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個禮拜和朋友到平溪支線搭火車,順便放天燈,
天燈有四個面,一人寫一面剛剛好,
我沒什麼特別的願望,於是把剩下的空間讓給他們寫,
寫到最後剩下一大片空白,他們要我隨便想一個願望,
當時腦中不知為何竟天外飛來一句「性生活美滿」,我想是佛洛依德附身吧!
於是天燈上面就大言不慚地寫著「性生活美滿」,潛意識所反映的是最誠實的慾望。

★沒想到我的朋友們竟然都覺得這個願望很讚,
原來大家都是想要不敢說,而我以能替大家說出不能說的秘密而自滿(笑)。

★除了「性生活美滿」,天燈上還多想了一個「變成小田切讓」的願望,
這也是天外飛來一筆,耍嘴皮子大於實際願望,
其實我並不想變成小田切讓,但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很歡迎。

★上個月,某個身旁的女性友人在國光號客運送我一個長條狀的東西。
我說:「這是什麼?」「糖包?」「牙籤?」後來發現是衛生棉條。
她說:「將來有女生到你家過夜的時候可以用。」
我問:「用衛生棉條會不會破壞處女膜?」我想我應該也中了沙文父權主義的荼毒。
想不到她用既豁達又豪爽的語氣說:「處女膜?唉呀,沒有人有那種東西啦!」

★我室友常常會跑過來我房間興奮地跟我說:「我真喜歡被肛交」。
他很享受女友的手指頭插入體內的快感,
這讓我覺得性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卻不被討論因為會被當成變態。

★我室友和我喜歡討論各種性,語氣過度興奮被其他室友抗議。
例如我會衝到他的房間用發生了什麼大事般的語氣跟他說:
「你知不知道女生低頭竟然看不到自己的陰道?天啊~~」

★「美滿」是一個很難達到的境界,尤其是性生活。
就算沒有性生活,也要用力意淫,萌起來吧!各位!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9) 人氣()

★距離上次寫日記又發生了許多事情,多了許多感想,
我卻來不及記載,然後今年又要過去了。
我跟大家一樣,偶爾認真,偶爾得過且過地活著,
抱著想要幸福的心情,等待著救襩,然後卻慢慢變老。

★我其實不太清楚我體內的叛逆是來自於那個背景、那個脈絡,
老爸老媽似乎是用非常壓抑的教養方式把我養大,
後來我唸了一個校風很開放,每個人都很會唸書也很會打籃球的公立男子高校,
然後我就開始衣服不紮,領帶一進校門就拔掉,升旗在台下噓訓導主任,
然後我就一直停留在青春期,叛逆也不斷膨脹到最大值。
前幾次回家,無意間我罵了一聲「幹」,結果老爸老媽很用力地瞪了我,
他們如果知道我在外面如何面對警察、總經理和所有計程車司機一定會嚇死吧。

★之前每天被我在部落格點名的總經理(女,50歲),現在已經不是我的箭靶。
敝公司為了拯救兩本雜誌的銷售量,又請了一個新的總經理(男,50歲)上任。
現在這個新總經理成為我每天抗爭和叛逆的對象。

第一眼看到他,我的感想是:「怎麼這麼老?」
外表看起來像在高中等退休的國文老師,毫無我原先預期的創意和活力。
瞭解了他的背景之後,我心裡不禁納悶,
「這家公司為何會聘一個在他個人生命史當中毫無英日語學習經歷的人來賣語言雜誌!?」

他和我的第一次單獨會面,雙方都沒留下好印象。
他對於英語學習的理念在我看來全是一廂情願的笑話。
他把「空中英語教室」捧得高高的,把敝刊所有市場性具辨識度的優點全都否決,
他喜歡有「真人老外照片」,認為這樣能夠「幫助進入情境」,
他喜歡毫無中文解釋的英文雜誌,認為這樣的「全英語環境」才能幫助學習。

和他共處一室,大約五分鐘之後,
我就毫不留情地火力露出我真實的一面給他看,那就是臭臉和沒禮貌,
就連「嗯」、「是」、「對」等連最基本的禮貌和回應或虛假的微笑都不給予,
因為我只尊敬能力,不尊敬頭銜或年資。
於是從頭到尾我只瞪著他,臉很臭,好像我是一個被叫到訓導處的壞學生一樣。

他說:「你們雜誌編成這樣,根本不是美語會話雜誌!」
我嗆他:「啊不是美語會話雜誌,難道是中文會話雜誌!?」
他竟然回答:「是啊,因為我一翻開來,就只想看中文。」

我說:「『空中英語教室』哪裡好,你可以舉出具體事實嗎?」
他說:「他們編輯好,排版也好。」
原來他一點也不瞭解「空中英語教室」賣得好根本不是編輯的功勞啊!

