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九月了,可是天氣依舊炎熱,不知道夏天的最後一日何時會來臨。
騎機車一個人出去漫無目的的晃,太陽還是很大,回到家發現自己臉頰是紅色的。
夏天我已經過得很厭煩了,希望秋天趕快來。
不過卻也希望自己下一個生日不要那麼快來,
因為我還沒有心理準備告訴人家我已經24歲了,
這個數字聽起來就給人一種老氣橫秋的感覺。

常常忘記從20歲到23歲之間到底作了什麼:
身體上並沒有特別長高或長壯,精神上也好像沒有成熟多少。
唯獨特別記得幾歲的時候聽了哪些特定的音樂。
這點和跟村上春樹一樣:我們都是用音樂來記得自己的年紀的。

講到村上春樹,最近這一陣子又到圖書館把他早期的小說借回來讀。
他二、三十幾歲時寫的小說真是令我驚艷:自由奔放又無拘無束。
讀完讓人有想要成為像他一樣的小說家的衝動。
相較之下他上了五十歲以後寫出來這幾本卻讓人感到悲哀。
《海邊的卡夫卡》太刻意要成為某種偉大的經典,模仿一個死掉的希臘悲劇,感覺十分矯情。
《黑夜之後》是用疲軟的方式講出來的某個無趣的故事。
果然藝術家的才華和他的性能力一樣是有消退期的。

前陣子我偏好吉本芭娜娜勝於村上春樹:
認為前者的怪胎家庭羅曼史比較貼近日常生活,給人溫柔的撫慰力量;
而後者只是虛無主義作祟的怪人獨白。
但一直到讀了《仙女座高台》之後,某天突然靈光一現領悟到原來
吉本的所有小說全部都是過於一廂情願的童話故事嘛,於是再度回頭讀村上春樹。
不過現在讀村上都用一種很質疑,很疏離的態度去讀,
因為很有意識地不希望成為他的迷(fan),所以都是偷偷讀,不告訴別人。
我覺得我怎麼樣都不算是村上春樹的迷(跟那些自稱是他的書迷的名人們比起來),
所以請不要把我算在內。

圖書館的日本文學區好像快要被我借光囉(這大概是我軍旅生涯中很大的收穫),
宮本輝的《錦繡》和《月光之東》都是好看到會哭出來的小說,充滿人情世故。
翻譯過後的日本文學感覺比其他國家文學好消化很多。
讀其他國家的翻譯小說通常都會失去耐心,
比如說唸契柯夫的時候就會被那些冗長而且搞不清誰是誰的俄文名字給惹惱。

這一個月以來我常在軍中看好萊塢電影。
為了認真讀好文化研究和大眾文化,我決定要去擁抱通俗電影,
(但我還是沒辦法擁抱蔡依林的歌),
常常在想為什麼人們會喜歡看好萊塢電影,
感覺那裡頭一定有某種本質上的「什麼」在吸引著我們吧。

最近看了絕地再生(The island)和神仙家庭(Bewitched)。
前者意外地犀利好看,富有想像力,可以解讀為一個政治與身分認同的多重寓言。
缺點是有一個好萊塢不負責任式的膚淺結尾,且裡頭的男女主角本來都是很棒的演員,
在電影裡頭卻像兩個第一次演戲的笨蛋一樣,虧我那麼喜歡Scarlett Johansson,
覺得她的五O年代氣質可以跟古典好萊塢裡的女演員 Grace Kelly、Natalie Wood 媲美...
現在必須對她挑戲的品味打折扣了。

果然好演員要有好電影互相搭配才會顯出芬芳啊。
前陣子在電視上看到Diane Keaton的愛在心裡眼難開,
她的演技充滿了自然而然的芬芳氣質啊,我要給她一個奧斯卡!我愛她!

這幾年的性對我來說都沒有十七歲那時候愉快了,
也許是因為都不是真正喜歡的人吧,再也沒有那種發自內心的顫抖。
我羨慕那些可以正常地談戀愛而且性生活活躍的人。
有時候有種強烈的慾望想要和他們交換人生:不要唸普通高中也不崇拜高等教育,
唸一個高職的餐飲科畢業然後會作蛋糕和義大利麵以及調酒,
有一個交往中而且常常為了小事吵架的女朋友,
然後很年輕(大概24歲就結婚的程度)就有小孩了,
組成一個理所當然的異性戀家庭(當然不可以懷疑自己的性向)..
現在的我突然很想要這樣子消失在主流裡面,當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就好。
我想我對自己不知不覺所選擇的人生開始疲累了...

雖然痛苦,但還是要過的,
24歲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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