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電影界的大事就是——柏格曼和安東尼奧尼在同一天死了。
(請不要問我他們兩個人是誰,可以自行google。)
我覺得可笑的是,為什麼總要等到大師死掉的時候才來憑弔呢?
總要人死才會出現紀念影展,才會有一堆珍貴的舊照片突然出現在報紙上,
難道不能趁他們有生之年好好地去研究或發揚或以實際行動珍惜嗎?

我期待能夠看到「尚—盧˙高達(Jean-Luc Godard)影展」或「雷奈(Alain Resnais)影展」
但這世界沒有人趁高達雷奈都仍在世的時候就舉辦他們的回顧展,
我不想等到高達死掉的那一天。

話說我雖然喜歡高達,但他的每一部片我每看必睡,
因為他的電影真的太哲學太艱澀了,總是讓角色講出一些很哲學的對白。

***

昨天在書店翻了八月號的《誠品好讀》,讓我很真切地領悟到
《誠品好讀》的總編輯真的可以用「平庸」一個形容詞來形容。
這次八月號的主題好像是什麼「理想的居住,理想的房子」(哈欠!),
裡頭充滿一堆(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沒辦法住得起的)美妙豪宅或設計屋之類的狗屎,
還採訪了一些名人問問他們理想中的房子會是什麼樣子,
我只舉范曉萱的答案來當例子,她說她想要一個摩洛哥的房子(老套!),
這些名人的答案讓我覺得可笑,
所有人心目中的理想房子都絕對不是大台北地區的鴿子籠公寓就是了。
所以他們口中的夢想根本不太可能實現只是打打嘴炮,

為什麼要做一本這麼不誠實,這麼親布爾喬亞屁股
提醒大家現在的自己的生活環境有多可悲的雜誌呢?

為什麼要選這麼一個老梗的話題當作2007年8月號的主題呢?
這個主題早該出現在1993年而不是百花爭鳴的2007年!
關於那些我們永遠住不起的「理想的房子」,誠品的設計類專區有很多這樣的書,
你知道就是那種全本厚重又充滿圖片一本大概兩千元台幣左右的建築設計書,
一本薄薄的雜誌想要報導「理想的房子」,憑質和量都不可能幹掉設計書,
而且整本雜誌毫無帶給讀者任何他們所不知道的新的論點。
我真的搞不懂這一期的意義在哪裡,以及總編輯的sense到哪裡去?
他到底有沒有常常讀美國或日本的雜誌?

我還想問為何《誠品好讀》的美術設計竟然比《PPAPER》還要保守,
簡直像是編一本《商業週刊》!

我最近買了九月號的《Brutus》,主題是「夏休み、公園で」(在公園過暑假),
裡頭包羅萬象從全日本的公園溜滑梯比一比,到全世界有哪些值得去拜訪的公園,
圖片精美,內容也非常詳盡,令人讚嘆日本編輯真的是有一套。
《Brutus》和《Studio Voice》最
就是他們選題材絕對不會老梗,相反地有時候相當具有前瞻性,甚至到了冷門的地步,
但是他們選擇的議題幾乎都能把讀者帶到意想不到的地方去。
像我這樣的讀者總是很期待「下一期到底會出現什麼呢?」

《誠品好讀》就完全沒有這種功能,
它是讓這個主流社會帶它到它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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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天午後》1975年,美國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這彷彿是有史以來最熱的一個夏天,
這樣的炎熱好像帶著某種現代啟示錄或世界末日般的惡意,
連一向自豪不需要冷氣就能夠有機地過活一個夏天的我,
回到宜蘭老家再也沒辦法呆在三十六度高溫的頂樓,
成天只想往外頭跑或出去游泳,
寧願在外頭自自然然地流汗吹風也不願躲在家裡被炙熱的空氣悶死。
我在想與其大家都害怕炎熱而繼續躲在家裡吹冷氣製造更多溫室效應,
不如出來好好地在樹蔭下乘涼或去游泳對地球比較有幫助。
(最近很注意自己的carbon footprint。)

話說我覺得台鐵一定是製造溫室效應的一大幫凶,
區間車裡頭的冷氣溫度大概都在二十三到二十五度之間吧,好像免費一樣,
每次都讓穿著單薄衣物坐夜車回台北的我快要凍死,
更神奇的是,全車廂的人好像只有我對「冷氣過冷」有埋怨。