他對我說:「如果你打算混到三月再辭職的話,那麼我勸你現在馬上辭職會比較好。」
幹,我要不要辭職,我的個人生涯規劃是你管得著的喔?你憑什麼覺得我在打混?

跟他談話的同時,我有一股強烈的衝動想要奪門而出跟總編輯說:
「我不幹了,我沒辦法在這種人下面做事。」

更氣人的是,每個人跟他開完會之後都說他「人很好」,
看來只有我看到他的真實的一面。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圖:在恆河特快車上遇到的美國人(左)和白俄羅斯人(右)

常有人說:去印度旅行回來的人會分成兩種:一種人非常討厭印度,永遠不想再去第二次;另一種人非常喜歡印度,這一輩子還會回去好幾次。

旅程的最後兩天,我自問到底屬於哪一種,心裡很肯定的覺得自己一定是討厭印度的那種。連續兩個禮拜下來在印度舟車勞頓,天天應付印度人的糾纏,每天都要提高警覺才不會吃印度人的虧,兩個星期下來,那種疲勞是在其他國家旅行無可比擬的,加上因為連續兩天亂喝大麻優格把身體搞壞,又是感冒咳嗽又是拉肚子的,對於印度食物已經不敢興趣了。心裡面只想趕快回台灣,享受台灣料理的懷抱。

***

在印度的最後兩天,我從瓦拉納西再度搭上十三個小時的恆河特快車回到新德里,腳一踏上月台,我心想:「唉,又是令人心浮氣躁的新德里。」那心情大概和以前大學時代必須搭車回中壢的感覺差不多。現在想起來,中壢火車站前那種混亂惱人的景象好像和新德里火車站差不多(這當然是開玩笑的,新德里獲勝)。

在印度的最後48小時,我以為我會是單獨一個人行動,想不到我身旁還是有旅伴:我和日本朋友和韓國朋友三人是在瓦拉納西的久美子之家認識的,彼此並不熟,只是一起離開瓦拉納西,於是一起搭了嘟嘟車,又搭了同一班火車,然後又住進同一棟一個晚上一百盧比(八十元台幣)的便宜旅店。

那是一棟有中庭的公寓,每個房間都沒有窗戶,有點躁熱,和瓦拉納西通風良好又舒適又便宜的旅館簡直不能比。但以新德里的價位,一百盧比(台幣八十元)已經是最刻苦的狀態了,而且再睡一夜就可以回家。我們三個貧窮的旅人毫無怨言的住進來了。

隔天早上,有個男人在彈西塔琴的聲音把我從夢中吵醒,為什麼我知道是個男人?因為他邊彈還邊作發聲練習,而且五音不全,是那種連音樂老師聽了都會忍不住皺眉頭的歌聲。這棟公寓除了他,樓下還有個打赤膊,長得有點像修行人的男人在念經。有個剃尼姑頭的白人女孩子跟我打招呼。有個喜歡碎碎念的不明國籍大叔住樓上。有個笑臉盈盈的男子在房間裡冥想兼作瑜珈。還有一群留著嬉皮辮子頭的西班牙人還是德國人。就連那個在火車上惹我心煩,永遠只披著一件布當作上衣的英國僧侶竟然也住這裡。我發現這棟四層樓的旅店根本是一間嬉皮公寓。每個旅人看起來都不是主流社會會想要接納的人,他們彷彿只存在於小說、電影、旅遊作家的故事裡。

「我們三個人好像是這裡最正常的人」韓國女孩說。但我心裡想,要是我跟他們一樣在這棟嬉皮公寓住上一個月,我應該也會變得跟他們一樣。我還沒有那麼大的勇氣可以變成那樣,幸好我只住一晚。

其實我跟這兩個人都不熟,而他們甚至連我叫什麼名字也恐怕記不起來,我只知道男的叫做Yoppi,女的叫做Eugene,他們兩人歲數都比我大,都把工作辭掉出來旅行很久了,兩個人甚至都曾經去過澳洲打工旅遊一年,看起來都是很開朗的人。同是旅人,有伴聊天排遣寂寞總比沒伴好,於是我們一起在新德里吃過最後好幾餐,那感覺有一種在陌生的國家沒有朋友,遇到同膚色就聚在一起取暖的溫馨和豁達感。當時我感冒的很嚴重沒有加入,但他們兩個喜歡在旅館裡一起吸hasishi一邊聊天,然後笑得很開心。

