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來興隆路一個禮拜,早上起床有自然光,沒有轟隆的車聲,
不必面對水泥公寓與鬱悶電梯,以及討厭的車水馬龍,
生活比在中永和健康多了,好吧,至少健康一點。

這幾天早上都起得很晚,一想到上班還要處理一些很棘手的稿子,
就想要窩在棉被裡多睡一會兒,睡到世界末日,就算扣薪水好像也不在乎。
想不到搬來台北市之後,雖然離公司距離大大縮短,打卡時間也沒有因此而大大提前,
就和以前高中時代一樣,仗著自己家離很近,總是拖很晚才出門。

看別人的部落格,文筆中充滿才氣,
而我呢?我現在真的覺得自己沒有寫作天分,我根本不懂寫作技巧,
我太不用功了,看的戲太少,看的書也太少,懂的人情世故也太少。
這使我突然頓悟,若不趕快把自己的人生移向與藝術靠近一點,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我會慢慢死在這個不屬於我的職場上,到最後連自己是誰都辨識不出來。

活著很簡單,但要「活得像個人」而不是像棵植物人,真是一件很難的事,
媽媽生我就是為了讓我來「他鄉的這個省都」賺每個月兩萬七千多元
然後住在一個六千元的公寓雅房晚餐吃便利商店便當這件事情嗎?
這是人生的意義嗎?我們每個人省吃儉用的意義又在哪裡?
假如省吃儉用是為了替更美好的將來作打算,憑什麼我們會覺得那個「將來」一定很美好,
外面的世界根本跟軍中一樣,每個人都在等待退伍,卻沒發現退伍不是我們等待的。
死亡也許才是我們一直都在等待,卻不想承認的最終解脫和救襩,是吧!是吧!是這樣吧!!

這一年好像快要過去了,一想到去年此時在海巡署作了什麼,就感覺恍如隔世,
去年的這時候,在宜蘭某個沿岸的安檢所,天氣很冷每天都下雨,半夜還得爬起來卡哨,
那種寂寞無聊濕濕冷冷完全看不見希望的霧濛濛的感覺,
完全烙印在我的軍旅生涯回憶裡,像是一個永恆的刺青一樣,想忘也忘不掉。

令人憂鬱的冬天又要到了,真難挨,其實我比較喜歡春天和夏天,
不過這一年夏天感覺過得特別快,是錯覺嗎?想必是都待在辦公室上班的緣故,
這一年看似都沒作什麼事,但不知不覺中好像也經歷許多故事,
雖然交了一些新朋友,但有些舊朋友好像幾乎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
有一些人我好想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啊,
想知道,卻又無法知道,這種心癢癢又無可奈何的感覺就是日文的「寂しい」吧。

此刻正在聽陳建年的《東清村三號》,惆悵一下,明天又是一條活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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