這週末在公共電視看了楊德昌先生傳說中的經典《恐怖份子》(1986),有以下感想:
1. 我覺得自己看電影的理解程度不太好,
很多劇情的細節都要經過事後找網路上才知道「原來是這樣!」
不過為什麼不乾脆演得明顯一點,像我這種容易晃神資質駑鈍的觀眾很多耶。

2. 每次看舊國片總會有股莫名的排斥和不適,例如楊德昌的《恐怖份子》和《海灘的一天》
也許是因為對於八○年代的室內布置美學和梳妝造型品味感到非常反感,
覺得那是一個真的很沒有審美觀念的年代。

3. 片中的台北市對我來說非常陌生,完全辨識不出哪些場景是在哪裡拍的,
也許這十五年來台北市的變化太大:車子變多,招牌也更眼花撩亂,
電影場景裡有個看起來好像隨時會在片中爆炸的「大台北瓦斯球」(雖然最後沒爆炸),
令我很好奇這個醜陋的瓦斯球到底位於台北市的哪裡(後來證實是光復北路)。

4. 原來醜陋的台北在楊德昌電影中已經開始存在了,濫觴不是蔡明亮,
片中的台北市公寓都很醜,台北人也都很醜,現在應該都還以一種更衰老的姿態存在著。

5. 本片給人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因為看似安詳的台北市公寓生活卻有這麼多不堪和污垢,
但這部片的節奏比《海灘的一天》更沈悶安靜,前一個小時幾乎讓人有「無事發生」的感覺,
其實同樣的劇本可以拍得很幽默有趣或變成一個黑色喜劇,可惜這部片不是交給捷克人來拍。

6. 楊德昌先生受人批評的「名校情結」讓我領教到了,雖然現在只看過他三部片,
但《海灘的一天》和《一一》裡頭都有穿北一女制服的角色,
《海灘的一天》的女主角念台大外文,《恐怖份子》的女主角又念台大外文,
彷彿在他的電影哲學中只圍繞著這些成績很好看似人生一帆風順的人,
他缺乏一個完美的解釋為什麼電影裡一定有人念北一女和台大外文。

7. 雖然必須把解嚴前保守又政治不正確的歷史氛圍計算進去,
但不曉得為什麼身為一部台灣新電影,這個劇本會如此歧視著講「台語」這個語言,
只要台語一出現就是正好在罵人或講三字經,講台語的角色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流氓或潑辣女,
而講國語的角色則都是安靜又溫和,就連女主角的籍貫也是如此讓人皺眉的「湖北省XX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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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老爸是一個月只賺三萬五的公務員,要養一個老婆和兩個小孩,
總覺得家裡真的很窮:這也捨不得買,那也捨不得買。
我現在想像這樣的薪水要餵飽四個人就覺得很不可思議。

自從我二十歲開始,老爸老媽的消費習慣開始變得很中產階級,
退休後,我發現他們的閒錢好像越來越多了(因為少了我一個米蟲),
一輩子也想像不到,農工階級出身的我們家,竟然也跟人家一起辦什麼Costco會員卡,
我們又不住台北,平常家裡也不買崇洋雜貨,真的不知道辦那張卡有啥用,
據說老爸常常帶一起登山的好朋友去Costco買東西,
所以現在家裡偶爾會多了一些Kirkland自製產品或Costco雞肉捲,讓我很困擾,
老媽還會拿著寫著"Shampoo"的東西來問我這到底是不是洗髮精(她看不懂英文)。

在大學時代我總是認為擁有Costco卡的人都是我們的階級敵人,
沒錯就是比我們有錢的階級敵人。
例如那些叫我們不要崇洋媚外的英文系教授,
例如非美國佛羅里達柳橙汁、華聖頓櫻桃或加州芹菜不吃的家庭。
我心裡鐵定我的台客老爸老媽一輩子是跟這種洋貨無緣,
沒想到他們也淪陷到消費主義的漩渦裡頭了。

雖然目前為止Costco卡並沒有改變我們的消費習慣太多,
我們還是只吃三星蔥,礁溪空心菜,老爸自己種的瓜類,還有員山阿公種的芭樂,
只是對於這樣的改變,還有老爸老媽的後現代生活,感到某種「物換星移」的感觸,
彷彿那個有夕陽的三丁目有雞鴨有狗的鄉下生活,離我們越來越遠了。