即將離開的那天下午,我們和包著錫克教頭巾的茶店老闆聊天。這老闆是第一個能夠猜出我是台灣來的印度人。當他知道我們三人分屬不同國籍時說:「你們這樣的組合在印度很稀有,因為我在這裡遇到的旅人,要不是日本人和日本人在一起,就是韓國人和韓國人在一起,從沒有這種聯合國。」他這麼一講,我也覺得很奇妙,但或者那是因為我在印度找不到台灣人作伴也說不定。

***

最後一天,我們打算去旅遊書上所說的某處去採買準備回國送人的禮物,在日正當中之下走了兩三個小時的路,被一大堆亂指路的印度人誤導之後,最後到達的那個地方卻令我們失望透頂。我記得那天氣溫大概有四十度吧,我們跟路旁的流浪漢坐在一起,又熱又累得說不出話來。眼前是一棟我叫不出名字,長得像印度城堡的建築古蹟,但我們都沒有想要一探究竟的慾望,只見眼前不斷有白人觀光客手上拿著厚重的Lonely Planet,這情景更令我心煩,當時只覺得好累,想趕快回台灣。對印度的容忍度已經快要破表了。當時我還想著,最好三年內,不!五年內都不要回來印度。

***

黃昏時刻,背著沈重的背包離開新德里時,走在Main Bazaar上看著亂糟糟的街道和商店,聽著嘈雜的聲音,聞著牛屎和香料的味道。心中除了暢快地想著「終於要離開啦!」竟然也開始感到寂寞,那種感覺很奇怪,有點像是以前大學畢業離開中壢的感覺。

看著窗外的印度夜景,好多印度人!這時候才開始懊悔有好多事情沒做,好多食物沒吃過,好多東西還需要體驗,好多人還沒認識……

我開始在想一件事:有時候旅途中一起吃過好幾次飯,聊得很投緣,感情已經算普通朋友以上的人,到最後離別通常都不會跟對方要聯絡方式,一開始我很不能習慣這種道理,感覺很無情。因為在台灣連剛認識不太熟的人(例如未曾謀面的朋友的朋友)都能隨便交換MSN,在印度和我每天見面,和我相談愉快,和我一起搭火車一起找旅館一起同甘共苦的伙伴,到最後離別時也只是握握手,交換一句聽起來輕盈無比的「祝你旅途愉快」,然後各自又上路了!我還以為離別就是像以前小學或國中畢業典禮一樣,大家一起灑狗血似地傷感,彼此哭哭啼啼好像生離死別一樣(但明明大家都住那麼近)。

旅人之間這麼輕描淡寫的告別,讓我很震撼。明明感情還不錯,卻彷彿一輩子從此再也不見面也無所謂。也許要當一個背包客就是得習慣這種不交換聯絡方式的「一期一會」吧。一旦交換了email就像是交換一種「一定要互相聯絡喔」的塑膠承諾,會破壞情緒,其實有時候回國之後根本不會聯絡。

假如人生是一部電影,那麼這些永不聯絡的旅人,在你電影裡就是那種出來插花幾分鐘,卻讓你印象深刻的配角。這些一輩子只出場一次,沒辦法繼續聯絡的人,反而更讓人回味無窮。說也奇怪,現在那些我懷念的人,也都是沒有跟我交換email的人,還有那些聽起來豁達無比的再見,例如那個日本男最後跟我說的:「祝你旅途愉快」。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圖:瓦拉納西小巷子裡的的雜貨店

寺山修司曾經寫了一本書,書名叫《本を捨てて町に出よう》翻成中文意思是「拋開書本吧!走上街頭吧!」後來他也拍了一部同名電影。雖然他的這本書 我有,他的這部電影我也有,但老實說讀了和看了之後我其實不太清楚他想要 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因為書名據本人揣測應該是要人「與其抱著書本死讀理論, 不如走入真實的世界中才是真正的學問」,但迷迷糊糊地看了書的第一章(對 不起,這本書竟然沒有中譯本)感覺和書本或學問沒什麼關係,反而與母子亂 倫所帶來的愉悅感覺好像還比較有關係(!)。

