都不太好,
但是隔天早晨又看他們活蹦亂跳的,讓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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