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星期六早上必定無法早起這件事是我人生裡永遠的謎,
每次醒來總覺得,這個世界遺棄了我理論上應該要美好的一整個早晨。

為了慶祝某個朋友—林小姐—提早到來的生日,
我們到雲和街某家服務生不太有禮貌的店裡下午茶,
我送了女朋友兔女郎耳朵和彩球兩枚,我送的禮物總是卻又讓人猜不到。
我們的言語和話題百無禁忌,關鍵字過於成人,
每次聚在一起就會尺度大開,口無遮攔到了極點,
鄰座的陌生人如果偷聽應該都會嚇一跳或想要換位子。

為了慶祝越來越胖的林小姐生日(身高160公分,68公斤),
一行人在塞車的週末夜到西門町去唱歌,這樣的活動不像是我的作風。

這位林小姐越唱越high,鼓舞我們脫衣服,但沒人想脫,
於是她只好脫下外衣自high,上半身只剩下一枚胸罩和兔子耳朵,下半身只剩內褲,
那一圈腰間贅肉和屁股,讓我覺得眼睛被強暴,彷彿被迫地看到自己家阿媽的裸體,
這樣的身體讓我大概三年之內對女體不會產生任何類公狗似的性慾衝動,
我開始認真考慮一輩子只喜歡男孩的可能性。

***
搭著最終電車到朋友—賴先生—的家過夜,
很久沒有搭著前往桃園方向的電車了。
也許是車上聊天聊得太高興,
下車時把我從跳蚤市場買來的十元萬芳國中外套給忘記,

我的生活圈終於從台北解放了,心裡覺得很愉快,
在計程車裡看著夜裡黑漆漆的風景,
彷彿第一次來到桃園,彷彿桃園是我不太熟悉也毫無概念的新德里
只是來不及滲透黑暗,車子即呼嘯而過。

賴先生的公司是個日系化學材料公司,
地點在南崁,公司附近都是一大堆工廠和倉庫,
公司有四樓,有自己的座車,很氣派的上班地點,
感覺是個很接近宇宙(cosmic)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機場就在附近。
他們公司福利好太多,不會像鳥出版社跟員工計較出勤,
跟台北市鬧區裡的窄小辦公室相較之下簡直是兩個世界。

賴先生家住在安靜又新穎中壢近郊的某國宅,
他說他的房間很髒亂,其實跟我的房間比起來也還好,
地上散落著書,從那些書標看來,他根本是念中文系畢業的(實際上是日文系),
他的房間給我一種身處北歐的錯置感,床又太柔軟,
讓我覺得平常好像受了很多委屈,直到這一刻才被撫慰。

好久沒在朋友家過夜了,可以聊到邊睡邊聊天的感覺真好。

***

過幾天去終點站—新竹—尋找我遺失的外套時,
令人意外地台鐵新竹站竟然沒有失物招領處,
所以我的外套就像被吸進世界末日與冷酷異境的黑洞一樣,再也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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