話題扯遠了,有一天晚上我在逛佳佳唱片行時,被某張日本單曲的封面吸引住了,照片上的圖案是一個穿著西裝,帶著動物頭套,背著背包的上班族,唱片標題《会社を辞めて旅に出よう》翻成中文的意思是「辭掉工作吧!出去旅行吧!」由於句子結構和寺山修司的原文太過相似,我私底下覺得他應該是在仿效(致敬?)寺山先生。

雖然我一直很嚮往「辭掉工作去旅行」這樣的情境,但畢竟還不到辭職的時候,我的兩位上司脾氣都很好,很開明也很愛護我,雖然我覺得我總有一天會辭職,
因為我對於英語會話學習的理想和他們似乎有出入,他們的理念是:「生活到 處可以學英文,雜誌永遠有新的教學議題可以取材。」而我的理念卻是:「千 萬不要學英文,因為那只會讓你在白人面前自取其辱。寧願去學日文或閉嘴!」 (英文系能念到頭腦秀斗也挺不簡單的!)我總覺得還沒看透這行業,也還不 到苦盡甘來的時候,不過還是想趁剛發廠完的空檔先來個小小的旅行,原本打 算去十天,想不到總編輯卻說:「這麼少天喔!」這使我乾脆豁出去請了兩個 禮拜,這在每天都是截稿日,每個月都是無止盡輪迴的雜誌界是很少見的。

不過等到我寫好請假單和簽呈,我才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我們總經理是個難 纏的bitch,她怎麼可能批准員工請這麼長的假?不過,我機票都買好了,若是 她不答應大不了我就辭職吧!(年輕人什麼都不會,只會逞強)

有一天,總經理終於過來我的位置找我,我心頭一驚,糟了,該不會……這時她開口了,語氣非常嚴肅:「聽說你要去印度是吧,我可不可以跟你商量一下。」 慘了慘了,她一定是要跟我商量只去一個星期就好,我看這樣乾脆都不要去算了。正當我心裡有最壞的打算時,她又開口了:「你可不可以幫我帶一些鉛筆 到印度去發給小朋友,好不好?」啥?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我說:「那有什麼問題。」她又接著說:「那我先謝謝你囉,難得有人要去印度就幫我 完成這心願,哪像我們年紀大了沒辦法去印度。」我當時以為,印度應該是不 分年齡層都可以去的,不過到了印度,我才真的體會這句話的涵意。真的,去 印度旅行還是年輕一點的好,最好是二三十歲什麼都不怕的年紀:便宜又危險又悶熱的旅館也好,在恆河游泳也不怕死,還可以忍受身上背著好幾公斤的沈 重背包在新德里車站十二個月台來回尋找該死的火車到底在哪裡,也不在乎臥鋪車廂半夜吹進來的冷風和幾乎無法入睡的環境,累了就在街上和流浪漢坐在 一起休息,吃到難吃的咖哩和酸掉的優格眉頭皺一下就沒事了……

話題又扯遠了,其實我想要說的是,我在印度認識很多辭掉工作出來旅行好幾個月的二三十歲日本人和韓國人。這彷彿快要成為一種尚未被發現的風潮。辭掉工作後馬上旅行是很聰明的行為,趁著工作與工作之間的空檔,愛玩多久就玩多久,好好重新調整腳步。這些辭職之後跑來印度的旅人,旅行天數從最短一個月到最長半年不等,途中還會跑到尼泊爾、孟加拉、泰國……像我這種還在工作,只出來旅行兩星期的人根本是異類。我還認識一個日本女生,她也是剛辭掉工作,花了日幣四十多萬買了環遊世界的機票,打算趁年輕趕快到處玩 玩。旅行中認識這些人,好像心裡面有一些模糊的東西慢慢清楚了,好像重新 看到一些生活的可能性,人生真的不是只有上班下班而已,還有一些未知的「什麼」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等著我們去尋找。

不過,辭掉工作去旅行,在台灣好像一點也流行不起來?若要歸咎於儒家的教條和爸媽的管束所限制,日本和韓國也和我們一樣啊。或者台灣人真的為了工作認真過頭了?