這星期他們更變本加厲,買了Wii!……囧。
因為他們愛上了Wii:我媽愛保齡球,我爸愛網球,
他們還喜歡玩Wii裡頭的「體力年齡」測驗,只要能夠從69歲跳回53歲就很開心……囧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樣的「奢侈品」老媽竟然買得下去,
十五年前的我們家一定不可能。
(那時候我連晚上九點想要「晚睡」看台視的「女丑劇場」都不行。)

這星期我開始狂看一個多月前買的《深夜特急》,
覺得這本書根本不能當「背包客的旅行聖經」,充其量只是「經驗分享」的程度,
作者沢木慎太郎幹了一些很蠢的事情,他的旅行態度並不特別崇高或經驗老到值得效訪,
他常和其他沒有做好功課的旅人一樣——到處跟當地人議價誤會吵架狼狽不堪,
旅行就是充滿這些不美好和麻煩的一面。

這星期回家發現老媽前幾天竟然因為天氣過熱而生病,到醫院吊點滴,
她身體真是差到某種地步,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麼照顧她。
(她的回應是:還不是因為當年生了你之後,沒人幫我坐月子,身體才會變差……)

我已經開始擔心三、四十歲的我,
是不是會變成《東京鐵塔——老媽和我,有時還有老爸》裡頭的男主角……(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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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十三號星期五,又是個討人厭必須工作的豔陽天
一大早就騎車到中和美編家趕稿以及看她改稿,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才放學回家,

美編說我喜歡的配色總是很大膽又鮮豔(這點我是跟印度人學的),
跟我的看起來小隻又乖巧的外表很不搭。
我偏愛的設計風格並不適合走「保守實用」路線的語言學習雜誌,
因為會買語言雜誌的族群,注重的是內容實用好讀與否,
對於雜誌的美術編排或封面有無設計感並無所謂,
因此不會因為某一期封面特別好看就會多賣幾本。

偏偏我就是覺得語言雜誌太無聊太悶了,才想要玩一些花樣,
想辦法在哪些地方綜藝化一點,小小的革命一番,
也許念語言雜誌的讀者都很保守吧,
假如使用太多顏色,他們會寫信來抱怨版面太花妨礙閱讀等,
所以美編說:「你一定很怨嘆自己呆在語言雜誌吧!」

話說台灣目前好像沒有類似日本的Brutus或Studio Voice一樣
能夠記錄時代氛圍和文化記事的雜誌,
唯一勉強算是類似的大概要屬《誠品好讀》吧,雖然有待加強,

《誠品好讀》的總編輯雖然不差,但資質只能算平庸,(哇,我好大的口氣!)
缺乏臨門一腳的勇氣去發掘新的議題,
他們永遠只能跟在潮流的後面,像個綿羊般報導「現在正當紅」或「已經成為話題」的話題,
例如Wii、環島、紀錄片、設計、青年創業、創意市集、中國熱……。
可是人家日本的《Studio Voice》和《Brutus》都是跑在潮流的前面,
先有雜誌預測「會成為話題」之後,才引起潮流,
聰明跟駑鈍,有才華和沒天分,差別就在這裡啊!

《誠品好讀》的美術編排也過於保守無趣不敢嘗試(這有一半要歸罪於編輯的沒想法),
每期編得最好的只有封面一張照片,但仍然缺乏前瞻性,
難怪我認識的美編們都看不太起誠品好讀。


話說我好像沒有什麼立場去批評人家的美術編排,
因為有時候我也覺得我們雜誌封面很醜,但很多事情都不是我能決定的。

例如今天發生了一件我覺得很想要撞牆的事情,
話說總經理昨天退回我們提案的封面(以下簡稱封面A),
美編只好百般無奈地做了另一種版本的封面(以下簡稱封面B),
這次我們請她故意將封面B做醜一點,圖片很沒有誠意,整張圖毫無品味可言,
以為在比較之下,總經理就會回頭選擇昨天的封面A,
我們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沒有美學鑑賞能力的歐巴桑竟然選擇我們都吐血的封面B!!!

