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覺得自己睡不飽,同時也已經連續三天都沒吃午餐,
不知道在懲罰自己什麼。

在捷運上看到有人在看今天的蘋果日報標題是「北宜高通車」,
因為很關心,買早餐的時候忍不住買了一份,
可是除了頭版和綜藝版翻了一遍之外,其他版面還沒有時間看,
下班的時候也完全忘記帶回來。

北宜高通車,除了憂慮之外,其實也有某種返鄉回家時的解脫,
再也不用頭昏腦脹地走完九彎十八拐,將來也不必忍受台鐵的墮落和怠慢,
不過再也沒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從北宜公路上頭瞭望白天或夜晚的蘭陽平原,
那是多麼暢快和撫慰的風景。

就算我敢站出來反對這條對宜蘭帶來環境衝擊的高速公路,
自己卻同時也是這條高速公路的受益者!?
以後回宜蘭或回台北也要經過這條路,這樣感覺很偽善,

就算我敢站出來反對南門廣場正在蓋的跨國連鎖大賣場,
指控它破壞自然環境,把古蹟拆除,也破壞宜蘭獨特性,
等到落成之後我卻也會跟著進門消費??

要當一個社會行動者,真的需要很言行一致,
也需要犧牲很多東西。

看了好萊塢電影「玩火」,沒有任何期待卻出人意料,
這個年代開始流行像是「神秘河流」和「愛情決勝點」
這類希臘悲劇式/莎士比亞式的反英雄電影,
主角犯了罪完全沒有罪惡感,也沒有被法律制裁,照樣過日常生活,
沒有處理的正義,沒有被解釋的行為,總是讓觀眾心裡毛毛的,以倒抽一口氣結束。

每天腦中需要處理的事項都沒處理完,然後就又下班了,
不知道是患了「資訊過多處理不完症」還是怎樣,
最近幾乎都六點半一到就刷卡走人,絕不久留,不想把生命奉獻給公司。

下班後到敦南誠品看「消失的王國—拱蘭社」紀錄片,
講麥寮拱蘭社歌仔戲團的故事,還有他的老闆陳澄三,
他是一個很有前瞻性的人,同時還是個時髦的美男子,
創了台灣第一個歌仔戲團,拍了第一部歌仔戲電影和台語片。
我心中所謂的「前衛」就是像他這樣,永遠走在別人的前面,比大家都還要搶先一步預測到未來。

看的過程中不斷地發出會心一笑,感覺歌仔戲真的可以很有趣,
和現在的台灣比起來,我更愛二十年前以上的老台灣,
老台灣對我來說有種來不及參與的懷舊,有種美好的純真的可笑的保守的優雅。
主題又是戲劇史,所以這部片正中我下懷,很喜歡也很感動,

這部片比導演後來所拍的關於漁民生活的「南方澳海洋記事」好看多了,沒有那麼漫無目標。
女演員重回老戲院回憶往昔,在微弱的燈光下粉墨登場那一幕,讓我想到「日落大道」,
很多幕都讓我覺得很讚,卻也讓我意識到光是這樣簡單的片就有多麼難拍,
我在想我有一天也要來拍這種保存老東西的紀錄片。

每次看紀錄片就會產生很多靈感和刺激,比劇情片更能激發靈感,
在我心裡也產生拉拒和猶疑:到底要當左派知識青年還是中產階級子女?
好比我每次走在信義區就會問自己:到底要當布爾喬亞還是波西米亞?
似乎當了一種身份就必須拋棄另外一種然後想著自己會不會後悔。

看完這部片之後我跑去逛了誠品音樂,
意外買了一張「陳芬蘭」的唱片(拱蘭社的片尾曲是她唱的),
還買了四張一套的「陳姍妮」絕版唱片,還有比蔥油餅還要大一張的「好客樂隊」。

誠品音樂的非主流音樂區有很多好貨,
本來想要買陳明章的「下午的一齣戲」,感覺身為左翼青年非聽不可
還有很多侯孝賢和王家衛的電影原聲帶出現,突然有種應該很值得買的錯覺。

搭了公車回家,以為可以多認一點路,
可是公車超級龜速,停的時間比走的時間還長,
往中永和方向乘客又特別多,車子空間很擠,我感到頭暈,
不知道是因為車子走走停停的關係讓我頭暈,
還是因為住在這麼一個全台灣人口密度最高的地方讓我覺得噁心反胃。

星期五的晚上的東區和西門町,到處都是出來放鬆玩樂的人,
接到大學同學陳衛民的電話,他說「有人從美國回來了,要不要出來東區聚一聚」
我完全想不起來這個「從美國回來」的人會是誰,彷彿我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在美國,
原來是李友琦小姐,幹嘛耍神秘,
當時我剛從東區踏上回家的公車人已經在中華路上,感覺很差,來不及去也根本不想去。

回到家之前逛了24小時寵物店,看了一些狗貓魚,心情很好。

本來要和我弟借機車,可是他限制和規矩超級多,我再也不想跟他借東西了,
明明是親兄弟卻這麼雞巴,真不如一個慷慨大方的朋友,真令我心寒。

我的日本朋友Naoki要來台灣了,
可是他真的挑了一個我很不方便的時間來台灣,
又沒有機車,又正在找房子,又得請假陪他,又忙著拍紀錄片。

我的脾氣很不好害怕這些不便和生活壓力累積到最後會發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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