順便一提,總經理的鉛筆我根本沒帶去印度,因為不屑。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4) 人氣()



圖:漫畫《黃昏流星群》

話說我從小到國中都是一個受無聊教育長大沒什麼想法的乖(a.k.a.笨)小孩,
乖乖地念國民黨版本歷史地理國文長大,結果發現那根本是假的,
又被迫吞一些對生活毫無幫助的無聊的理化數學,結果完全派不上用場。

不斷地被洗腦「要用功唸書」,結果花了太多時間去背一些死魚死蝦,
國一骨折請假了一個多月在家,還能夠考前五名把其他人氣死,就是這種唸書很輕鬆的人,
結果到現在悔恨不已,認為教育部誤了我一整個黃金的青少年時代,

我當時應該要像現在街上那些髮型很醜但是很樂衷於打扮的棒棒堂少男們一樣,
參加校隊,練街舞,畫海報,搞怪,玩未成年性愛,看漫畫,狂花老爸老媽的錢,
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念這些教科書以及沒有充分娛樂這件事讓我變成一個無趣的人,
奇怪的是大家都跟我一樣念這些垃圾教科書長大,但從沒聽過誰抱怨受其害。

我想就是這樣的啟示(revelation),害我現在變得非常叛逆,
青春期都過了,仍然非常樂於挑戰爸媽甚至或跟爸媽的朋友頂嘴,
也許是為了報復他們所以我變成現在的我吧。



圖:何謂男人的成功哲學?以《島耕作》為例

這樣的我,從小到大就對漫畫有偏見,總覺得漫畫是壞小孩看的。
直到半年前不小心遇到了《課長島耕作》系列,當時有如被閃電電到一般。
發現漫畫的文本也可以是如此豐富複雜,又充滿多種詮釋。
加上作者的畫風很精細充滿昭和式拘謹的寫實美感,於是開始無法自拔。

前幾個星期在高雄火車站前面的漫畫喫茶店打發時間,
老實說那是我生平第一次真正使用漫畫店這種東西,對它並沒什麼期待,
在架子上無意間看到了《黃昏流星群》,那是《青年島耕作》作者「弘兼憲史」的姊妹作品,
對於劇情毫無任何概念,想不到一看下去就不可收拾,
第一集就已經快讓我震撼地痛哭流涕了,往後幾集更是都難以預料。
真沒想到這樣戲劇性的劇本為何沒有人想拍成一整齣長篇日劇或電影?

《黃昏流星群》是在敘述一群中老年人們的「黃昏之戀」,
看似無趣的命題,事實上卻精彩無比,充滿意想不到的戲劇性安排與轉折,
每一集必有唯美感人床戲(對,我不知道「性愛」可以畫得這麼感人肺腑!)
跟《島耕作》系列一樣,《流星群》也是個每集必有外遇或不倫的成人世界。
不過在一格格漫畫之間,也透露出作者對身為平凡老百姓的感想和人生哲學,
雖然是這樣世故,不美好的成人世界,
看完兩小時之後,覺得洗完了一場通體舒暢的人生三溫暖,內心是滿滿的感覺,
天啊!完全沒辦法形容,很少有過這樣的舒暢感。

回到台北,我又跑去師大附近的漫畫店,發現《流星群》總共有28集
於是我抱著五本走在師大夜市,覺得自己好像也慢慢地宅男化起來。

話說漫畫店的宅女比率好像真的很多,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圖:美國映画:《馬奎斯的三場葬禮》(2006)

一年過到只剩下兩個月,開始覺得有倒吃甘蔗的感覺。
原因之一是看的片好像越來越多了,於是內心的密度也跟著紮實了起來。
春天的時候覺得整間店該看過的電影都已經看遍了,於是停止花錢一陣子,
隔了快十個月又繼續去租片,發現許多等待以久的電影又出現了,
紛紛變成沒人想租一片40元的超值影片,我才終於覺得「OK,可以租了!」。

例如《馬奎斯的三場葬禮》(The 3 Burials of Melquiades Estrada),
一直聽人家說好看,下片都已經一年半了我才終於親眼目睹,
這就是省錢看電影的缺點——拖太久,熱潮過了,沒人可以討論了。
不過好看的電影過了檔期再看也不會損失其好看的價值,
而難看的片子就算大銀幕和聲光效果和行銷包裝出來的新鮮感也拯救不了。
從此之後我不再信仰電影檔期這回事。

話說《馬奎斯的三場葬禮》又是一部難得的誠實美國片(因為美國電影都充滿謊言),
導演和主角是湯米李瓊斯(Tommy Lee Jones),看完之後馬上變成他的立即影迷(instant fan),
這部片拍得簡潔,很有力量,而且劇本我超級喜歡。
話說未來的電影敘事似乎會走向這種破碎的,再拼貼的後現代風,
非常挑戰觀眾在觀影過程中的邏輯力和觀察力(諸如《王牌冤家》),一分心就會看不懂,
我喜歡這種編劇的存在感比導演還要大的電影,
我懷疑到底是怎麼的生活背景和思考迴路寫出這樣有趣充滿轉折又充滿人文關懷的劇本。