這時我們的美編說:「如果要選擇封面B,請你們不要放我的名字。」
我也抗議說:「如果是封面B,那麼印出來的雜誌我連翻都不想翻。」

可惜不管我和美編如何在一旁哀嚎兼抗議,
我們懦弱的總編輯好像束手無策般,打算屈服於這位歐巴桑………
他說:「因為她是老闆,所以我們得聽她的,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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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峽祖師廟

沒有放暑假的某個星期天早上九點半,
異常地以強勁的毅力早起,為了和同事相約在某個東區角落唱KTV。
在黑暗的冷氣房裡盯著銀幕看著那些我不太熟悉又言不及義的國語歌詞,
歌詞中太多美好、太多幸福、太多甜蜜、太多背叛、太多愛是你愛是我,
太多過於精心設計的畫面,太多長相姣好袒胸露背的男演員女演員,
音樂錄影帶是一個永遠只有帥哥美女與甜言蜜語的虛擬世界。

總是想從歌詞中找到一點蛛絲馬跡,
想知道台灣人的集體潛意識裡到底有什麼?

雖然許多歌曲只是曇花一現,
連一個打歌季都還沒結束就徹底被埋葬在歌本裡,
但是偶爾能夠被甜滋滋的音樂撫慰很好。

***

傍晚我的旅行癢又發作了,
突然有一股想要騎機車到某個不遠的地方的衝動,
於是我憑著地理邏輯,騎了很久的機車,
從新店,經過安坑,再到三峽,
完全沒有詳細地圖,全憑方向感和小時候老爸開車經過的童年記憶。

太陽慢慢地落下,
夏天的傍晚騎車在無人的產業道路上,很有存在感。

新店到三峽的產業道路上有一間小時候曾經經過的遊樂區,
應該是九〇年代初期模糊童年的某一天吧,
記得老爸當時在路旁停下車來問我們:「要不要進去玩?」
我和弟弟猶豫了一下回答:「不~要。」
來不及進去玩現在已經倒了,雜草叢生,晚上騎車經過更顯淒涼和哀傷,
很多台灣八、九〇年代的遊樂區撐不了多久,經營不善之後,倒了就晾在那裡,
諸如龍潭的童話世界等,成為孤魂野鬼盤據的廢墟。

可能有一天閃電擊中我,改變了我體內的組織和思考脈絡也說不定,
因為我不知為何變得喜歡上廢墟,這個我超乎我的理解能力範圍,
開車經過廢墟時會感到某種腎上腺素大量發射的興奮感。
在廢墟裡可以感受到某種……榮枯盛衰的無常,某種……荒涼感,某種……無以言喻的哀愁。
很想找人一起去探險和拍照,裡頭一定很讚,
一個人雖然也OK,只是容易卡到陰。

***

走在三峽老街,我怨嘆自己不是出生在這樣的房子裡,
為什麼我的阿公阿媽不是什麼革命先烈或台灣文學先驅,
此時腦袋裡全是「難忘的鳳凰橋」 「可憐的戀花再會啦」那些美好的台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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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直在看「派遣的品格」這部日劇,
身為一個小上班族看起來感想特別多,也很感動,
這是我最近的治癒系日劇,尤其在這種加班加到死的季節裡。

故事是在講一個無敵派遣員,每天上班不遲到,十二點準時吃飯,六點準時下班,
上班絕不偷懶,做事效率比人強,擁有二十八張證照,時薪高達三千日圓,
在她的字典裡沒有「不可能」與「加班」這兩個字,
絕對不會為了公司而犧牲自己晚上和週末的休息時間,
當然最重要的原則就是:她不會愛上自己的公司。
員工上班當然是為了薪水,為公司拼死拼活替公司效忠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公司該感謝員工都來不及了,員工沒有義務要去愛自己的公司。

幹,這種工作態度是我嚮往的境界。

我很佩服也羨慕日本人能活在一個能夠為上班族著想的文化裡,
他們的日劇裡看得到真真實實的辦公室文化,

腳本家人人都能夠掰出好幾套人生哲學,
不管任何職業都有自己的觀點和生存之道,
活在這樣的文化中,我覺得許多日本人的人生觀都很獨特,
好像每次問我的日本朋友:「人生是什麼?」「幸福是什麼?」
他們就可以立刻掰出一套我覺得能夠媲美日劇的經典台詞出來。

反觀台灣人拍的連續劇,沒有一個角色是真真實實地在工作,
瓊瑤劇裡頭一天到晚談情說愛不必工作,
鄉土劇是一群土財主和田橋仔,一整天離婚、背叛和復仇,口操聽起來非常誇張的台語,
青春偶像劇則都是一群咬字不清的弱智演員。
台灣人拍連續劇永遠抓不到那個「生活感」, 光看布景的客廳就覺得是從來沒人住過的攝影棚,
什麼時候才會出現適合上班族下班以後撫慰的連續劇,
真的,我連抱怨都不想抱怨了!

