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沒有看錯,我終於又更新網誌了。
對於那些有輕微偏執狂,
常常定期進來看我有沒有更新的讀者們,我感到抱歉。

我設想如果世界上有一家我喜歡吃的雞排攤,
老闆恰巧很任性每隔兩個半月才心血來潮地賣個一兩天的話,
我也會很生氣的。

沒有更新不代表這陣子沒發生什麼事,
相反地,通常這代表發生了更多事情。
經歷的事情越多,感想越龐雜時,
我就越不知道用怎樣的角度去解釋自己的生活,於是不知如何下筆。

心裡也覺得寫了太多無謂的生活瑣事,
宛若出了太多唱片,讓大家的耳朵開始麻痺的孫燕姿一樣,
那倒不如不要寫。

***

也許我給人一種好像很淡泊,不是很認真經營部落格的印象,
偶爾我也想過要一股作氣地寫出很多日記來,
但是總得耗費大量時間心力才能擠出一篇。

我羨慕那些部落格名人,他們總有耐心和時間和體力(!)去更新網誌,
不管去了哪些地方或吃了什麼都可以拿來大作文章,
每天吸引上萬人次讀者,然後認真回覆(或不回覆)留言。

我和他們最大的不同處大概就在於:
1. 我很懶惰。
2. 他們不會在部落格上指名道姓罵人。

所有名人的部落格裡面,我目前唯一欣賞的是史丹利的部落格,
據說他以前的背景也是編輯,所以他比較瞭解如何寫出版面清爽好讀的文章,
他的文章寫的都是別的地方看不到的東西,爆點也很多。

大學時代曾經上過一堂名為『世界英文文學』的課,
讀了一些非洲、加勒比海、中南美洲等非英文母語人士的不怎麼出名的小說,
過了好幾年我才弄懂這門課的意義。
也許一個藝術家的道德使命就是去關注被這個世界忽略(under-represented)的事情,
所以要寫人所不寫,拍人所不敢,找到沒被呈現出來的觀點。

話才一說完,
我發現在自己的部落格講出以上這種太過私密無關眾人利益的人生觀,
彷彿變成我最討厭的比如說龍應台或李家同那種
喜歡用道德準則去衡量別人,文以載道的碎碎念的老年人。

為了再度檢視自己對女王的部落格是不是有偏見,
我又點閱了她的文章,發現她的部落格真的紅得很沒道理,
文章裡頭找不出太多新的觀點,都是似曾相識,不知道哪裡聽過的。
例如討論:「男生和女生約會,到底該不該請客?」(哈欠~)

於是我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很公平,也很不公平,
因為會不會賺錢跟有沒有實力,不一定成正比。

***

這段期間我的人生又多了一些或多或少的變化。
一個月以前,某個下著雨雪山隧道又恰好大塞車的晚上,
我收拾了一些簡單的行李,把東西塞到後車廂裡,
看著雨刷左右來回,一個人開車到台北,
我又再度搬到某個人口密度很高,打從心底沒辦法喜歡的台北衛星城市。

離開宜蘭的前一兩天總會覺得怪怪的,
需要一點時間來習慣睡覺的時候會有城市的人聲和車聲作伴,
需要一點時間來適應這個不管作什麼都要花錢的城市:
吃飯、搭車、逛街、撒尿、放屁、採買日用品、跟朋友約會……
但是過了幾天就會完全麻痺了。

遠離和老爸老媽同住的生活,讓我突然鬆了一口氣,
該不會他們心裡面也恰好這麼覺得,
對於這個事實我感到既安慰又悲傷。

在他們那一代喜歡炫耀子女成就的社交圈裡,
家裡存在著一個人生閒置狀態,不保握年輕時光認真賺錢的兒子,
應該是他們這年紀一個頗大的污辱和諷刺吧(?)

***

媽媽在我要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
突然從喜歡打線上麻將的隨性媽媽,化身為大愛連續劇裡典型的慈祥媽媽。
她走到我身邊,對我說了一些超感性的話:
「不管你們在外面受到什麼挫折,我們家永遠是你們兩兄弟的避風港。」

我不曉得她為何要突然對我說這些話,我並不是第一次離開家,
當時我正專心燙著襯衫,裝作不在意她的話,
努力裝酷,不要被她的感性攻勢給擊倒,
我忍了好久,襯衫上卻有如投降般滴了好多滴眼淚。

***

台北沒有改變,跟之前上班的日子沒有什麼差別,
畢竟不管在台灣那個鄉鎮,究竟都在自己的母國生活,
沒有氣候適應上的困難或者語言不通的窘境,
每件事情,每種風景,每個人物……感覺起來都像是經歷過上百次的déjà vu,
我的心裡不期待會有新鮮事。

去印度前兩天,我的老爺車金旺拋錨在北宜公路上,
經歷了十多年壽命,換過阿公和我兩個主人之後,終於宣告不治。
等我回台灣之後,才發現它已經被拿去報廢,換回三千元台幣。
我以為我會感傷,但是當時我卻每天吃得好睡得也很好,
也許是夏天的緣故,天氣很炎熱讓我眼淚流不出來。

我的台灣宿命又召喚我回到了擠捷運和等公車的日子,
爽報或UPAPER依舊頁數很多,卻沒什麼內容,
車廂如往常搖晃得莫名其妙,偶爾你會突然撲向對面胖子的懷裡,
乘客們的對話你都聽得懂,但是你完全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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