不過《馬奎斯》倒是跟韓國電影《金子的復仇》有互通聲氣的感覺,
與其說是談復仇,不如說是談懺悔和救襩。
我喜歡這樣的命題。

***





圖:美國映畫:《咖啡與煙》

晚上跑到「海邊的卡夫卡」看電影,
這次是看慕名已久的賈木許(Jim Jarmusch)的《咖啡與煙》(2003)
無奈因為台灣沒有正式DVD播映版,只能看大陸黑心簡體字幕,
卻發現字幕翻譯有百分之九十是亂翻一通,牛頭不對馬嘴,亂湊一通,
他可以把「你是比爾莫瑞嗎?」(Are you Bill Murray?)翻成「比爾你結婚了嗎?」,
就算英文聽力再差的人也會啼笑皆非。

無奈這部片又充滿著黑人腔和澳洲腔英語,很難百分之百聽懂,
澳洲腔英語我到現在還是搞不懂它的發音規則,而且總是覺得聽起來超俗氣難以入耳,
加上為了不被前面的人頭擋住必須伸長脖子,超級影響觀影情緒,
剛看完覺得:「什麼?就這樣?」

不過看完的第二天我又做了一些功課,才發現這部片越回想越有趣,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



圖:《大吉嶺有限公司》(2007)

沒寫日記的這陣子,我去了許多地方,經過了許多事,
有許多心情轉折,然後又碰上了一次信心危機,
對於自己的過去感到極度後悔挫折,然後繼續打起精神每天努力生活。

常常會為了一些很莫名其妙形而上學的事情而憤慨,
例如在書店又看到龍應台出的書《親愛的安德烈》,
內容是他與兒子之間的對話錄,不知為何打從骨子裡覺得噁心。
對於龍應台這類知識份子的矯情實在受不了,
對於她與她的菁英混血兒這類既得利益者可以一代接著一代不斷地擁有發言平台,
我覺得沮喪又憤怒(所以我很討厭所有名人的子女)。
其實我知道內心我恨的是沒辦法擁有像她這樣可以不斷地跟我對話逼我成長的父母,
我的爸媽從來不知道怎樣教導我,用養雞餵豬的方式養育一個鄉下小孩,
沒有才藝沒有理想沒有背景,於是我變得跟他們想像中一樣平庸了,
不過關於這點我也要負百分之五十以上或更多的責任。

***

前幾天在街頭遇見高中同學T君,坐下來喝了茶,
發現彼此已經不認識對方了,因為我幾乎聽不懂他講的話,
他是個銀行業務,話語中充滿投資理財與利潤及股市術語,
「明年三月為止我大概會賺一筆錢,比你一整年的薪水還要多。」
我笑了笑,關於他的話竟然一點也不生氣,畢竟這年頭薪水比我少的人幾乎沒有。
只是覺得為何一個業務會選擇熱切對一個對這類議題毫無興趣的人傾訴。
我們十八歲的時候,彼此間的世界沒有差這麼多。
我們二十六歲的時候,已經是陌生人了。

***

凌晨一點半的時候,E君從林森北路打電話給我,
「我醉了,想去你家過夜,來接我。」
之所以會這麼心甘情願去接他,因為大學時代受他照顧太多。
他喝醉了,所以頭靠著我的背,幾乎快要睡著,
「有你在真好,半夜喝醉酒,只要一通電話就有人來接我。」
雖然他在這樣溫柔的夜裡的寒冷機車後座用這種感性的語氣對我這麼說,
我是死也不會愛上他的,因為本來是哥兒們的就永遠是哥兒們,
這時候就覺得自己是百分之三百的頑固異性戀。

「我知道你以後一定是窮藝術家」他說。
「所以我會努力賺大錢,讓你周轉,隨時資助你,無息貸款給你。」
而我竟然很沒骨氣地回答:「好啊。」

雖然明年會怎樣沒人知道,但我已經可以勇敢預言明年我即將破產,
因為我會失去一個工作,然後把所有積蓄拿去亞洲流浪,
然後又到另外一個國家重新開始。

***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5) 人氣()




在北藝大看完戲之後,精神是充足愉快的。
看著他們牆上的課表,那些吸引我的名字聽起來夢幻又美好的課程
「太極導引」「原住民歌舞儀式」「身體劇場:街舞」「國劇動作與聲腔」
有一股來不及實現的懊悔和衝動,想回頭去念戲劇系,從大一開始,
不為任何學位或學術目標,因為大學學位我已經有了,碩士學位大家都在追求我反而不屑,
純粹像一棵草一般吸取養分,為了成為更精彩的人而修課,沒有其他功利的原因。