對於青田街公寓越來越能適應,
只不過加班太忙,回到家都已經十一二點,
連完成一點生活的基本瑣事,例如採買生活必需品或洗衣服的空閒都沒有
對於這樣的生活真的很疲倦了,想要逃走,
看存款數字快要十萬了,我看離我解脫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不過根據「派遣的品格」說:不喜歡的工作一旦逃走,一輩子都得逃走。

搜尋我的日記,發現「總經理」這個關鍵字竟然出現了三十次!
我今天還是要講她不然不痛快,雖然可能是商業機密(也許不是?),

她最近好像也跟人家一起看「星光大道」,來上班時很興奮地跟同事討論,
還計畫說要出星光大道的書,我在一旁聽了覺得非常好笑,
「我聽說時報沒有要談,所以我們要趕快。」
「就找個攝影師幫他們拍一拍就好啦!」
「然後賣兩百元,一百二十八頁!」

我覺得好笑的地方就在於:她根本沒有出版人的敏銳度嘛!
星光大道這個話題都已經從高峰期退燒了,她才開始嗅到這股潮流,會不會太慢了!
如果她三個月前就說要出書而不是現在,我就會佩服她的勇氣和前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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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其中一本雜誌剛截稿,
悠閒的步調讓我又找到了這個工作的某種醍醐味。
在每個月規律出刊的脈絡下,
在看似不變的常態之中永遠有一些新的變化正在產生。
話雖如此,總是覺得生活中有好多時光浪費在上班這件事情上面,
而這會容易讓人忘記怎麼生活。

正準備離開青田街公寓搭火車回宜蘭,把房門鎖上後才發現自己被反鎖了。
走路到路口找鎖匠,告訴他地址之後,他好整以暇地說:「你先回去,我隨後就到。」
我才一走回到家門口,他就騎著野狼機車出現了,
「這棟公寓幾乎每一間我都有開鎖過」他說,這真是不可思議。
「奇怪,我爬山就不覺得累,為何爬樓梯會這麼喘」他邊爬著六樓邊停下來喘氣說。

開完鎖之餘他又說
「原來有裝冷氣,要不然頂樓該怎麼住人啊。」想告訴他這裡沒想像中熱。
「我家住木柵郊區,夏天從來不必開冷氣,涼快的很。」這番話讓我也想搬到木柵。

最近又重看一本從大學時代就很喜歡的書《東京喫茶店世代》,
裡頭在講作者在六七零年代,迷惘的二十歲年代(二十代),
泡盡東京的咖啡店,喫茶店,漸漸地對一切迷戀又幻滅的青春咖啡店物語,
我覺得這位作家(他真正的職業是攝影師)永井宏先生的文筆其實比村上春樹好,
(個人認為村上春樹的日文其實寫得很不好,是賴明珠文筆好。)
如果我是日劇的腳本家,我想要把每一篇都拍成小單元劇。

不過當我讀過日文再讀過中文,相互對照之後,
發現譯者竟然把有一些小細節翻錯了,並且有幾句漏翻了,
真不知道這本書的編輯到底在幹什麼?(雖然並不妨礙閱讀,但打擾了情緒)。
不懂外國語只能仰賴中文翻譯小說就是有這種危險。

悠閒的暑假的晚上,穿著夾腳拖鞋搭火車回宜蘭,
星期五的晚上,深夜的街頭沒什麼人,
從火車站走回家,像個浪漫主義者一樣,邊散步邊聽音樂邊拍照,總讓我覺得安全感十足。
每次回到家,都會像貓一般,站在客廳靜靜地觀察家的變化
好像隨著爸媽年齡增大,常常會多買一些新的不太必要的東西
例如新買的櫥櫃,非常占空間的跑步機,沒什麼作用的無用家電等。
沙發上還會散落著爸媽的藥單和診療單,
那藥單上的文字總是讓我心驚膽跳,不但藥量多,副作用又可怕,
好像他們的健康常常都不太好,
但是隔天早晨又看他們活蹦亂跳的,讓我突然覺得一切都只是自己的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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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青田街已經三天了,
搬家時零零種種思辯過程讓我想了很多事情,
看透了一些事情也再度虛無化一些事情,
使我覺得這世界上一切好像都沒有意義。
例如到台北打拼找房子住這件事真的是一場「空笑夢」,
待在家鄉工作不是比較比較愜意的人生嗎,

