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去錄音,因此幸運地躲過每個月例行的月會,
不必聽總經理更年期女性賀爾蒙作祟一個人碎碎念發牢騷或罵人。

據同事A說,總經理今天罵人的狠度會讓人想拍桌子或奪門而出,
她指出某些同事會趁九點半打卡完外出買早餐,(哈!那不就是我嗎?)
又指出某些同事上班都在上網和MSN,(哈!那還是我啊!)
還規定同事不要在樓梯間抽煙因為會有失火的疑慮,(呃,神經病!)
還說如果不認同她的管理方式歡迎另謀高就,(!!!)

老實說,如果我在場聽到最後一句話……我真的會發火吧!
人家為你任勞任怨換來你這種話?你以為我們在外面都找不到工作才來這裡啊?

這讓我想起在男子高校時代,我是那種會在台下噓訓導主任的叛逆學生,
現在不知道還有沒有種去噓老闆???
在我心裡面早知道所有權威都可以被解構,就連自己家老爸老媽對我來說都不是權威,
因此不論路上警察或路人或老闆或軍中長官對我口氣兇狠時,
我就會火大,心想:「幹!連我老爸都不敢這樣對我講話,你是怎樣!?」

不過這也要怪我老爸一點也不兇,一點也不父權,算我被他的溫柔寵壞了吧。
當我們沒種像高中那樣叛逆時,是否就是老了硬了呢?

晚上在電影課看溫德斯的《德州巴黎》,
其實老師是個好老師,給的資料很充足也很會引導和傾聽,
不過某些同學的發言有時會讓我不耐,停留在劇情層面,搔不到影片的背後意識和精神底層,
「我覺得男主角很愛他老婆」
「我覺得男主角應該被責備,不應該離開他的家庭」
這樣的言論在英文系的電影課裡是絕對會被那些壞教授羞辱的呀。

老實說我還挺懷念讓我壓力很大的壞教授們的電影課,
也懷念那些沒有一次考好的隨堂測驗。
更懷念的是那些讓我每個禮拜在宿舍書桌前跟小說頁數賽跑的文學課,
現在覺得可以仔細讀一本小說為它寫份報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只有失去了才會瞭解到它的幸福。

不過班上某些同學的討論也讓我大開眼界,拼命點頭,
《德州巴黎》是在探討夢境與現實與家庭的變奏,我非常同意,
但我私底下認為《德州巴黎》是西部片的結構,男主角注定要流浪。
他是一部很細微的電影,越去分析越會發現它的偉大與渺小。

在德州這樣一個沙漠地方找一個巴黎的地名,
就好像在台北住天津街或南昌路一樣不切實際也遙不可及。
我突然發現我的心意和溫德斯非常相通。

我好像一直在課堂上尋找一種以前大學常有的醍醐灌頂式的啟發(epiphany),
現在的課堂有點過於安全、溫和、
讓我懷念那個到處是危機的,有可能講錯話的,刺激的大學課堂。
讓我還蠻懷念李振亞林文淇丁乃非周惠玲等人,
至少他們給我很多激盪衝擊和質疑,雖然後來發現很多觀點全都是書上面偷來的。

最近又恢復常看電影的習慣,不知何時會恢復讀小說的習慣。
這兩件事變成習慣會讓我的生活多一點點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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