假如青年時期是人生中最能吸收最多養分,日後會成為取之不盡的寶藏的一段珍貴時期,
那麼我現在活在一個極不營養,如沙漠般乾涸,如爛泥巴般不堪的環境,
身邊充滿著一群對我的智能毫無幫助,鄙俗的,平庸的,沒理想也沒遠見的歐巴桑同事們。
每天聽他們索然無味的關於子女瑣碎生活的談話會讓人少五年壽命。

像大學那樣可以自由自在閒晃和犯錯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像現在這種無趣又平庸的日子偏偏又有一整個人生那麼長。

我喜歡這劇本,維吉尼亞吳爾芙的「淡水」(Fresh Water)
它是如此的輕盈自在,雲淡風清---那是我想要達到的境界啊!
「淡水」幾乎讓我憶起契柯夫的作品,都是一群被困在瑣碎而平庸的日子裡的尋常人們,
他們嚮往著有一天上帝可以給他們機會重新好好地再活一次,過著永遠不會實現的美好生活,
他們嚮往著某個充滿異國情調的地名,而那地名幾乎成為了生命的唯一出口和救襩。
不同的也許是吳爾芙劇本中的女人似乎比較重要多了。

現在與大學時代比起來,確實枯萎了許多,
我不再熱切地宛如需要氧氣般吸食著歐洲電影,
也不再關切電影上映日期,對我來說截稿日期比較重要,
從前我樂衷於從中壢或宜蘭通車到台北之後只為了看一部新出爐的西班牙電影,
真懷念那樣的熱情,
即使現在我住在一個只需20分鐘距離即可通往電影院的火柴公寓裡,
我卻已經年歲增長不喜歡跟人分享電影等原因戒掉看院線片的習慣了,
我的心已經沒有從前那樣飢渴或期盼著那個電影中我即將看見的「什麼」。

我想理想的確隨著我看見太多「現實」之後而崩解掉了,
也許是軍隊生活的無情偷偷改變了我體內結構,
把年輕天真爛漫的成分都吸走了吧。

***

回宜蘭的電車上,補票時掏出身上僅有的伍佰元大鈔,
列車長拿著鈔票朝著燈光照了好幾次,強烈質疑那張是偽鈔,
令我討厭的是他一定要戲劇化地用我是洗錢集團的口氣大聲嚷嚷著,
非得讓全列車的人都朝我這邊看,好讓大家都對我投注關切的眼神,
「你不相信這是假鈔啊,我要不要拿出一般鈔票跟你比較一下。」他說。
「不需要,我不是什麼偽鈔鑑定家,如果你不收就把錢退給我好了。」我很不屑地說,而且臉超臭。
「沒辦法,我已經把車票開給你了,沒辦法作復原的動作。」

這時候有一個我不認識的男孩跑到我身旁問我:
「你是鄭OO嗎?」他問。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8) 人氣()

日劇《華麗一族》才看了十分鐘就產生了一個疑問,
故事地點是發生在關西地區的兵庫縣,
為什麼全體演員都講標準語,而不是關西腔?
上網一查,發現跟我有同樣疑惑的日本人也不在少數。
據說上流社會家庭會訓練自己的子女在家一律講標準語,
以免外出做生意一口土里土氣的關西腔日語會被取笑。

不過再怎麼說像《華麗一族》這種場面浩大考據嚴謹的的小說或戲劇裡,
這種粗心大意的設定感覺很奇怪。
我應該會繼續問幾個人直到找到答案為止。

再說,我實在很受不了任何木村拓哉演的連續劇,
同一個角色一再地複製,不管在哪一部日劇裡能是英雄。
昭和四十年,在那種嚴謹的大家庭出身和又擔任大企業主管,
哪有人留著那種燙過又染過的頭髮啊!