我討厭台北應該就像日本人討厭東京一般吧,
在台北搬家好像只是從一棟蔡明亮公寓搬到另一棟蔡明亮公寓,
在這樣加了鐵窗的像監牢的冬濕冷夏濕熱的又藏污納垢的公寓裡
人是怎麼也找不到救襩的。

我的救襩應該在東南亞某個小島上,
某個明亮又通風,月租只要台幣一千元的鄉下小屋吧。

青田街的地理位置可以打一百分,
巷弄的感覺還有點像是東京的世田谷區,
附近有永康街金華街麗水街潮州街溫州街泰順街龍泉街,
緊鄰所有我們覺得重要並且身在其中會很愉快的地方,
家旁邊有一間看起來專門豢養純種中產階級子女的台北市新生國小(話說我念的國小也叫做新生國小)
和我從來就沒真正進去過的大安森林公園,
上班只要轉兩個路口竟然就到了,再也不用每天困在紅燈堆裡。
這裡的空氣和景美萬隆那附近保守拘謹的軍公教風格有點不太一樣,
公寓的品味好像也菁英了點又或者該說低調奢華了點。

不過我住的青田街某巷六樓則是一棟設備相當陽春的頂樓加蓋,
這是一棟能夠讓你「戒及用忍」「處變不驚」「毋忘在莒」的窮人公寓
跟之前的萬隆公寓比起來,
這裡沒有客廳廚房曬衣場冰箱飲水機網路電視,
尤其又以最後五項最不能忍受。
沒有曬衣場冬天衣服不乾會很痛苦,
沒有冰箱就沒辦法帶便當上班,
沒有飲水機我該去哪裡吃泡麵,

沒有電視這點就沒什麼好抱怨,因為我已經八個月沒有電視了。
雖然有些節目看了之後會幫助你建構一個更美好更不存在的腦內烏托邦
例如旅遊生活頻道的度假飯店和Cinemax撥的老電影,

沒有網路倒是為我每天耗費在電腦前面的疲累生活帶來一絲絲新的可能性,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每天晚上都不要有網路,
把時間花在散步發呆喝茶讀書看星星等等,
但在這個資訊爆炸的時代這種人會很可憐。

不過新家的陽台是一個可以看星星看月亮的地方,
而且這裡比興隆路還要安靜,廁所也還算乾淨,邊洗澡可以邊吹風,
前陽台還能滿足某種希區考克後窗式的窺視狂。

雖然我這麼想,不過當我進入便利商店的時候,
我發現便利商店比我家還要明朗乾淨一塵不染,磁磚光可鑑人,
這才明白原來我們的廉價公寓比巷口的便利商店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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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現實生活裡,我們每天都錯過《三丁目的夕日》


生活是什麼呢?
每次浸溽在一些生活瑣事時,我總是會忍不住問自己,
每天清晨花太多時間浪費在紅燈之前,公車廢氣雨機車噪音之間,
讓我覺得生活就是這樣不由得自己掌握,如此麻木,如此令人失望。

我希望早上醒來第一件有知覺的事情是在草地上看報紙
(但不是聯合報或中國時報或任何台灣報)吃早餐,
而不是在羅斯福路的車陣上邊咒罵邊看著後照鏡裡的自己有沒有眼屎。

生活真是個大騙子。
我覺得我們像是契柯夫劇本裡那些行屍走肉的人,被鄙俗的日常生活給騙了。
想要重生,但是日常生活這個牢籠怎麼可能給你機會重生呢?

所以大家都想要從日常生活逃離到非日常生活,
非日常生活讓人可以卸下行李的輕鬆感和新鮮感。

★  ★  ★  ★  ★  ★  ★  ★  ★  ★  ★  ★

最近和朋友不斷地在找房子,我覺得我們的對話都快要言語無味了。
因為我們的對話逃不出下列模式:

「所以那個泰順街雅房你給幾分?」
「景美捷運站出口有包水包電……」
「離捷運站走路要十分鐘,跑步大概三分鐘。」
「青田街雅房四千五,租不租?」
「有沒有包水電瓦斯,網路呢?押金幾個月?」

