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Margot at the Wedding》(2007,中文譯名:真愛姊妹情)

最近租了它,感覺很美好的一部片。
故事有趣,充滿隨性感和若無其事的幽默,
攝影相當雋永唯美,演員們也很厲害,
看完之後我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很久沒有被一部影片給電到了! (請洽亞藝影音)

***

每天定時按滑鼠來這裡碰運氣的各位,久等了!
年尾感觸還來不及說,不知不覺已經溜過了兩次新年,
以我這種緩慢又龜毛的更新速度,注定成為不了部落格名人了(笑)。

一個月前,好久不見的大學同學邀我參加某個充滿洋屌的新年派對,
那是一間住著南非人和加拿大人的公寓,
裡頭塞滿裝作會講中文的老外或他們那些裝作不會講中文的台灣女友。

客廳裡不斷播放著李連杰的不知名功夫電影,
廚房裡不斷有人打破杯子或把香檳或紅酒潑灑在地板上,
派對裡的人,除了我那個化著濃妝不斷跟老外打情罵俏的大學同學以外,
我幾乎都不認識。

我的新年就在這棟公寓頂樓上面,
沒什麼創意地看著台北一〇一陽具噴射開始。
希望這一年結束時,我可以有各種正當理由逃離這個島,
或至少這根陽具可以停止出現在我人生的背景畫面裡。

2009這個數字開始有催人老的感覺,一個年代(decade)又要將結束了,
1999年的時候,我才剛高中畢業,還沒滿十八歲。
如今回頭一看,完全記不得這十年之間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我想這應該就是平凡人的宿命。

也許只有比如說周杰倫和蔡依林那種每天忙碌
有電影和唱片幫他們紀錄青春的名人們才會清楚記得自己到底幹了什麼吧!

***

今年的農曆新年,我突然對於一直以來習以為常的某件事感到納悶:
大年初一應該要去廟裡拜拜或到處拜訪親友,初二應該要回娘家,
但是大年初三和初四的存在意義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裝笨,我也會背初一到十五的打油詩。
然而初三和初四這一兩天不管作什麼都覺得不像是新年該作的事,
總覺得是新年假期當中最虛幻,很容易被解構掉的無聊日子。

於是假期才過到一半,我突然感到焦慮:我們到底要如何打發剩餘的假期?
不會打麻將的我,只能看著電視裡的過年特別節目,
沈浸在虛假人造的新年氣氛當中。
反覆聽著電視裡出現第三千六百次關於「牛」的吉祥話,
我想生肖也已經變成一個幾乎沒有任何意義,快要被解構掉的符碼,
因為只有在過年的時候,我們才會在乎今年到底是牛豬雞還是狗?

當我正被假期(或人生本身)的冗長無聊感襲擊時,
老媽在一旁玩著「明星三缺一」,
電腦裡不時出現林美秀和小甜甜的聲音,
我笑了,我想她們會是很合得來的牌咖。

***

某天下班,經過西門町的行人步道,
當時雖然才下午三點,街道上已經塞滿年紀小我十歲以上的高中生,
穿著西裝的我,突然有種誤闖外星人基地的不安全感與格格不入感。
仔細觀察,發現每個人都頂著我看不順眼的髮型:
男孩們全都是又染又燙又帶點娘味的傑尼斯頭,
女孩們則是故意遮住眼睛沒精神又帶衰氣的野豬妹頭。
我知道當我開始覺得他們不順眼的時候,表示我的年紀大了。
對,我承認我已經是個年近三十,不論智力、體力和性能力都開始走下坡的大叔!

然而我也宿命性地發現念國中的表弟開始留著上述的傑尼斯頭,
據他親口表示,這種醜不拉嘰的頭竟然要花台幣兩千元以上!
當時我很想摸摸他的頭,用輔導老師的溫柔口氣對他說:
「沒關係,我瞭解。這只不過是個過渡期,
你只是一時受同儕壓力影響,你會越來越能分辨什麼叫做好看和不好看。」

不過我沒有,因為我知道我在騙肖。

***

每年除夕夜吃完年夜飯,
我們男子高校畢業的同班同學都會聚在一起聊聊近況。

畢業十週年,發現大家的人生真是變化多端,
從前賣房地產的,現在跑去賣磁磚;
本來在街角賣雞排的,突然結婚收攤改去做人壽保險;
外派到大陸兩三年的,已經受不了大陸生活回台灣找新工作;
一直在宜蘭家裡果園幫忙農務的,突然要背著背包到澳洲打工;
就連我這個穿著夾腳拖,每天在公園裡曬太陽的流浪漢,
也突然換上西裝變成了導遊,在日本人身旁陪笑作揖。

只有一群人是最沒有變化的,那就是老師們。

那個曾經跟我一起騎腳踏車回家,一起討論王菲專輯和《天才保姆》影集的同學,
唸完師大國文系畢業之後,回到宜蘭鄉下的國中當國文老師,
才幾年不見,他就已經開始發胖和禿頭,車貸幾乎快要繳完。
然後以27歲的年紀,順利當上了國中訓導主任。
以前脾氣溫和的他,現在據說每天大吼大叫,罵起學生來狠勁十足。
他愉悅地跟我們說,前陣子學校發生圍毆事件,他還被蘋果日報記者採訪呢。

25歲以後,我突然很習慣各種千奇百怪的改變,
並且欣賞這種人事全非的感覺。

***

2009年如果可以有一個願望的話,我希望不要再丟掉雨傘了。
或者更極端一點:乾脆,不要下雨了。

這樣的新年願望有沒有很卑微?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不良少年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9)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