全劇裡頭每個演員的演技都很符合那個年代(一九七〇年代),
拘謹中帶點約束和分寸,
隨便將他們剪下來當紙娃娃放在成瀨巳喜郎或小津安二郎的電影裡都很合適,
只有木村一個人宛如「脫世」任意活在一九九〇年代。
大明星演戲就是有這種「年代盲」,粗心大意地愛怎麼演就怎麼演。
有一個很好的例子是Julia Roberts演背景設在一九五〇年代的《蒙娜麗沙的微笑》
裡頭的演員都很盡責,彷彿被五〇年代給附身, 只有她一個人像是走錯攝影棚一樣,以為在演《永不妥協》。
木村拓哉和Tom Cruise是我最看不起的兩個演員,他們的戲路也都很像,
這種一輩子只想演帥哥和英雄的人根本不配被稱為男演員啊!
看一看同一輩的女演員,伴醜或不計色相,常跳出自己的框框選角色的人不在少數。
比如說增胖變女同性戀殺人魔或演跨性別,都是常有的事。
相較之下,男演員真的不夠努力,該打屁股。

***
今天我和總編輯有了一番長談,以下是我們的MSN對話

編:你何時才會願意正常時間來上班啊 ?
我:好問題。
編:振作一下吧!
我:沒有吸引我每天準時來上班的理由,所以最近考慮是不是該走了……
編:那你對工作有什麼期待?我的意思是說是怎樣可以讓這工作吸引你?
我:好問題。
我:我知道你被總經理關切,有壓力,才會來問我。
我:但不知道為什麼,越來越感覺這公司在糟蹋員工,所以不想來上班。
編:唉。上班就是這樣子。
編:如果是部門內工作內容的問題是小事,如果是對公司不滿,我就沒什麼辦法了。
編:不過我覺得你能力很強,最好是可以留下來,不要輕言離開啊。
編:○○○被你改造得很好,我還希望你可以把○○○的概念發揮在□□□上。
我:行銷不懂得怎麼賣,雜誌怎麼好都沒用啊。所以越是失望,就越沒力氣上班了
編:沒想到你這麼憂國憂民,看來你對於雜誌的熱情遠大於我。
編:A公司說要力挺□□□進軍電視購物頻道,衝到一萬五個訂戶。
編:然後OOO已經授權給補習班,即將進軍大陸,這應該算是好消息吧!
我:成果我又看不到,賺了錢也不是進到我口袋,我不知道為什麼該替公司高興啊。
編:說得也是。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



圖:我想雜誌會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

我編的其中一本雜誌要停刊了,
那本雜誌從單元規劃、封面構想、解說撰寫、校稿、顏色挑選到錄音
百分之九十全都是我一個人搞定的。
一直跟同事開玩笑說因為我的緣故,把雜誌弄倒了,
以後還可以在履歷表上寫:曾經搞垮一本雜誌……

表面上很豁達,人家問我的感想我就說:
「反正我領一樣的錢,沒差。」
心裡卻感到有點寂寞,想當初我還在心裡立下雄心壯志:
「我要幹掉大家說英語,我要作他們作不到的事。」
現在沒有目標,不好玩了。

如果是雜誌編得爛那趕快收尾我也沒話說,
但是停刊的因素並不是因為雜誌編得不好,
相反地自從我接手改版之後,訂戶呈倍數成長,讀者回函率暴增,
不過因為廣告收入是零,所以再多的讀者也補不了血。

我們公司沒有廣告AE,這是很誇張的事情,
總經理非常疼愛行銷部,她認為雜誌賣不好全都是編輯部的責任,
身為一個編輯該作的都作了,就連拉什麼廣告我都幫他們想好廠商,
雜誌沒有廣告不是我的責任,我還曾經想過自己下海去廣告當AE,
我們的行銷部連自己家雜誌廠牌的大小寫都會搞錯,超級不用功。

下班前一刻跟日文部同事在聊這件事,順便批評總經理和行銷部,
剛好總經理從我們身邊經過,但我們仍繼續聊,
因為用日文講她壞話她聽不懂,哈,好爽。
那些不會多國語言的主管們,等著將來被員工在你面前講壞話吧!

前天總編輯跟我說:
「我覺得你是我們部門最有執行力的人。」
「如果你來盯進度,我們應該就不會那麼常加班了吧。」
「你要不要繼續來拯救另外一本雜誌?」

幹,真是難得的讚美。

美編竟然覺得我如果企畫一本書,可能會賣!
這真是太高估我了!

還有半年,好好地為自己的事業來個完美的潮吹,當作結尾吧!
這樣未來在亞洲某個角落當流浪漢的時候也會有一些故事可以說。

***

手癢又到跳蚤店尋找黑膠,發現這是我排遣寂寞的方法,
竟然被我發現1974年Beach Boys的精選輯《Endless Summer》,
當時我戲劇性地倒抽了一口氣,這家店真的識貨的人很少。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