昨日打算跟朋友三人一同租的興隆路一段整層公寓,
最後因為我們晚了一步,終於流產掉了,
知道這消息時,我心裡竟然鬆了一口氣,
因為實際看過那房子,已經在腦海裡練習多次如何容忍窗外大馬路上傳來的公車呼嘯聲,
以及容忍廁所裡那民國六十年瓊瑤風貌的噁爛台式紅色拼貼磁磚,
以及木板隔間可能會傳來的我的聲音或誰的聲音。
以及水電瓦斯網路全部自理自付,離捷運站走路要十分鐘以上的光景。

但三人之家的美好願景的確讓我很嚮往,
兩個台灣男孩,一個日本女生,一隻貓,
聽起來還不錯,至少有點生活的輪廓。

不過看過那麼多房子,看了許多房客和房東,現在的我也真切地覺得,
過了三十歲甚至到了四十歲,以處男處女身份孤家寡人地繼續租房子是很可憐的事情,
房子是一個人累積生命史和生活風格的地方,
從世界各地蒐集的雜貨,在唱片行買的CD,大學時代的教科書,
雜七雜八的家具和衣服,相片和碗盤,
二十歲年代可以灑脫地到處遷徙,像背包客一樣,一個guest house換過另一個guest hou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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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點窗外有惱人的電鑽聲音,不知道是誰家又在進行該死的工程,
躺在床上,消極地不想起床,外頭已是六月天的豔陽高照,
一想到進到公司面對的是一群嗷嗷待哺的稿子們,
就覺得全身充滿著無力感,翻身繼續睡。

今天大概是自上班開始以來最想要辭職的一天,
想要辭職的情緒指數已經高達75%!

客觀地來說我的工作條件並沒有改變,
上司依然對我然後無比耐心,對於我的遲到上班並不會主動表示意見,
同事依舊每個都很順眼,除了總經理剛好出國之外。
工作內容也和一年前差不多,甚至更多元化了一點,
一切都是我的心態,對於基礎英文教學已經疲憊到一種境界,
每個月這麼累等著雜誌截稿,卻總是看不到成就感。

看到別人無名相簿裡那些燦爛的相片生活,
又忍不住想要羨慕那些跟我有一點關係卻又毫無關係的人,
現在的他們是否是活在人生最愉快的時刻(best time of their lives)?
而我顯然不是,雖然客觀地來說我的生活已經算是無事和平,
但多數時間心思被工作所佔據,下班後也沒有力氣去完成任何理想,
想要辭職,又覺得這樣算是一種逃避,
總覺得還沒能克服它之前,就離開是一種長不大的行為。

*****

最近又忙著找房子,打算就在萬隆站附近繼續待下來,
因為真的很喜歡這種「景美以上公館未滿」的後青春期狀態,
好像離什麼地方都很便利,卻又很清靜,不過度喧鬧的感覺。
我喜歡萬隆這個抽象的名字,勝過古亭公館台電大樓或景美,
再說我也不想搬離台大師大生活圈太遠的地方,
因為基本上我的所有民生需求都是在這裡完成,喜歡的咖啡店也全在這附近,
要我搬到士林或萬華都會是很困難的事情,更不用說我痛恨入骨的中永和或草菅人命的三重或新莊。

台北的公寓為什麼可以長這麼醜,這是最近看房子很刻骨銘心的感想,
房東租房子都很沒誠意,房子也不整理就租出去,都沒為房客著想,
要不是全都沒家具,就是沒冷氣,或是沒洗衣機,或是沒網路,
這種會漏水的有體味的裝潢老舊的藏污納垢的蔡明亮公寓真的很多,
也只有蔡明亮先生才有眼光透徹出台北市充滿這種老舊公寓的事實。

屋齡20-30年的公寓還真多,這期間所蓋公寓的品味和環境衛生都不是很好,
我懷疑這是不是民國六十年代十大建設經濟起飛拼命蓋公寓的風氣很旺盛。
當年的建築師都不太懂得什麼叫做以人為本的設計。

昨天去看一棟汀洲路二段的老舊公寓,非常老舊還有陳年體味,
裝潢還停留在民國六十八年左右,害我以為自己回到一部拍得很爛的朱延平電影《好小子》裡面,
家具也古老的可怕,感覺是佛洛依德博士逼我重溫我的惡夢場景,
窗外就是機車咻咻咻飛過的大馬路,讓我心浮氣躁,無法靜下心來,
我沒辦法住在大馬路邊每天聽車聲呼嘯,我是從小住在竹林旁邊的宜蘭人會神經衰弱。

泰順街某號五樓頂樓加蓋其實還不錯,第一個月房租全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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